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残害父母的仇人似乎就在眼前,文晓琴心中早已感到极端之愤怒。可是一时之间,却又好似无力讨回血债。她此刻的心情,更是难于言表。
司马忠尽管立于一旁,但却似乎害怕直视他的脸。此刻他其实早已感到,这些年来,文晓琴的心中一直在忍耐着令人难以想象的心酸与痛苦。
显然,司马忠最害怕和不愿意见到的。依旧是文晓琴的急性子,因为在许多时候,急性子会让人失去理智,欲速则不达。想到近些日子已来因《龙阳刀》引发的武林风波,殃及了多少无辜的生命。
这时见到文晓琴平安地立于一旁,司马忠那可悬着的心算是放下心来,再次追问道:“小琴,为什么,你还是那样的鲁莽?”
“或许!”文晓琴其实早已感到无言以对,含着热泪勉强地回答道:“我文晓琴能活到今日,只是为了报仇二字。”
“司马忠,难道你不知道。”文晓琴道:“在这个世界上其实有许多事情,根本由不得你我去决定。又或许我父母将我带到世间,只是为了替他们报仇。”
“留得清山在,不怕没柴烧。”司马忠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安慰道:“晓琴,正是因为你肩负着替父母报仇之重任,所以你必须先保重自己,不可有任何闪失,明白吗?”司马忠说到这里,似乎确定格外心疼,又一次将文晓琴抱人怀中。
其实在司马忠的心中,又是何尝不想为文晓琴完成心愿。不过他觉得,凭他之微薄之力要实现这一目的,实在太难,太难。然而他却并不灰心。因为一直以来,他都对“有志者事竟成。”这句话深信不已。
他认为一个人如果要想作成一件事,不论有多大的困难,只有有决心在就必定能够做成。否则“有志者事竟成”这句流传千古之话语,就会没有意义。
然而,一个人光有远大的志向显然不够,更重要是在于不断地去拼搏,去奋斗。
这日正当响午,司马中独行于小道之上。一路之上,他依旧不停地思索着,“有志这事竟成。”这句话。难道,一个人在世界,只要有信念与恒心,他的愿望就一定能够实现吗?
独自一人,司马忠走着,想着。就在他感到无从着手。心头忧伤之时,却被一阵宣闹声打断。举头望去,见一行数人正当走来。
见到那顶长长的帽子,许多人都知晓,此人正是王仲贺。
“又是半月之时日。”王仲贺说出这般话时,微叹了一口气,道:“依然没有一丝线索。”
“都是我等弟兄无能。”两名跟随同时说道。
“这件事其实也不怨你们。”王仲贺道:“万玉宁这个人,老奸巨猾,的确不好对付。”
“大哥何必灰心?”马下一名随同接过话来说道:“要对付万玉宁,其实也并非难事。”
“李庆贺,此事关系重大。”一名汉子听到李庆贺此言出口,不由的感到几分惊讶与愤怒。说道:“你还在说这般大话?”
可是在王仲贺的心中,李庆贺处事诚实而稳重。他在此时说出这般话,并非儿戏。不由说道“李贤弟既有良策,何不说出来。”
“良策谈不上。”李庆贺道:“不过据我所知,万玉宁的女儿万春香,已离开她父亲视线。”
“当真!”王仲贺听得此言,心间不由为之一惊,道:“不过万玉宁这个人行事谨慎,一向不愿让身边之人接触江湖世事,他怎会让让他女儿离开自己的视线?”
“所谓儿大不由娘,女大不由父。”李庆贺笑了一声,接过话来,道:“不想让女儿离开自己的视线,只不过是万玉宁之一相情愿。只可惜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傻子之外,没有一个人愿意,也没有一个人能够在父母呵护之下度过一辈子。”
“哼!”王仲贺默默地点了点头,认识到此话的确言之有理,道:“每个人的生死命运,其实都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不管他人有何目的,总之,我们不能放过这次绝好之时机。”
话语至此,王仲贺似乎不愿再有丝毫之耽搁。已是快马加鞭,匆匆而去。
王仲贺头戴一顶长长的帽子,这似乎是他的一个习惯,又似乎是在有意掩盖着什么。无论春夏秋冬,多少年来,也没有人见过他脱下,即使是他身边最熟悉,最亲近的人。
可是王仲贺却似乎并没想到,即使他至始致终待着那顶长长的帽子,哪怕他一辈子不摘下来。也遮盖不住任何事实。
远远地,萧云锋立于草丛之中,将这一切看得清楚。其实半月以来王仲贺一刻也没有离开他的视线。
王仲贺快马离去,萧云锋自然想着紧跟上去。可是正当此刻,有人突然喊道:“好小子,有种你别跑!”
萧云锋刚一会头,却见到三条人影瞬间闪过。此刻他的心头,猛然一惊。
原来,邓孝天一心只想会会红发怪道,好好算算他们在间的新仇就帐。然而杨艺云,每当想到当初身中毒镖,饱尝痛苦,九死一生。虽然此刻的杨艺云,早已是病愈如初,可他自然不愿见到有更多的人,遭其毒手。
尽管,万春香当时一再叮嘱,甚至是请求杨艺云在伤愈之前不可行武。然而,杨艺云那喜好行侠仗义的天性,乃是天生所有,又岂是说改就能改的。
原本已来,邓婷儿一心只想为父亲解除忧愁。然而听到傻丫头的一般言语,让其深刻地感受到,心中有愧。
前方刀剑之声,瞬刻之间传人耳中。杨艺云听入耳中,心头早已是迫不及待,怎料在即将起身之时,被邓婷儿拉住。
“艺云,我看还是等你康复以后,咱们再作打算,不好吗?”
杨艺云放眼过去,从婷儿那不舍的眼神中,早已看出她的几分心思。此刻的艺云,似乎不忍心再多看一眼。
杨艺云突然之间,不加思索地迈步上前。一把将婷儿搂入怀中,安抚道:“不用挂心,我知道如何照顾自己。”
“倒是师父。”杨艺云说道这里,似乎突然感到一种伤心与无奈。道:“他老人家行侠仗义数十年,如今已近花甲之年,只想过些安宁的日子。可惜,连这一点小小的愿望也难以实现。”
杨艺云说道这里,不由反问道:“婷儿,难道你不觉得,其实他老人家更需要关爱吗?”
邓婷儿刚才拉住艺云,其初衷也只是想给其一份安慰,让他安心休养身体。可是当她听到杨艺云这般言语的时候,心头又感到忐忑不安起来。几日下来,她都没见到父亲,不知他此时父亲身处何处?
二人急步前行,可是四处一般打探,耗费了整夜之时光,然而依旧有无所获。不觉之间,天色已亮。
“太阳出来了,新的一天又将来临。”邓婷儿见到温暖的日光,心情也似乎突然好了起来,道:“我们的行程与计划,不知是否能象今日的天气一样,让人满意呢?”
“但愿如此。”杨艺云见婷儿心情好似初升的太阳,她那沉闷多日的心情也终于变得愉快起来,心中也好似得到了一丝安慰。说道:“当今之天下,已经经历了太多的风雨。但愿它就象今天的天气,变得晴朗起来。”
邓婷儿正当目视远方,突然,在那茫茫的人群之中。邓婷儿终于见到了父亲的身影。
其实数日以来,邓孝天一直都在追踪红发怪道的踪迹。然而狡兔三窟,怪道自然知晓其自身的武功绝非邓孝天的对手,自然,他也不会蠢到坐以待毙之地步。
只可惜无论是武功,轻功,还是智慧,红发怪道都没法胜过邓孝天。
半山坡上,邓孝天见红发怪道一幅狼狈之象,好似感到有些绝望。心头也似乎有些安慰,冷冷地道:“老怪物,看你今天能往哪跑!”
红发怪道此刻虽然早已是战战兢兢,可是他在身处绝境之中,似乎突然镇定下来。大声地说道:“邓孝天,如果你当真不顾忌后果,那就动手吧!”
邓孝天道:“地位,名声,我当然顾忌,在过去的多少年里,我邓孝天就是因为太顾忌这些。对你等一让再让,不料你们却是愈发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邓孝天”红发怪道大声地说道:“夺我龙阳刀,独占风光数十年不说,现在还有颜面在此说这等大话,莫非你当真是想臭名远洋不成?”
“看刀!”邓孝天忍让了多少年,在这一时刻,他终于出手。刀中夹风,快似电闪。不过数十招,红发怪道早已招架不住,倒在地上。
“那怕是臭名远扬,我也不能一错再错。”邓孝天道:“今天我得替天行道。”邓孝天话语未毕早已发招,他的身体突然跃起,只听到“呼!”的一声,快刀有如闪电一般,劈向怪道。
可是谁会料到,就在邓孝天刀柄要到的那一瞬间,一剑突然飞来。刀剑相拼“当!”的一声,抵挡了邓孝天手中的刀。
来人尽管带着长长的帽子,可是他那帽子在江湖之上,几乎没有人不认识。
“你我向来路桥两道,各不相干。”邓孝天道:“王仲贺,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我只是欠他一条人命。”王仲贺道:“所以我今日也必须还他一命,过了今日,即使你将他千刀万剐,也不关我王某人的事。”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邓孝天突然感到,他再也无法忍让下去,他此刻不由得淡淡地笑了一声,道:“我要是不答应呢?”
“哼!”王仲贺凤飞剑在手,这时的他,说什么也不能容忍他人对自己的此等藐视。狞笑道:“《龙阳刀》虽然名扬天下,看来今日你我一战,再所难免。”
王仲贺想到自己习练《凤飞剑》多年,他心中自然知晓。传说中的《龙阳刀》与《凤飞剑》乃是不相上下的一对。然而这些年来,邓孝天的《龙阳刀》却早已是名声显赫,自然,王仲贺不愿见自己手中的刀再如此“埋没”下去。
王仲贺想到这里,已是迫不及待地拔剑发招。剑往刀来的那一瞬刻之间,二人却已是身陷一场火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