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盖世无双的剑,只要一日未落入自己手中,红发怪道就好似感到浑身不自在。
他怨恨有任何人凌驾于自身之上,怨恨当年师父没有将《龙阳刀》传给自己,甚至怨恨老天的不公。
可是,事实终归事实。即使有着再多的抱怨,也必须接受。
事到如今,红发怪道非但没有的到《龙阳刀》和《凤天剑》却反而遭来多人的围堵。
如果没有邓孝天,或许,自己早已得到《龙阳刀》,在二十年前就已名震江湖。然而,更让他感到气愤的是杨艺云。年纪轻轻,居然还想凌驾于自身之上。
“好一个杨艺云,我老道还真要看看,你等处出矛驴之辈,究竟有何过人这处。”红发怪道这时突然发现,不远之处,一人闪身而过,正是杨艺云。
这时红发怪道看在眼中,似如遇上眼中钉。脚下步伐自然加紧,紧跟而上。
眼下的杨艺云,正为这场武林风波而忧虑,同时,也在为自己多年以来无所作为而自责。因为在杨艺云看来,一场持续多年的武林风波如今非但未能平息,却好似反有愈演愈烈之势。
剑声传来,当是那清脆而又急切的响声,刺入耳中,就足以让人感到惊心动魄。视线之内,几柄刀剑,正当飞舞。
放眼望去,只见持剑之人,是李小卿。他的剑,依旧飞来舞去,豪不留情。
一场更大的武林风云,皆由此剑而起。杨艺云见到此景,急忙出刀。大刀一挥,形如电闪。速度之快捷,甚至,让李小卿也感到一丝恐惧。
“好小子,胆子倒是不小。”李小卿定下神来,说道:“李道长行事如此,蛮横,即使有高超的武功,只怕也难以让人心腹。”
“有谁不服?”李小卿听到这里,尽管似有一丝胆寒,可是依旧不由得大嚯了一声。
云贺鹏这时只感到属于自己的时机已经来临,上前一步说道:“你真以为自己是谁呀,还想管尽天下之事吗。”
“不敢!”杨艺云道:“小弟只是想奉劝二位,不要一错再错。”
“好大的口气,看剑!”云贺鹏发出一声大喊,跃入半空,突然猛挥一剑,随音而落。
此刻红发怪道早已赶来,远远地看着。见杨艺云施展的刀法果然是刚柔并进,往返之间随意而行。让人不得不感到敬服。
若是再不出手,除去这一后患,他日也许不会再有如此时机。
终于,红发怪道感到自己再也无法忍受下去。突然之间,只听到“唰!”的一声,一只飞刀已是脱手而出。
瞬刻之间那柄飞刀却已是化作了一道白光,直刺而来。虽然杨艺云已看在眼中,可却早已躲闪不及。
白光闪过之后,可是红发怪道却突然发现,杨艺云并没有倒下。
就当此刻,往来中的杨艺云却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瞬刻间倒下。
“傻丫头,傻丫头!”几声刺耳的喊叫声,突然传来。这时杨艺云猛然意识到,拦下那只标的人,是傻丫头。
一阵高喊过后,终于,傻丫头微微地睁开了双眼。见杨艺云与万春香二人都安然无恙,算是放下心来。用她那微弱的声音说道:“终于,我还是快功小姐半步。”
此刻的万春香见到平日里活奔乱跳的傻丫头如今却已是奄奄一息,一时之间却也不知所措,大声地问道:“傻丫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请问小姐,你又为何会在这里?”
傻丫头此言出口,万春香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早已知道自己这些天来一直在暗中为艺云护航。
傻丫头道:“难道到了这一刻,小姐还在否认自己在不惜一切地为杨公子达成今生之梦想吗?”
万春香一时之间却感到无言以对。她突然意识到,傻丫头对自己的了解,已经到了极点。
“当初老爷替我取这个小名,其实我还真有些不服。”傻丫头道:“直到数日以前,我方真正地领悟到自己的确很傻。”
“那是因为爹喜欢你的天真,纯洁与善良。”万春香连忙解释道:“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可是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到方才一刻刚想到,而小姐你却已经作到了。”
万春香不由吃了一惊。似乎感到万分慌乱,又似乎想要辩解些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感到难以开口。因为她已经无法否认,自己的一番心思,已被傻丫头彻底领悟。
“杨公子的这一辈子恐怕都无法离开邓姑娘,即使有那么一天,相信小姐也会不忍心。”傻丫头道:“可是小姐却依然在不惜一切地为杨公子达成自己的心愿,以致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可见小姐胸怀之博大,的确,是丫头无法比拟。”
傻丫头感叹地道:“小姐的爱,的确很伟大。因为天下之博爱,并不在于对他的拥有,而在于你不惜一切地为他实现一生之愿望。”
万春香将傻丫头抱在怀中,傻丫头接着说道:“世间只爱,何等之伟大。它伟大到足以让人为他甘心情愿地,不求回报地献出自己一切,乃自自己的生命。”
“正作一些。”惊慌之中,万春香大声说道:“你会很快好起来的。难道你忘了我们门前的对联吗?”
“当然没忘,而且永生也不会忘记。”傻丫头万般肯定地回答道:“不过神医也有犯难时。所以我知晓今日一劫,无力回天。也许正是因为出自神医之家,所以小姐这般话骗不了傻丫头。能一直跟在小姐身旁,傻丫头已是不枉此生。只是从今往后,不能再度跟在你的身旁,不能再度与你同行。”
“红发怪道!”万玉宁望着刚刚离去的傻丫头。突然之间大喊一声,那一声喊,又似乎是在发狂:“此仇不报,难消我心头之恨!”
红发怪道自然知晓,多少年来,万玉宁这个名字在江湖之上绝非浪得虚名。多年以来,此人虽然没有过问江湖之事。可是除了医术精通以外,他的武功也早已是打偏天下。自己在无意间遭惹到他,可算是惹出了一身麻烦。
此刻的红发怪道,只想迅速离去,愈远愈好。只可惜,一个人在世间欠下的血债,只能由他用自己的血来偿还。
小道之上,红发怪道只感到忐忑不安。这种感觉,似乎在他有生以来从未有过。只是尽管这样,也无法洗刷他此生之罪孽。
正当烦乱之时,一阵打闹瞬间传来。心神未之时,红发怪道突然发现其中一人是云贺鹏。此刻他的心中只感到猛然一震,心道:“此人武功的确不弱,一向有勇无谋,既然一心只想出人头地,何不先借他一弊之力,挡住风头再说?”
一场往来,交锋之时。由于红发怪道的及时出手,很快地让云贺鹏取得胜利。
只是这时的云贺鹏,并没有显示出半丝感激之意。反之问道;“道长这是什么意思?”
“千万别误会。”红发怪道慌忙解释道:“老道今日前来,只不过有一事相商。”
“说来听听。”云贺鹏感到红发怪道这般言语不含恶意,一时之间,又似感到将信将疑。
红发怪道接着说道:“李小卿这个人,用心之歹毒,令人乍舌。跟在他的身旁,相信不会有出头之日。”
用心之歹毒。这几个字,在云贺鹏听来确实深有感触。回想到最近一段时日里,跟在李小卿的身旁。原本只为出人头地。可是如今细一想来,却是反遭他人利用。甚至,是在充当他人之拳脚。
想到此处,云贺鹏却早已感到难以容忍。可是细一想来,却又感到自己早已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每个人的命运,其实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红发怪道上前一步,拍了拍云贺鹏的肩膀,道:“浪子回头,为时不晚!”
当年,冰山大师几乎耗尽一生之心力,力图为阻止王仲贺寻找《凤天剑》。显然是为了避免一场天下武林之劫难。只可惜,一代行侠仗义之武学大师,也因此而遭到不幸。
多年以来,萧云锋只是一心想着为师父报仇。因为在他看来,这才是他这一辈子,应该作的头等大事。
然而近二十年之时日,好似流水一般,在不却已间过去。萧云峰在为师报仇这一过程中经历了太多的悲欢离合与世间不平。渐渐地领悟到当年师父之用心良苦。
的却,当年师父设法避免《凤天剑》重现江湖,以致牺牲自己的性命。也正是为了避免一场血腥之灾。
而近日来的风风雨雨,使萧云锋更加鲜明地认识到完成师父生前之遗愿,更胜于为他报仇。
眼下,一场武林风云又因为《凤天剑》而起。而且,还在愈演愈烈。此刻的萧云锋有岂能坐视不理。
好一场刀剑之战,显然已是愈发难收。寻仇者,武林至尊争夺者,以及谋求出人头地,成就大业之人。却好似早已不分彼此,一涌而上。
李小卿是看在眼里,乐在心中。一心只盼坐收渔人之利。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李小卿思索之时,远远地,却忽见红发怪道与云仲贺二人正当一路走来。一路之上,却好似在嘀咕着什么。
正当这时,一阵声响,有人瞬间落地。不等红发怪道回过神来,却早听得一声高喊:“怪道,你的死期就在今日”
红发怪道见万玉宁早已怒火满腔,突然之间。却忍不住大笑起来。说道:“平道与神医之间一向素无瓜葛,神医却在如此大动干戈,不知有何得罪之处。”
“你我之间,本是无瓜葛。”万玉宁愤怒地道:“不过你杀我的人,我让你尝命,不算过分吧?”
“你是说那小丫头?”红发怪道阴笑道:“她喜好自寻死路,岂能责怪老夫。”
红发怪道这时不由得发出一声狞笑,道:“看来一个下人能有你这样的主子,还真算是死而无憾呀,不过老夫依旧不明白,你乃堂堂一代神医,又何必为了区区一个下人而大动干戈呢?”
“少啰嗦,拿命来。”万玉宁终于出手。长剑一挥,自是根本不把怪道放在眼里。即使再加上一个云贺鹏,又何足挂齿。
好一场较量,只是,仅仅维持了十数招。因为任何没有人会料到,王仲贺会突然出现。待王仲贺出手之时,红发怪道与云贺鹏二人终于迅速地离去。
一般往来,尽管只有数十招。可是却足以让红发怪道知道,对方武功明显高过自己。自然,他称二人交手之时,算是离开万玉宁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