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夜朗怎么也想不到,他怕有人不小心看到不该看的,所以没让人在宋星辰的房间里保护,还真就出了事。
并不知道房间里的情况,夜朗屏住呼吸的等待着新娘到来。
很快,宋睦便背着一个穿着大红嫁衣的女子走来,两个喜娘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就怕新娘子被摔下去。
“傻小子,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前堂拜别父母,好上花轿啊!”宋睦瞪了夜朗一眼,见他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免不了有火气。
放在手心里宠了十几年的妹妹,就这么交给一个外姓人,想想就心塞。
这个时候,宋睦绝对不记得自家妹妹在几岁的时候,就主动认下了这个未婚夫,而且同一个屋檐生活了十几年,宋星辰更是二次为夜朗披上嫁衣。
“交给我吧。”夜朗伸出手,要去接过宋星辰。
“不用,我还背的动自己的妹妹,你休想占便宜。”宋睦借着酒劲,将多年来想说的话说出口。
夜朗语塞,担忧的看了一眼蒙着盖头的新娘,只能退后一步,给宋睦让路。
再纠缠下去,就要错过吉时了,这是夜朗绝对不允许的,今天不论如何都要抱的美人归。
两对新人来到大堂,在瑞王爷的证婚下拜了天地与高堂,这才由新郎背着新娘上花轿。
“瞧瞧你现在的样子,赶紧回去喝碗醒酒汤,换身清爽的衣裳再出来招待宾客。”宋三山指着直打晃的宋睦低喝道。
“是,爹。”宋睦摇头晃脑的应声。
狠狠的瞪了宋睦一眼,要不是宾客太多,宋三山定会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
可现在的宋睦不仅仅是成家的男人,还是朝廷的官员,宋三山也只能忍下,等没有外人的时候再教训他。
宋吕氏也有心想说教宋睦几句,可想到宋睦的醉话,又于心不忍,他这是不舍得自家的小妹出嫁,做娘的除了欣慰之外,还能如何呢?
然而,没人知道宋睦在回后院的路上,便已经酒意全无,哪里还是刚才醉鬼的模样。
且说两对新人绕了大半个京城,男女双方的嫁妆更是队伍快要回到起点,最后一抬还没有起步。
不说宋星辰姐妹俩自己的身价只摆出来一部分,单单是宋家准备的嫁妆,还有皇室和达官贵人给的添妆便可以说是十里红妆了,更何况宋家把男方的聘礼全部都归拢到陪嫁中。
但这些虽引人注目,最让京城百姓津津乐道的却是两位入赘的姑爷所带来的嫁妆,并没有如女子那般按照规矩准备,但随便拿出来一抬,都是叫人眼红的。
珍奇异宝不说,实打实的房产地契就够养活三代人了。
“宋家可真是烧了高香了,新姑爷长的英俊不说,还自带了这么多嫁妆入赘,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啊!”
“可不是,原本还以为宋家大闺女和离过一次,找的入赘女婿都丑的和牛头马面似的,可你看看人家那模样,便是娶一个名门闺秀也使得,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嫁妆,听说之前给聘礼的时候,也是大手笔呢。”
“诶!咱们咋就没这么好的命呢?宋家的闺女一个比一个嫁得好,那二女婿还是个神医,又没爹没娘的,和入赘也差不了多少,三女婿就更了不得了,那可是世子爷,将来要继承王位的。”
“别眼馋了,宋家人也都不简单,要不也不能从泥腿子折腾到今天,他们家那几个闺女也都不简单,没听说给朝廷捐了不少的银子吗?一个世子妃,一个郡主,还有两个是女官,谁知道她们几个的夫婿能不能降得住呢。”
“听你这话,是有内幕消息?快说来听听。”
百姓们一边赞叹着,艳羡的同时八卦之心也不泯灭。
嗤笑的人见引来别人的注意,便开始一顿夸夸其谈,除了不敢说宋三月夫妻之间的事,其他几个都被他给埋汰的不行,简直把宋家姐妹说成是女子的反面教材。
但是这人并未发现,人群开始涌动,两个穿着普通,但一看就是练家子的人正在朝他这边走来,很快便不着痕迹的将他给拖走,一顿胖揍是免不了的。
至于那些谣言,自是有专门的人去平息。
月上柳梢,两个新娘都文静的坐在新房里,等待着夫婿的到来。
可怜两个急着入洞房的新郎官,被一波又一波的灌酒,到了这个时辰还没能回新房去。
“行了行了,你们想喝酒就等三朝回门的,今儿也闹腾够了。”宋吕氏不好去说别人,只能先抢下宋睦手里的酒杯,瞪了他一眼道:“你小子是找抽呢吧?也不看看你爹的脸色,哪有这么灌自家人的,小心星辰头一个记恨你。”
“女大不中留啊。”宋睦感叹一句。
“你还没长大呢,就为了娶媳妇去当兵了,当初鸢儿像星辰这么大的时候,你们都有继武了,还好意思在这说酸话。赶紧替两个新姑爷挡酒,你想喝到天亮都成。”又把酒壶塞到宋睦手中,宋吕氏朝下人递了个眼色,让他们给新姑爷开道。
宋睦哀怨的看着有了女婿不要儿子的亲娘,内心涌出无限悲伤,但除了遵命之外别无选择。
这边两个新郎官在被送回新房的路上,便服下了宋吕氏命人准备的醒酒汤,她可不愿两个女儿在新婚之夜就伺候醉鬼。
驿馆之中,周鼎脸色阴沉的可怕,自从他平安回到驿馆后,脸色就一直没有见晴过。
请了不少的名医,可结果都是一样,谁也查不出来他到底是中了什么毒,但又能说出他的脉象怪异之处,吓得周鼎连如厕都是在床上,根本不敢有所行动。
今日是宋星辰大婚,他自是不能让仇人好过。
但西周皇子的身份很敏感,周鼎想做事却不方便亲力亲为,便是让他的下属去做也容易引火烧身,所以便让安煦宴派人去掳劫宋星辰,反正出事有安煦宴扛着。
“把她给我吊起来打,不打够一个时辰不准放她出来!”看着被装在布袋里的女子,周鼎阴森森的开口。
“主子,还是先要了解药吧,万一把她打死了……”一旁的随从建议道,可话未说完便被周鼎一个眼神给吓得不敢说话了。
“谁要是没轻重的把人打死,本皇子就把他给凌迟了!”周鼎阴冷的开口,见下面的人还不动手,喝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动手!”
跟随周鼎身边多年的人,自然都知道他的脾气,立即执行起来。
看着手下人对着布袋拳打脚踢,周鼎眼里闪过快意,若非还需要解药,他绝不会只让人打一顿而已。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至少对于周鼎而言太快了,他还没看过瘾,属下便已经退到一旁。
至于袋子里装着的人至始至终都不曾呼痛过,倒是没人在意,只当是迷药劲儿太大了。
“把人给本皇子拉出来,逼她把解药交出来,要是她不交出来,就给本皇子继续打。等她交出解药之后……”周鼎眯着眼睛,一脸的阴毒之色,“就赏给你们玩,玩够了丢到宋家府门前去,记得多找些看客。”
周鼎这个法子,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比杀了她更狠,可见他对宋星辰恨到何种程度。
下属立即把袋子解开,将里面的人拽出来后,泼了一桶冰冷的水,见人还是不清醒,又用簪子刺破了人中。
“唔……”女子终于清醒了几分,不过已经被打的看不出是谁的她,再加上披头散发的,比牢里被用刑的女囚还要惨几分,“你们是谁?”
女子声音沙哑,想要挣扎起身,被人一脚踹倒在地。
“宋星辰,你想要装作不认识本皇子吗?可你化成灰,本皇子也认得你!”周鼎恨恨的开口,指着女子骂道:“你最好乖乖的把解药交出来,否则你可承受不起本皇子的怒火。”
女子蹙眉,扯动了眉头上的伤口,顿时疼的她抽了一口冷气。
“我不是宋星辰。”女子眼珠儿飞快的转动着,努力猜想对方的身份,奈何她的地位根本不曾见过任何一位皇子,一时间猜不准。
“狡辩!看来不用大刑,你是不知道本皇子的厉害了。”周鼎面色阴沉,朝下属挥了一下手。
几名下属会意,走上前将女子架起来,一人一脚踹向她的膝盖,只听咔嚓一声,女子的腿折成了一个恐怖的弧度。
不用问也知道,女子的腿废了。
“啊!”女子惨叫一声,痛的昏厥过去。
不需要请示,下属便将女子泼醒,捉住她一只手腕道:“再不交代,你这只手也别想要了。”
“我真的不是宋星辰,我就是一个烧火丫头,你们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知解药是什么啊!”女子声音发颤,痛苦的回话。
没错,这个女子便是之前想要对宋星辰下手的烧火丫头,至于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怕是她自己也不清楚。
“烧火丫头?”下属凑近仔细的看了看,虽然女子被打的面目全非,但的确是找不到半点宋星辰的影子。
“主子,我们被骗了。”下属转身回道。
“该死的安煦宴,竟然敢愚弄本皇子!”周鼎怒道。
“你们认识我主子?”烧火丫头眼睛里有了亮光,忙喊话道:“我是奉主子的命令潜入宋家的,你们放了我吧。”
“放了你?”周鼎冷笑,扫了一眼烧火丫头那让人倒胃口的容颜,嗤笑道:“既然已经是个废物了,总要废物利用才行,否则让你活着岂不是碍眼?”
烧火丫头打了个冷战,对上周鼎的视线,连身体的疼痛都忘记了,直觉告诉她,自己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这一夜,驿馆内一个花龄少女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但除了她自己之外,不会有任何人做她的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