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宾主尽欢,老爷子精神头很好,跟年轻人谈天说地,十分健谈,三点多,周家人才起身离开。
渠家人把周家人送到楼下,两家人握手道别,在楼下说了将近十分钟话,老爷子才握着渠父的手说道:“今天把两个孩子的婚事定下,咱们两家以后就是亲家,来日方长,都别送了。”
说完老爷子跟渠家人一一握手,到大孙子面前,老爷子说道:“你在这儿,要孝敬你老师师母,疼爱和晏,知道吗?”
周尧夏点头:“爷爷,我知道了。”
老爷子才满意,看着和晏满意地笑了笑说道:“没事儿让尧夏带你回家看看,陪我老头子说说话。”
“爷爷,您放心吧,我们会回去的。”和晏应道。
老爷子欣慰地点头,坐上车,看渠家人还没走,就摆手让他们上去。
两辆车子走远,渠家小姑父带着儿子谢临渊也走了,两父子难得见一面,渠小姑父自然不放过这个跟儿子联络感情的机会。
渠父渠母跟渠二叔渠二婶这才上楼去,到客厅,大人们在客厅说话,和晏跟周尧夏去厨房收拾东西。
“累不累?”周尧夏洗着碗问和晏。
“累倒是不累,就是……”
“就是感觉好神奇。”和晏说着一笑,看着周尧夏:“因为我们两个,两个家庭成为了异性亲人,好神奇。”
周尧夏点头,眼里有笑:“大家不都是这样,不过爷爷很喜欢你。”
“真的?”和晏问,老人家德高望重,被她喜欢,她很欢喜。
“嗯。”周尧夏点头:“爷爷喜欢有本事的人,当初我跟他说你的职业,他就拍板说自己来下聘,他那个年代因为知识被外人看不起,所以,他喜欢能为国家做贡献的人。”
这就是老一辈无产革命家,生为国家而奋斗,安享晚年了,还为国家劳心劳力。
外面渠父跟渠二叔在说话,渠母跟朱玉在一旁整理周家送来的礼。
几样当地必须要的下聘专用物件外,渠母拆开一个包装袋,里面是一幅字画,渠母对此并不精通,喊来了丈夫。
渠父走过去,看到画为之一震,在一看下面的印,渠父沉着的脸激动了起来:“是,是唐寅的墨宝。”
唐寅?
几人看了心里大惊,拿着画的渠母不由得手一抖,唐寅的墨宝,那她这手里拿着的就是一笔无量的财产……
“那么贵重的礼……”渠二婶朱玉也大为震动,今天周老爷子来,她已经很惊讶了,如今出手就是这样的礼,说明周氏富裕是真的,结亲的诚意也是真的。
“在看看其他的。”渠二叔说道。
渠母跟渠二婶听着就把其他七八个盒子都拆了,看着一桌子琳琅满目的物件,纵然几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人,也不由得有些傻眼。
“周家……周家这是把好东西都拿过来了吗?”渠二婶看着桌子上的东西说道。
碧玉手镯一对,祖母绿戒指一对,蓝宝石项链一个,水晶钻石头饰一对,车钥匙一把,房钥匙一把。
几样物件,随便拿出一个都是价值不菲,可见周家真是有心了。
和晏跟周尧夏收拾了东西出来,看一屋子大人站在桌上不说话,往客厅走着笑着说:“你们看什么呢?都不说话。”
没有人回她,她走过去,看着桌子上闪亮亮的东西,愣了愣,问周尧夏:“怎么拿那么多东西过来?”
东西拿进来的时候她正在陪老爷子说话看了一眼,没太在意,没想到周家竟然拿了那么多东西过来。
“让你戴着玩儿啊。”周尧夏随意地说:“妈哪儿还有很多,你先戴着这些。”
和晏点头,拿起那对手镯,夸到:“好看。”说完又遗憾:“可是我工作不能带首饰的。”
周尧夏倒是没想到这个问题,他看着师母说道:“师母,和晏不能戴,您跟二婶戴吧。”
渠母被两个孩子逗笑,加起来几千万的东西在这两孩子眼里跟白菜一样,她笑着说:“竟说胡话,给和晏下聘的,我们两个老婆子参合什么。”
这是周家的心意,不管和晏戴不戴,用不用,这都只能是和晏的东西,她们可不能碰。
周尧夏知道师母的顾虑,点头:“是尧夏考虑不周了。”
渠母这才点了点头:“你们俩也累了一天了,都回房歇了吧,我们跟你二叔二婶在说说话。”
和晏看了看表摇头:“不用了,我们晚上约了梁泠秦涣吃饭,妈你不用忙活我们的了。”
“这才几点,你们现在就出去?”四点不到,不休息就出去。
和晏看了看周尧夏,笑的精怪:“我跟周哥哥出去转转嘛~”
渠母看女儿没骨头地挂在尧夏胳膊上,摆手让她出去:“出去吧出去吧。”
和晏忙乐得拽周尧夏出去,渠家二叔看着和晏这个模样,笑着说:“和和如今活泼了不少。”
以前成熟沉静的不行,如今欢脱了不少。
渠母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嫌弃地说:“被惯的不像样子,你大哥宠着她就算了,如今多了个尧夏,被惯的无法无天的。”
朱玉把项链往盒子里塞,听到这话笑着说:“这样才说明和和过的好。”
两人出去,坐上车周尧夏问和晏:“去哪儿?”
和晏摇头:“我就是想跟你一起出来走走,不知道去哪儿。”
周尧夏失笑,打着方向盘出门:“那行,我们随便走,走到哪儿算哪儿。”
和晏举双手赞成。
到门口保安处,和晏看值岗的保安,是好久不见的熟人,摇下车窗打招呼:“毛哥,你回来啦?”
值班的毛哥看摇下车窗的是和晏,憨厚地笑了笑:“是啊,我妈的病好了,我就回来了,和晏要出去吗?”
和晏点头:“今天没课,我出去转转。”
毛哥笑着说:“那好啊。”他说着,看开车的周尧夏,越看越皱眉。
和晏看毛哥这个样子,看了看不动如山的周尧夏,又看了看毛哥,才问道:“毛哥,怎么了?”
毛哥正盯着开车的人看,听到这话,回神之后,摸了摸头一笑:“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感觉……感觉这位先生很眼熟。”
“眼熟?”和晏失笑看着毛哥,说道:“毛哥,您还挺时尚,您也玩儿微博?”
周哥哥这张脸如今的辨识度很高,被人认出,和晏并不奇怪,只是没想到毛哥也认识他。
“微博?”毛哥疑惑地摇头:“我不玩儿那个……只是感觉在哪儿见过这位先生。”
“不会吧,毛哥,他来这儿的时候,你都请假了吧。”毛哥请了两个月的假,他在的时候,周尧夏还没有来过家属院,不过已经回来了。
毛哥皱眉想着,又看了看那位俊俏先生的脸,脑子里灵光乍现,他一拍手,激动地说道:“我见过这位先生的!是在夜里!”
夜里?和晏看着周尧夏,又看了看毛哥,正要问毛哥是不是记错了,就听毛哥说道:“三月初我请假的前一天!三月七号,对,七号夜里。”
三月七号,这个日子和晏并不难就记了起来,他们聚会的那天,就是那天,他们重逢。
她看周尧夏,周尧夏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而车外面的毛哥依旧在说自己的记忆找佐证:“那天车子在外面停着,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看了好几回,以为您是坏人呢,后来先生您出来了,在外面抽烟,我看着您不像坏人,就没生张,我记得您在外面站了好久。”
和晏心里如同海啸袭来,她看向周尧夏,他依旧平静,她看着外面还在说话的毛哥,笑了笑,打断他的话:“毛哥,我们还有事,回头再聊。”
“好好,你们忙吧。”
车子驶出家属院,和晏看着周尧夏,只是看着,迟迟不说话。
周尧夏被她盯着,开始还能神态自若,后来实在做不到,就把车子停到一旁,看着他说道:“是我。”
他话说完,就感觉一个黑影以她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压了过来,之后带有玫瑰味道的唇落在了他的唇上。
一向主动的周尧夏这次落了下风,成为了被动的那个人,不过,这个被动,他心甘情愿。
他因为她灌徐浩酒,是梁泠说的,他因为她在小区外面站了很久,是毛哥说的,
他从来都不说,这种让人感动,他默默付出的事情他从来不说。
和晏以前爱死了他内敛,低调的这一点,如今也恨死他了,这个傻子,做了什么都不说,如果她一辈子都不知道怎么办?
这个狡猾的商人,只是付出,不要回报,真是做了笔傻透了的买卖!
和晏吻着,恨恨地咬了口周尧夏,不知道是自己下嘴没有轻重,还是他的皮嫩,这一咬竟然流血了。
腥热的血在两人嘴里流动,和晏这才感觉到,松开他的唇。
她松开,被她袭击的人,情眼朦胧,散漫地开口:“你都能主动了,我感觉很有成就感。”
说完他舔了舔下唇,玫红色的舌头,舔着泛着光泽的唇,看的和晏脸红心跳,真是个妖精。
不过这会儿可不是被美色诱惑的时候,和晏稳住自己凶巴巴地问道:“你说,你还有什么事儿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