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陈天陌发话,那老人便率先开口,咄咄逼人地道:“陈天陌,我家陈以恒少爷呢?”
面对老人气势汹汹的质问,陈天陌的面色却是丝毫不改,平静地道:“陈以恒?他在哪我怎么知道?话说你是什么人啊?”
看着陈天陌这副毫不知情的样子,老人更是气不打一出来,道:“我是什么人?我是服侍陈以恒少爷的杨叔。陈天陌我告诉你,别在这跟我装蒜。昨天,陈以恒少爷从宅子里冲了出去,随后你家的院子这边,就爆发出那么震天动地的动静和气息。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的,眼前这个找来同陈天陌对质的老者,正是那日为陈以恒出谋办事的奴仆——杨叔。
微微眯起的眼眸中,骤然掠过一抹寒芒,陈天陌面色冷峻,淡淡地道:“你说昨天啊,那可能是我当时修炼取得了突破,散发出的气息吧。至于陈以恒,他是你家的少爷,我是真不清楚他的动向。你还是上别处去找找吧。”
见陈天陌竟如此抵赖,杨叔气不打一处来,一对昏黄的眼睛猛地一瞪,手指着陈天陌的鼻子,怒声呵斥道:“陈天陌!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再敢在这里信口雌黄,我身后的这一众家丁,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哦?是么...”
突然,杨叔和一众高大的壮汉,蓦地感到空气陡然变得无比沉凝起来,无孔不入地疯狂挤压着他们的身体。一股他们根本无从反抗的恐怖威压,势如泰山压顶,骤然间从天而降,宛若神罚!
根本做不出任何其余的反应,他们立刻便两腿一软,扑通跪倒在了地上,脊梁怎么也直不起来,只能勉为其难地伏在地上,齐齐地向着陈天陌低下头,仿佛跪伏着一尊不怒自威的君主!
“怎么说话呢?不过是条服侍人的老狗而已,难道还想僭越身份不成!”平稳如山的冷峻面容上,隐隐透出几丝怒意,陈天陌依然淡然地伫立在那里,仿佛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似的
一张满是皱纹老脸涨得通红,只消片刻的功夫,杨叔已是浑身汗透。豆大的汗珠,犹如下雨一般,啪嗒啪嗒地打落在地上。他可不比那些年轻力壮,还修炼了些许灵力的壮汉。这等强悍的威压之下,他已经快要承受不起了。
不仅如此,杨叔的内心之中,此时已经被海潮般的骇然与震惊所充斥。他原本一直以为,陈天陌虽然出人意料地时隔多年,又得以觉醒血统,但也只是初出茅庐的一介小武夫而已。没想到,看他都没有做出什么动作,竟然就能够释放出如此不可撼动的恐怖气息,将这一众孔武健硕的壮丁,全部给压迫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得是有多么深不可测的浩瀚灵力啊!难不成,陈以恒少爷他去了以后,便一直了无消息,真的是栽在了...不,这种事情绝不可能!陈以恒少爷何等实力?整个陈家,乃至帝都一带与他同龄的一众青年才俊,没有一个能与他相提并论!更别说这个十几岁的小小少年了。
“老子问你话呢!是不是想要以下犯上?”威严的声音抬高了几分,陈天陌意念一动,释放出的气息立刻又加重了一些,压得杨叔胸口一阵热流上涌,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
“对...对不起,陈天陌少爷。是老奴不敬,老奴罪该万死。恳请陈天陌少爷大人有大量,饶了老奴这一条贱命吧...”生死面前,杨叔还是万不得已,选择了低头妥协,挣扎着从喉咙里挤出这几句话。
听闻此言,陈天陌不屑地轻笑了一声,微微勾起的嘴角,满是浓浓的轻蔑与鄙夷。含着笑淡淡地叹了口气,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无匹威压,终于减轻了一些,但还是无可反抗地将杨叔和那一众壮汉死死按在地上,让他们直不起腰来。
“给我记好了,陈以恒的事情,我一概不知。还有,如果你们一定要从我这里讨到什么说法,那就请你们用够硬的拳头,来撬动我的嘴!免得又像现在一样,我动动念头,就能像捏死几只蚂蚁一样,轻而易举地碾死你们。”
几句淡然的话语,却散发着深入骨髓的漠然寒意,直听得杨叔和那些壮丁全身的血液,几乎都为之冻结。一股毛骨悚然的森然之意,在他们的内心之中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