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尧夏这才算满意,点了点头,坐起来,他是相信和晏的,很相信。
他接了电话,他就告诉她了,因为他也知道她相信他,昨天他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信息跟来电删掉,当这一切没发生,不跟她提宋潮白这个人。
可他不愿意那么做。
宋潮白有句话说的对,他是和晏的恋人,却不能什么都管。他们是恋人,也该有彼此独有的空间在。
和晏看他坐起来,问他:“你要穿衣服啊,那我先出去。”
“你可以留下来的,我不介意。”
和晏微笑的对着周尧夏:“我介意。”
说完,她就拿着手机出去了。一出去就看从对面出来,打着哈欠出来的谢临渊,只是这个小表弟看着她,突然笑的有些微妙。
和晏看这小家伙的笑,敲了敲他的脑袋:“笑什么呢。”
谢临渊看了看姐姐,笑的很鬼:“没什么,没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懂都懂。”
“你懂什么啊,小孩子一个。”和晏笑。
“我不小啦,都十七了。”谢临渊反驳。
“那还小着呢。”和晏说着,拎着表弟往客厅走。
到客厅和晏并没有去厨房帮母亲,而是跟表弟坐在沙发上,打开微博,一打开微博,手机叮叮铃铃响了好一会儿才平歇,引得谢临渊伸头往她手机上看。
这一看,谢临渊有些愣,拿出兜里的手机打开微博,没去看别的,直接点开了热搜榜。
榜首是周氏总裁秀恩爱,往下第二个是周尧夏女朋友,在往下是二十八岁博士生导师。
这三个怎么看怎么像是说他姐?谢临渊没说话,看着手机还在响的姐姐,他只是睡了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不容易手机不响了,和晏这才点开消息,清一色的私信。
大白杨:小姐姐你是重生的吧?二十八岁的博士生导师,你是吃什么长大的?有卖的吗?
磨磨唧唧:小仙女你真是人生赢家,脑子聪明,老公又帅!羡慕。
有你真好:二十八岁,我刚研究生毕业,工作两年,你已经是博士生导师了,我想找块儿豆腐撞死。
除了这些,还有四爷的粉丝,纷纷来打卡,和晏翻了翻就没在看。
果然,神通广大的网友是真的扒出了她的身份。
和晏想着去看自己的微博,就看表弟把自己的手机递过来:“姐,你看。”
和晏看过去,是两张图,一张是周尧夏,在车边看着,白衬衣西装裤,双手插兜,虽然模糊,可五官还能看得出来。
另一张是同样的地点位置,他伸手拉她的手,她只是背影,可他的笑却照的清楚。
“这是谁发的?”和晏问道,这是那天周尧夏去学校接她时候,被人拍的。
“这是网友从京大贴吧扒出来的,说是前几天发的。”谢临渊解释,又给姐姐说:“你看热搜你跟周哥哥承包了四个,姐,你们俩这是要火啊。”
这真是她没想到的,和晏叹气:“我也没想到一张照片竟然被传成这样。”
谢临渊已经自己弄懂了事情的起因,他说道:“姐是没想到周哥哥那么有名吧。”
“是啊。”和晏点头:“我以为他只是个做生意的。”
“噗。”谢临渊喷笑:“姐,你也太太真了吧。”他周哥哥确实只是个做生意的,可人家不是个普通做生意呃呃。
几年前就上国内的杂志封面,这次回国虽然低调,可出席活动,一个背影,媒体报纸就有头条了,这样的,可真不是普通生意人。
而且主要也是自家姐姐优秀,谁一看她,也是惊叹她的美貌,可稍稍一了解,又让人心惊。
兄妹俩说着话,渠父从卧室出来,看着女儿拿着手机,他直接说道:“学校打电话了。”
和晏猛地抬头,看向父亲,看父亲脸色喜怒不分明,有些紧张,她,她不会给学校带来什么麻烦了吧。
“爸。”
渠父看女儿惶恐的姿态,这才感觉自己太严肃了,嘴角勾了勾:“不用紧张,是江毓打电话来,说不少媒体,记者往学校打电话,想要采访你。”
和晏这才松了一口水,她以为她给学校带来了什么麻烦呢,她看向父亲问:“那爸你怎么看?”
“咱们之前答应了第一个采访要给你给萧叔叔,那其他的人就不能同意。”
“嗯。”和晏点头:“都听爸的。”
“你跟尧夏在网上闹得人尽皆知,你萧叔叔打电话,说下午就派人过来,他本来想着出国出差过来就来述州,没想到……你们俩个啊,昨天是去看电影了?”
渠父从事教育事业,微博博客样样都玩儿,今天五点多,他一醒,打开手机,就看四面八方的问候。
然而直到看了刘德陵的短信,他才明白,是跟和晏有关,还是在微博上。
他就看了看,没想到……
父亲提起,和晏有些不好意思:“嗯。”说完,她又加了一句:“我发之前跟尧夏说,她说没事儿的。”
谁知道能闹那么大。
渠父听女儿的话一笑,突然有些明白昨天他那个学生突然要求拔了网的原由了。
他笑:“本来也没什么,你们正常交往,谈婚论嫁很正常,网友啊,只是这两天好奇,等过了这两天有了其他新闻,就好了。”
“嗯。”和晏点头,对父亲的话深以为然,快餐文化的当下,一个人被引起注意很容易,被人忽视,也很容易。
周尧夏洗漱好到客厅,走到和晏身边坐下,才跟渠父打招呼:“老师。”
渠父点了点头,没问周尧夏网上的事,而是说起了其他的事,周尧夏显然也没把网上的事当事儿,他手放在和晏腿上,敲着,回答老师的问题。
和晏本来挺在意网上的人怎么看她,可看父亲跟周尧夏的态度,心也平了许多。
新闻只是一时的,生活才是永久的,她还需要磨练,还需要沉心静气。
渠家的早饭温馨而甜蜜,而述州城的另一个地方就不是这样了。
“啪。”玻璃杯被扔在地上,安逸地躺在地毯上休息的猫被吓了一跳,跳起来看了主人一眼,就跑开了。
许诗玲看着手机上的图片,看着照片上笑的灿烂的女人,胸口起伏强烈!
这个女人,她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有那么优秀的男人,还霸着她的潮白哥哥。
许诗玲想着,不由得想起昨天喝的醉醺醺的男人,抱着她喊这个女人名字。
昨天他喝醉了酒,给她打电话,她忧心忡忡又满心欢喜,忧的是他到底喝了多少酒,喜的是,他喝醉了,打电话给了她,说明他想见的人是她。
推开包厢,一屋子的酒味儿扑鼻而来,她走进去,就看昏暗的灯光下坐在地上拿着酒瓶的宋潮白。
那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宋潮白。
他总是温文尔雅,霁月风清,到底什么事,让他变成了这个样子,颓废,伤感,好像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儿。
她走过去,跪在他面前,想安慰他,就突然被他抱在了怀里。
他满身的酒气,脸因为喝酒而发烫,烫的她的脖子都在发麻,他抱着她,不说话,只是抱的很紧。
她心里如同花儿绽放,欣喜,温柔,她抚上他的背,还没说话,就听他开了口,醉醺醺的,词不达意,她却听懂了。
他说。
“我喜欢你……喜欢你,可你,可你为什么跟他在一起,为什么。”
她如遭雷击,全身冰冷,心里如同明镜一样,他说的是谁,清清楚楚。
毕竟除了她没有别的女人让潮白哥另眼相看。
他还在说胡话,悲痛,伤心,他的状态,她实实在在能感受到,因为,她也痛。
他的痛是别人给的,而她的痛,是他给的。
她坐在地上,听他说话,他说了多久她就听了多久,直到他睡过去,她还是清醒。
他把他放在沙发上,看着他因为醉酒而红晕的脸,心里如同针扎一样,这是她喜欢的男人。
她爱了十多年,可如今他抱着她,讲述他对另一个女人的爱意,这叫她如何不恨。
张碧芝听到动静从楼上下来,看女儿坐在沙发上,地摊上到处是玻璃的碎片,她皱眉问:“你又发什么疯?”
“不用你管。”看到来人,许诗玲没好气地说。
“不用我管?”张碧芝被女儿气笑,她小心地绕过玻璃渣坐到女儿身边问:“还生妈的气呢。”
许诗玲不说话,脸色娇纵。
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女儿,张碧芝不舍得跟她生气,她抚上女儿染成黑色的长发说道:“妈不是不让你嫁给宋潮白,实在是宋潮白他太过平庸。”
“妈!”许诗玲怒视母亲:“潮白哥怎么平庸了?”
“怎么平庸了?”张碧芝挑着尖眉,一脸不屑:“不平庸,那现在宋家当家说话的,怎么是宋家老大宋风墨,而不是他?”
“潮白哥跟宋大哥关系好,他们兄弟俩有必要争这个吗?”许诗玲极力为宋潮白说话,虽然他伤透了她的心,可她还是不想有人说他的坏话。
“兄弟关系好?”张碧芝嗤之以鼻:“也就你天真,他宋二是没本事才附庸着宋大,这个世上,为了钱财打的头破血流的兄弟多的事,也就你天真,看上宋潮白那张脸,就以为全世界就他最好了。”
“他就是最好的!”许诗玲朝母亲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