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刀剑之声,未曾平息。然而在那不远之处,另一场刀剑之响,却早已是迎风飘来,而且尖锐刺耳。
一眼望去,此刻的李小卿。正当长剑飞舞,出手迅速而又果断。不出百余回合,对阵之人一齐败下阵来。
“得到一部武学奇书,尽然就敢如此为所欲为。”万玉宁看到这里,心头却早已难以忍受。只是在那一时之间,却又感到难以应对。
邓婷儿见到父亲的面容却更是异常之愤怒,一言不发。突然之间,似乎感到周围空气也将要凝固。此刻的婷儿,心中只想缓和一下四围气氛。说道:“世事自有公道,李小卿作恶多端,相信有朝一日,必有天遣。更何况天下武学,博大精深,说不定有朝一日……”
“艺云习武之岁月或许不长,然而他对武学的理解与悟性,的确已在你我之上。”万玉宁听到邓婷儿的这般言语,似乎在突然感到茅塞顿开,又似乎感到愧疚不已。说道:“邓孝天,你我互不相让几十年,今天你赢了,而且,让我输得心服。”
邓孝天忠诚地道:“我邓孝天行走江湖数十年,可是在一场武林风浪制面前,依旧束手无策。”
“可是你还有艺云!”万玉宁道:“他终究是你邓孝天的徒弟。有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赶旧人。相信艺云一定能通过不懈的努力,去开辟一片更加广阔的天地。”
“艺云能有今日,也同样离不开万神医。”邓婷儿见到昔日互不相如的对头,终于不再为琐碎小事而争锋,算是放下心来。微微一笑,接过话来说道:“当年艺云身负重伤,命悬一线。其实都是万神医之慷慨解囊,没有万神医的精心医治与教导,同样也不会有艺云的今日。”
难道,真正的绝世武功,在这个世间并不存在?杨艺云听到这里,突然生起一个念头。回想到近日以来江湖上的风风雨雨,李小卿的不可一世,滥杀无辜。使得杨艺云更是暗下决心,即使是千险万难,也要平息这场风波。
山坡的另一头,李小卿却正当长剑在手,舞去飞来。放眼望去,他的剑法却更是练到轻快自如,剑随心发之境界。
时下刀剑相交,四五名持剑壮汉正当步步紧逼。一场生死血拼,却好似要在瞬刻之间展现于世。
显然,对方的剑,来势凶猛。只是这时的李小卿,并不在意。又或许,他这时根本未将几位放入眼中。一连几招,猛然而下。可是对方却没有应而倒,甚至于,毫发未损。
因为。在李小卿看来,以自己现在的武功,要取对方之性命易如反掌。可是杀掉所有敌人却不现实,也不可能。
李小卿所希望的,是让更多的人尊敬自己,崇拜自己。因为在他看来,这样会让一个人活在世上更有尊言。
云贺鹏立于一旁,突然感到混身上下瑟瑟发抖。李小卿放眼望去,好似看出几分苗头,起身大迈几步,走近云贺鹏的面前,说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想这一道理云兄不回不明白吧!”
云贺鹏听了此言,心头却似乎更是感到愈发不安起来。
“功成名就的一天,云兄不是日日都在期盼吗?”李小卿道:“不过云兄大可放心,只要你我兄弟齐心,我可向你保证,璀璨之未来就在眼前。”
夜色之中,野林之上。一眼望去,好似静悄悄的。可云贺鹏独处于山腰之上,心头却有似如汹涌的海涛,久久难以平息。
在过去的一段时日里,李小卿那嚣张之气焰和对自己的藐视,令云贺鹏实在难以忍受。可是在不或之年的自己,确是依旧一事无成。似乎,这一事实对他而言,更为残酷。
显然,云贺鹏难以承受这一现实。他只感到身陷两难之境界中,难以自拔,难以抉择。
一阵清脆的马蹄声,隐隐约约入耳。终于打断了他那痛苦的沉思,此刻的云贺鹏似乎突然感受到,新的一天,已经来临。
“萧云锋。”只听到王仲贺一声淡笑后说道:“你真认为以你今天的本事,真能为师父报仇吗?”
“冤冤相报何时了。”可是萧云锋却并未出手。王仲贺在惊呀至于,却见萧云锋带着一般善意,说道:“只要教主放下手中剑,不再作出祸害武林之事。以往之事,我萧云锋可以既往不咎。”
“好一个既往不咎。”王仲贺听到这里,不由得发出一阵狂笑,可是他那可怕的笑声却又在瞬刻之间,猛然停止。
“难道我还会怕你不成?”王仲何恨恨地道:“当年你师父执意要与老夫为敌,那也是他不自量力,咎由自取。与我又有何干?可是你师徒二人却愚弄老夫半辈子,这笔账怎么算呢?”
“真正能够愚弄你的人,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王教主你自己。”萧云锋道。
“《凤飞剑》法虽然被你破解一招,”王仲贺道:“可是并不见得你今天还能赢我!”这时王仲贺不由暗自想到,就算李小卿暂时拿到《凤天剑》,得逞一时。可是并不代表他能永远拥有,他的剑法虽然一时无敌,可却是势单力薄,相信那柄无敌之剑谱终究归我。
相信不久之后,我王仲贺必将实现金生所有梦想。到那时,我必将让所有人知道,我王仲贺一代教主。威风凛凛,普天之下,恐怕还没有人可以愚弄。
虽然王仲贺一向自称有高超的武功,过人的智慧,足以与任何人相互抗衡。可是在他的心中,却无时无刻不在惦记作那柄《凤天剑》。
天下武学,尽管已是百花争鸣,各有所长。可是那《凤天剑》法在百数年中一直立于不败之地,却早已是个不争之事实
而每次想到萧云锋,则更是让王仲贺感到心头不安。在他的心中,此人的确武功不凡,而且行踪神出鬼末,的确难以应对。
然而眼下,李小卿的嚣张气焰,却更是一日盖过一日。
终于有一日。李小卿,王仲贺二人正面交锋。王仲贺见到李小卿手中之剑,心头却更似万剑穿心,说道:“打了我的弟子,伤了我的朋友,道长难道不觉又些过分吗?”
“这就是教主说话不公了。”李小卿听到此处不由发出几声狞笑,说道:“王教主已是年过半百之人了,这成王败寇的道理,难道还用得着我来教你吗?”
显然,李小卿的此般语气,丝毫未将对方放在眼里。而这对王仲贺而言,却更是无法接受。一场拼杀,就此展开。李小卿的剑法是那么的威猛,那么精湛。在无敌于天下的同时,也让人看来,心惊胆寒。
眼前一幕,却更似惊呆了一旁的云贺鹏。李小卿如此目空一切,如此争强好胜。即使有朝一日成就大业又能怎样?
一阵漠然之恐惧在其心中油然而生。正当次刻,几名汗子突然跟上。大声吼道:“姓云的,你以为有人撑腰就难为横行霸道,所欲为吗?”
听到此般言语,云贺鹏却更是感到心惊胆寒。只是那跟上来的几名汉子,却早已是不由分说,一涌而上。
好一场激斗,简直让人看来眼花缭乱。涌上前来的四名汗子。倒也并非武功薄弱之辈,一时之间,云贺鹏以一对四。以他的武功,虽然谈不上难以应对。只是此刻的他,却并不想伤及地方。
可是似乎,对方却非但没有停止出击,反之却愈发变本加厉。一来二往,不过多是,云贺鹏已是身陷一场激战之中。
处于进退两难之时,云贺鹏却感到自己在突然之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出甚远。
定眼看时,原来那来的是何云霄,此时的他突然感到万分心焦,万分难受。猛然将她抱入怀里,说道:“云霄,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我再也不愿见你受到任何的挫折和伤害。”
听得此言,云鹤鹏只感到痛惜不已,一把将其抱进怀中。
何云霞的伤势并无大碍,经云贺鹏的一般调理,日益康复。
“答应我,放下手中之剑。不再过问江湖之事,我们从此过些平静的日子,好不好?”见云贺鹏再一次提起手中之剑,再一次哀求道。
“乒!”的一声,一柄长剑,重重地掉落在地上。
“云霄,只要你赶快好起来,我什么都答应你。”再一次听到那份哀求,云贺鹏猛然回过头来,跪于地上,紧紧地握住何云下的双手。
冬去春来,江山大地,已是一片百花争鸣。平淡的日子,尽管没有轰轰烈烈,可却是无比之美好。云贺鹏突然领悟到。然而,自己尽管人到中年,可却从来没有好好地欣赏,好好地品味。而数十年来,自己却把美好的时光投入到无畏的争斗之中。
夜色下的山林,皎洁寂静。山间的小道上,云贺鹏,何云霞二人手牵着手,结伴而行。
一个人的青春年华,就好似流过的江水,一去再也不复返。这段句子,在何云霞的心里,似乎更有感触,又似乎有更好的理解。毕竟,每一个人的命运,都应该由自己来掌握。
回想到当年的自己,何云霞暗自感到悔恨不已。因为她感到不该将自己宝贵的青春与
命运交由她人掌握。可是与此同时,她又感到万分之庆幸。
她庆幸在时隔多年之后,终于能够抛弃一切烦恼,过上属于自己的日子,即使,青春之年华,早已不复存在。
终于,在这一时刻,何云霞感到自己浑身得到了解脱。从此以后,她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欲望去生活。不必在意别人的眼光。
平静的生活,的确,让许多的人向往。自然,杨艺云,邓婷儿二人也不例外。可是,那一场场刀剑之争,却仿佛依然无休无止。
虽然,邓婷儿对平静的生活有着许多的向往。也曾今有过多少次,想劝说艺云,放下手中的刀,过些宁静的日子。
可是每次话到嘴边的时候,却又被强咽回去。习武,行侠,乃是艺云的天性,也是他的人生目标。
其实在内心深处,邓婷儿也始终无法否认,当年与艺云第一次相见之时,他让自己最为敬佩的,恰巧,也正是被他那不畏艰险的意志与决心。
尽管,杨艺云一直希望达成婷儿的这份心愿。只是,数月以来,看似无休的刀剑风云,却似乎一直牵挂着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