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不由己的奴隶最命苦,秦涣无奈,贴着门听,一听门那边侄女唱:“我种下一颗种子……”
他顺着门瘫在地上。
这街头巷尾人人都听的神曲,让他唱,真的很有损他高大的形象好不好,而且,屋里还有时简听着。
里面和晏她们一听秦莞唱这个歌,还从头唱,都止不住笑,这歌,蒋洌要是唱下来,那真的是热闹了!
秦莞唱了一句,看门外没人应,就急道:“怎么不学啊。”
蒋洌踢了装死的秦涣一脚,秦涣生无可恋地开口:“我……我种下一颗果实……”
刚唱完,那边的小祖宗又拍门了:“这不是伯伯,这是涣叔叔!我要生气了!”
一听小姑娘生气,蒋洌跟周尧夏对视一眼,周尧夏上前忙说道:“莞莞别生气,这次是逗你玩儿的,你接着唱,下面肯定是你蒋伯伯唱,好不好。”
门里安静了两秒,然后小姑娘妥协的声音响起:“好吧,看在周爸爸的面子上,我就不计较了,不过,蒋伯伯,你下面一定要自己唱!”
逃不掉的蒋洌同意道:“好。”
小姑娘又接着唱:“终于结出了果实。”
蒋洌张了张嘴,就是唱不出来,那纠结的样子,看的身后一群难得看他笑话的人,都捂着嘴乐。
里面的秦莞,不听有动静,又拍门:“唱啊,伯伯。”
看小丫头的认真劲儿,蒋洌知道,不唱肯定是见不到媳妇了,他心一横,张口用唱军歌的调调,唱出了歌词。
这一嗓子,直唱的门里门外轰然大笑,那些蒋洌的兵,这会儿也顾不上团长的威仪了,笑的那叫一个畅快。
更别提大院里那群从小看着蒋洌的背影长大的公子哥了。
蒋洌被笑的难得红了耳朵,屋子里唯一还算安静的秦莞小老师安慰伯伯:“虽然唱的不好,不过慢慢来,一定会好的。”
一定会好的……
一首歌唱下来,笑声一直没有停止过,特别是唱到高潮,小姑娘嘴里唱出来“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那是欢乐轻松的,而蒋洌嘴里出来……
就像是嘴里含着冰渣子一样,冰冷,冷硬,跑调,有种和谐的笑点。
总之一个不一样的蒋洌,看的大家不亦乐乎。
终于唱完了,蒋洌动了动身子,感觉到身上的一身汗,不由得感叹,这一首歌,比他一场军演都难搞。
不过为了娶到媳妇,啥也不说了,想着能屈能伸的蒋中校问道:“好了吧,莞莞?”
“好……哎,没有。”
秦莞被妈妈扯住,改了口,听妈妈说了问题后,问道:“我还有问题!”
蒋洌听到了秦莞说话是转了口,就明白里面又有人给她出了主意。
刚才是时简,这次应该是和晏了吧,蒋洌看了眼周尧夏闲适的笑,嘴上也笑,不用你小子自在,你总也有结婚的那天。
他想着里面小姑娘就问了话。
“伯伯喜欢婶娘吗?”
蒋洌是个冷硬的人,以前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如今虽然好了很多,可也仅限于在梁泠面前。
如今那么多人,蒋中校有些说不出口。
知道大哥爱在心口难开,秦涣等一群兄弟善意地怂恿:“大哥,说啊,说吧,这又什么不好意思的!”
蒋洌轻扫了闹腾的秦涣一眼,秦涣忙怂的往周尧夏身边靠了靠。蒋洌看着门,轻咳了下,开口:“喜欢,很喜欢。”
要不说蒋中校一鸣惊人,不说就不说,一说就很有分量。
坐在床上的梁泠听到蒋洌的回话,心里感觉温暖,他对他有心,可这种话,他并不常说,她知道这是他的性格使然,也不强求。
没想到今天,大庭观众下,他开口了。
话一旦说出口,也就没那么不好意思了,蒋洌说完,看着门,对门里他的新娘说:“梁泠,我很喜欢你,早就喜欢你,今天能娶到你,我……我真的很开心。我工作特殊,不能经常陪在你身边,可是我发誓,我在你身边的每一天,都会爱你,都会让你幸福的。”
蒋洌说完,又两秒的安静,然后门外就齐刷刷的鼓掌,呐喊:“好!嫂子开门吧,嫂子,开门!”
和晏跟时简在屋里听的热泪盈眶,看向床上的人,那么冷静清冷的一个人,也有眼泪,和晏冲秦莞点头。
秦莞脆生生地说:“我给伯伯开门。”
很快门被拉开,知道开门的是个小女娃,一群人没有起哄地拥进来,而是跟在蒋洌身后,拍着长队走了进来。
周尧夏走进来,就把一旁的秦莞抱了起来,亲了亲她的脸,夸道:“莞莞真厉害。”
“那周爸爸跟妈妈结婚,也让莞莞挡门吧?”
周尧夏感觉脚疼了下,他笑:“那莞莞可要手下留情啊。”
秦莞不太懂手下留情的意思,不过还是乖乖地点了头。
那边,蒋洌看到美丽的新娘,愣了一下,给人擦了擦眼泪,才把人横抱起,看大哥把嫂子抱起来,一群人又起哄。
蒋洌带着大部队下楼梯,和晏跟周尧夏走在最后,她关上门,转身要跟周尧夏说什么,就被他堵住了嘴。
怎么回事儿?怎么一句话没说就开始亲?
和晏推他,这想什么样子,楼下人在热闹着他们在楼上……万一有人上来怎么办。
周尧夏也知道分寸,亲了一分钟左右,就停住了,摸了摸被他亲花的唇,他感叹:“看到你就想亲了。”
精致的妆容,紫色的伴娘裙,盛装打扮的的她,看起来端庄又圣洁。
他看一眼,就忍不住了。
和晏抬眼瞪他,只是看到他嘴上的红印子,她破了功,平常她不化妆,两人怎么亲都没事儿。
今天因为是伴娘,她涂了红色的口红,染的他的嘴上也是,不过唇色变红的周尧夏,看起来真的不错。
瑰丽诱人,很不错。
不过再怎么好看也不行,他这样下去,谁不知道他们在楼上做了什么?
和晏拿出包里的纸巾给他擦嘴,刚碰到他的嘴,就听到一声怪叫。
她往发声的楼梯口看来,是秦涣跟莞莞,秦涣看着他们,一手捂住秦莞的眼睛。
和晏有些尴尬,手从周尧夏嘴边挪了下来,却还是挡不住秦涣的嘴。
“你们俩至于这么没人性吗?一不留神就腻乎上了,快点下来,下来都要开始了。”
说完他下楼,走着还很秦莞说:“莞莞不看哦,看了会长针眼的。”
“……”和晏脸热地把纸巾塞到周尧夏手里,率先下楼。
周尧夏看着手里的纸巾,叠了叠放在口袋里,随后用食指擦了擦沾了口红的唇,动作很慢,却给人一种妖娆的感觉。
蒋洌跟梁泠跪下给父母敬了茶,先给梁父,他喝了口接过,给了红包,没说什么,只是梁泠低头的瞬间,看见他放在腿上紧握的手。
她眼有些热,又接过时简递来的茶,递给母亲,梁母看着女儿手里的茶,颤抖着接下,喝了口,含着眼泪把红包给他们。
她拉着梁泠的手,看着蒋洌,托付道:“照顾好她。”
蒋洌对岳母很尊敬,点头:“妈,您放心。”
梁母点头:“好,起来吧,走吧,别误了时间。”
蒋洌扶着梁泠站起来,又冲二老点了头示意,直接抱起了梁泠,梁泠没想到蒋洌这个动作,她惊了一下,环住他的脖子。
“……吓死我了。”
蒋洌对于她的抱怨,低笑,公主抱着她往前走:“抱紧了,我带你回家。”
回家。
从这个并不让她愉快的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去一个未知的她下半生要住的家。
梁泠期待,并且感觉这两个字听起来,很不错。
她揽着他的脖子,看他身上靠了靠。
蒋洌抱着他的新娘去了花车,周尧夏带着和晏跟秦莞上了一辆车,落单的时简正茫然着,就看秦涣站在一辆车旁,看着她。
没有招手,可那个姿态就是在等他。
她站在原地,脚不知道怎么抬出第一步,那天在医院,听到关门声她就醒了。
她神经衰弱很久了,有点动静就会醒,那天他们在门外说的话,她都听见了。
她没想到,秦涣会喜欢他。
可想想,有些事情又不是没有痕迹可寻。
秦涣为什么喜欢她,她想不通,也不想去想,可是……她该怎么面对他。
他昨天说今天有话要跟她说,他会说什么?
她该怎么办。
秦涣靠着车子,看远处淡紫色裙装的时简傻愣着不知道想什么,手无意识敲了敲车窗。
他昨天喝了酒,可是并没有喝多,他这个人一喝酒,脑子就格外的清醒,躺在蒋洌家客房,他想了想时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躲他的。
在他公司她晕倒之前,都还正常,不正常是从她在医院醒过来,那之前除了他,她谁也没见。
不过……
和晏她们去看她,在门外,说了话,几个人拿他对她的心思开玩笑。
是那个时候吧。
是那个时候,她醒了,听到了,所以开始躲他。
他不是那种含糊的人,有什么话,他不喜欢掖着藏着。他喜欢她,既然瞒不住了,她知道了,那他就问问她的意思。
可看她连靠近他都不敢,秦涣有些没主意。
他看着还不过来的女人,一时气笑了,这个人真是犟,他不妥协,还真不行了。
他往这边走来,踩在松软的红毯上,没有声音,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时简的心上。
十七有话说:十七总算把微博小尾巴给去掉了,现在正式为十七小叔儿。粉呀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