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这笔贷款就下来了。
庄之讯讲完,戚志强笑了:“这就是施天桐,他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呀!”
“那你看,周孝贤还会贷吗?”庄之讯看着戚志强的眼睛。
“我想好了,解铃还需系铃人,这款还只能工行才能贷出来。你给我约一下工行的周行长!”戚志强态度坚决地说。
戚志强确实已经想好了。
他的运作思路,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以一号楼地块和已建工程做评估后,抵押贷出3500万,把原来的那3500万的贷款先还上;然后,再以一号楼后期建设为理由,由天泉担保再贷出2000万。这种办法能不能运作成,关键看工行如何做资料。戚志强对银行研究到精通的地步。做企业不研究透银行,就是没有负债机会,就不可能赢得更大的发展。
如何说服他们?戚志强也已经有九成的把握了。
第三天,周孝贤被约到戚志强的办公室。
戚志强没有直接给周谈贷款的事,而是随便聊起了天。聊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戚志强很自然地说:“周行,有一个问题我想请教你,行吗?”
“戚总臭我了,我哪有你见识广呀!”周孝贤说。
“其实,这是一个朋友的问题,问题在故事中。”戚志强吸了一口烟,接着说,“据说,在美国有一个华人,从台湾跑到美国纽约做生意失败。他女朋友是**人,他的女朋友对他说,限他三天之内返回**,不然的话,两个人就得吹掉。当时他口袋里没有钱,就向朋友借款,借了一千美金。但是从纽约到**的机票,一千美金是不够的,再借也借不到钱。他该怎么办呢?”
戚志强讲到这里,就问周孝贤:“你是行长,搞的就是资金运作,你认为这个小伙子该咋办?”
周孝贤想了一下,说:“我一时想不好,想先听听你的。”
戚志强笑了,然后说:“要我说,迫于这种情况,他应该到大西洋赌城去赌一把。赌输了,命该如此,反正借不到钱回不了**;赌赢了,还有上**去的可能。”
戚志强说完,周孝贤笑了:“戚总,我知道,这就是你的性格。”
“不,这不是性格的问题,我认为是一种必然的选择。如果说能代表我的性格,那下一个故事才真能呢。”戚志强笑着说。
“愿闻其详!”周孝贤对戚志强说。
“好,我讲。”戚志强又掏出一支烟,继续说,“一位伐木工人带着锯到深山老林去伐木,结果树锯倒了,但砸在自己的腿上,一抽抽不掉,旁边没有人,一抽一疼昏过去了,一抽一疼又昏过去了。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与其在这里慢慢等死,不如把自己的腿锯掉。于是,他自己把腿给锯了。”
讲完之后,戚志强才点着烟,吐了一口烟圈,没等周孝贤说话,就态度鲜明地说:“我就佩服这样的人,聪明而果敢!”
“戚总,这次我真明白了。关于贷款的事,你就给我兜个底吧,我看你是咋想的!”周孝贤笑着说。
戚志强也笑了,他没有客气,就直接对周孝贤说:“赌一把是不是正确呢?高位截肢是不是正确呢?它们都是在特定的环境下最佳的选择。现在,你工行在一号楼的贷款问题上,就处于这个特定的时候。你贷给天泉后,就可以把原来那3500万逾期的还掉,如果天泉不收购这座烂楼,你这笔贷款就沉淀了下来。”
戚志强喝了一口水,继续说:“当然,工行这样的贷款也不是一笔。听说,在海南,你们工行从房产公司收抵的一片地,退潮时是滩,涨潮时是海!”
戚志强与周孝贤的谈话,不觉间就到了十二点。周孝贤被留下来吃饭。
酒桌上,周孝贤同意了戚志强的看法。他端起酒杯说:“戚总,你放心,我一定运作好。你这是为工行解套,工行没有理由不运作好!”
戚志强和周孝贤两人,痛快地连碰了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