霍氏看着苏白芷的惺惺作态,仿佛有谁与她不对付,她最是看不得女子如此模样,板着脸问道:“苏侧妃,你这是对我的话不服?我身为正妃,自当管理东宫内的姬妾,你身为太子侧妃,不管束好自家妹妹,擅闯外院,如今我罚你禁足一月,抄写女诫女则一百遍。”
苏白芷咬着唇,红着眼看向霍氏,“太子妃这是以公报私,难道妾身还能时时派人看管着她不成。”
“不用多说,来人,将苏侧妃带下去。”霍氏摆摆手,今日宴席后她全身疲惫,这时还要来处理苏白芷,有些倦意,话已说出口,自没有收回的道理。
“我看你们谁敢,你……你……”苏白芷指着霍氏,突然噎住了一般,往旁边一倒,幸好身边的丫鬟伶俐,立马扶着她惊慌的叫道:“侧妃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来人,快去叫太子殿下。”
霍氏头疼得紧,刚要将人带下去就晕了,这是故意与她作对,她不慌不忙的让人抬来一张椅子,“扶着侧妃坐下,看看能不能让她苏醒,既然侧妃在本宫殿中晕倒,自然得唤太子殿下来主持公道,殿里的人除开去给太子殿下报信之人,其余一个也不准离开,若是被我发现,绝不轻饶。”
她冷眼看了一圈,宫人们个个低下头,颤抖着站在两侧,这才轻轻点头,心平气和的等着太子过来。
等云风啸进来时,苏白芷身边的丫鬟大声哭诉道:“殿下可要为侧妃娘娘作主,今日太子妃一定要为了四小姐罚侧妃娘娘,明明娘娘最是无辜,如今娘妨受惊晕了过去,只有殿下才能救娘娘。”
云风啸皱着眉看向那个多嘴的丫鬟,丫鬟缩缩身子,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惜云风啸的目光太过冷洌,好似下一秒她便会没了性命一般,她看着有些害怕,缩缩脖子,这回低着头再未说一句。
云风啸见殿里安静下来,霍氏已经走下来,蹲身行礼道:“还请太子责罚,我身为太子妃,没有管好东宫里的姬妾。”
云风啸今日本就是给霍氏脸面,况且苏白涵着实让他失面子,这一切都是因为如今在椅子上躺着的女人,她竟然还好意思让人替她哭诉,他紧紧握着霍氏的手,轻轻扶她起来,“云梓这是说得什么话,连父皇都夸赞你,你哪里当不得这太子妃之位。”
霍氏愧疚的低声道:“只是苏侧妃今日不服我的责罚,如今还晕了过去,若是被外人知道,还以为东宫妻妾多么不和睦,到时候让太子蒙羞,云梓求太子责罚。”
说着又要行礼,云风啸没给她这个机会,扶着她的身子,走到苏白芷面前,苏白芷后背冒着冷汗,虽未看到云风啸的表情,只是殿里突然变冷的气息让她只想快些醒过来。
“苏侧妃真的晕了?”云风啸盯着苏白芷看,突然见她眼睛眨了眨,迷茫的问道:“我这是在哪呢?”
苏白芷一眼看到云风啸,扯着他的衣摆便跪在他面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殿下,你可算来了,你可要为芷儿作主呀!”
苏白芷实在晕不下去,若是被霍氏这女人把话都说完了,她更没有翻身的余地。
云风啸没有说话,见霍氏担忧的看过来,轻轻握着她的手,冲着他温柔一笑,霍氏心中大定,将苏白芷的求饶当作一场笑话。
苏白芷见上头没有说话,偷偷的瞧了一眼,云风啸与霍氏之间温情脉脉,根本没有顾及她的感受,她的眼泪忍不住流下来,泣不成声的说道:“殿下莫非心中没有芷儿,还是太子妃在您面前说了我的坏话,让您对芷儿产生了误会。”
哭诉一句句道出,娇弱的面庞看得人心生怜意,霍氏突然明白为何婚前苏白芷能让云风啸对她动心三分,这孱弱的身躯与温柔可怜的性子确实让男人抗拒不了。
云风啸却似没听到一般,轻声问着站在身边的霍氏,“云梓,你刚才罚她什么?”
霍氏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刚才所说的话又对着云风啸说了一遍,他平静的点点头,“这样很好,既然侧妃不愿意……”他沉思片刻。
苏白芷惊喜的抬头,果真她才是太子心中最爱的女人,等会霍氏一定会跪下来对她道歉,一想到这,她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既然她不愿意,那便再加一百遍女德,另外明日一天都不许吃饭,太子妃觉得可好?”云风啸眉开眼笑的问道,霍氏看到苏白芷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缓缓的点点头,“这样便很好,再加重侧妃妹妹可是受不住了。”
“是吗?那我问问,芷儿,你是否不愿意接受这么惩罚,尽管说出来。”云风啸眯着眼,暗含威胁之意,苏白芷摇摇头,挤出一个笑容:“芷儿愿意……”
她低着头,肩头耸动着,一滴泪落在地上,云风啸厌恶的看向旁边的宫女,“太子妃乏了,还不快将侧妃请出去。”
转过头时冲着霍氏笑道:“我今日在你这歇息,云梓,进去吧。”云风啸朝她伸出手,她轻轻搭上,转身时看到苏白芷已经被宫女扶着出去,心中叹气,这时云风啸与她说话,她将心思收回来。
等丞相府听到苏侧妃被罚之事,苏老夫人将府里小姐们全部叫过来,姚若水忐忑的跟着过来,一面担心宫中的大女儿,一面也担心会被罚的小女儿,一颗慈母之心怎么也不能安稳。
苏老夫人拍着桌子厉声喝道:“苏白涵,你这个不成器的,给我跪下。”
她委屈的哭道:“祖母,涵儿是无辜的,太子殿下发怒时,大姐姐不仅不帮着我,竟然还落井下石,若不是担心她,为了找她,我也不会闯到前院去,更不会惊扰太子殿下。”
苏离落看着她反咬一口,平静的说道:“涵儿妹妹再如何,也不该害了二妹妹,如今侧妃娘娘被太子不喜,可能我们苏府也要一同受责罚,到时候涵儿妹妹一人可承担起这个责任?”
苏离落扯到苏府苏老夫人立马狠下心来,“苏白涵,你再胡说一句,自己做错了事还赖姐姐,这是谁教你的,宫里是什么地方,说错一句话都要出人命,你竟然做事如此不稳当,我这个当祖母的就得好好教教你。”
旁边的姚若水虽然有些心疼,可苏离落的话提醒了她,若是宫里的苏白芷受了牵连,丞相府也讨不了好,硬了硬心肠,恭敬的说道:“母亲说得是,涵儿从前是我疏于管教,如今还请母亲费心,好好教教她规矩。”
“放心,若再让她丢我们丞相府的脸,可真得被人指着鼻子骂。”苏老夫人不满的看向姚若水,惹得她尴尬的笑笑,低声回道:“母亲说得是。”
苏白涵震惊的看向姚若水,不明白她为何站在苏离落那边:“母亲,我可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帮着这个小贱人。”她指着苏离落,嘴里没吐出一个好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