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没有恢复记忆,可夜朗还是觉得爷爷两个字很亲切,以至于他看到那幅画的时候,就会觉得心痛,可又莫名的有熟悉之感。
“秦伟业为了做秦家家主,连亲生儿子都害,会害生父也不无可能。”宋星辰点头,“只是过去这么多年了,想要查清当年的真相并不容易,秦伟业一定不会留下把柄的,我们只能另辟蹊径。”
“还有我娘,我去查她的时候,发现有人在她的饭食里做了手脚,后来我将人救走,让她断了那些药物,虽然还没有恢复神智,但也不再疯癫,我想她的事一定也和秦伟业有关!”夜朗眼神又狠戾了几分,若非他想光明正大的报仇,定会直接去杀了秦伟业一家三口解恨。
伸出白皙的手指,揉按着夜朗的眉心,宋星辰轻声道:“不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秦伟业他们做了那么多天理不容的事,老天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夜朗恨声道:“不,我要亲手揭开他禽兽的面具,要让他以最难堪的方式死去!让他们失去最想拥有的一切!”
宋星辰对这种报复方式倒也赞同,虽然果然会艰难一些,可更加的大快人心。
“那你娘呢?你将她安置到何处了?可还安全?要不要让沈大哥去看看?”宋星辰关怀的问道,心里十分同情那位未来的婆母大人。
夜朗面色一柔,俯首在宋星辰耳边说了个地址,见宋星辰惊讶的张大了小嘴,夜朗这才露出笑容,最喜欢看宋星辰生动的表情,那发自真心的神态最能感染身边人的情绪。
宠溺的捏着宋星辰的鼻尖,夜朗淡淡的一笑。
“我娘的事先不急,我怕她真的恢复神智,反而会接受不了现状,而我并没有时间去陪伴她,万一被秦伟业发现端倪,只会害了娘。”夜朗说着,将一串钥匙递给宋星辰,叮嘱道:“你最近一段时间先不要过去,秦家一定会派人监视你,自己要多加小心,切莫再给人可乘之机,不要让我为你忧心。”
“放心,以后我会小心的,一而再的中招,那我得多弱智啊!”宋星辰尴尬的咳了一声,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已经不止一次中招,真是丢人至极。
“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至少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给你躲入空间的机会。你放心,我留给你的人绝对忠诚可靠。”夜朗说完,便抱起宋星辰,将她放在软床上,拉好被子道:“时辰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还有事要和二哥商谈,明晚再来看你。”
看着宋星辰娇嫩的容颜,夜朗不舍的坐在床边,为远去的洞房花烛夜头疼和恼恨,却又无能为力。
一日不正式拜堂成亲,夜朗便无法真正的拥有宋星辰,那样是对她最大的羞辱。
“夜朗。”宋星辰却拉住夜朗的手,意念一动,从空间里取出一个小瓷瓶,“这里面装的是灵泉水,你每日服用一滴,若是方便便给你娘也服用一些,可以调养身体,也能解毒,对外伤也有治疗作用。”
看着宋星辰在自己眼前晃动的手,夜朗无语低笑,他自是早就发现宋星辰的手上没有伤了,否则也不会不闻不问。
“去吧,我要休息了,明晚见。”宋星辰转过身背对着夜朗,怕自己会说挽留的话。
灵魂本就是成年人,宋星辰自是明白夜朗眼神中的火热代表什么。
紧紧攥握着瓷瓶,一股暖流流向心田,夜朗重重点头,发现宋星辰看不到,便开口道:“好,我会记得,明日我再来看你。”
听着夜朗起身而发出的衣裳摩擦声,宋星辰忙叫住他道:“夜朗,不论遇到什么情况,一定要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大不了咱们不玩君子那一套,暗地里手刃仇人,照样痛快!”
夜朗笑道:“你放心,我会活着回来娶你,还要生几个娃呢!”
“夜朗!”宋星辰娇恼的瞪着夜朗,摸过软枕便朝夜朗扔了过去。
“谋杀亲夫,娘子可真是狠心。”夜朗低笑,将枕头放在床边,飞快的在宋星辰唇上落下一吻,不待宋星辰发飙,便离开她的房间。
摸着自己的唇瓣,宋星辰眸中闪过笑意,她的夜朗从来没有,即便成为秦子坤。
想到秦这个姓氏,宋星辰骤然寒下脸色,冷冷的开口道:“秦家,三皇子的狗腿子,一窝子的畜生,你们想要富贵想要权势,那就等着看这些东西远离你们吧!”
且说夜朗来到宋阳的房间,便见兄弟俩已经坐在桌边,几个简单的小菜和一壶小酒,三套餐具都摆放在那里,可见是正在等人。
“大哥、二哥。”夜朗很是自然的坐下,一脸的淤青看上去有些滑稽。
“吃点东西吧,咱们便喝边聊。”已经得知真相的宋阳,对夜朗的态度倒是与往常一样。
宋睦大概是入戏太深,哼了一声后,自己先端起酒杯干了,根本不给夜朗好脸色。
夜朗苦笑,虽然他们是受命于二皇子,配合秦家演戏,可追根究底还是因为他的身份是秦子坤,否则秦家想要算计他也难。
“星辰很好,两位哥哥不必牵挂,不过这戏要演下去,还要让爹娘再担忧几日,都是夜朗的不是。”夜朗惩治的道歉。
在宋家多年,宋三山夫妇待他如亲子,夜朗自也是视他们为亲爹娘,不忍心让他们伤心难过,可又不能告知真相。
“等这件事了结了,你亲自向爹娘认错去吧。”宋睦语气很不善。
想到在即将离开二皇子府邸之际,二皇子折身从密道出来追他们,随后所说的那番话和计划,宋睦便恨自己的无能。
听令与周沣,这是宋睦的选择,但以伤害家人为前提,宋睦当真接受无能。
可在他想要拒绝之际,宋星辰和夜朗很有默契的应下了,只能留下他一个人窝火,宋睦自然要把不快记在夜朗头上。
“是。”夜朗点头,端起酒杯道:“二位兄长,星辰还需要你们多加照顾,夜朗先干为敬。”
这次宋睦倒是配合,与宋阳一起端起酒杯,喝下了这一杯。
“今日和秦家人离开,秦家父子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他们想要我这些年挣来的产业,更想要酱油方子。”夜朗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不过他们注定要落空,但这样也会让他们把目标转移,我怕他们会对星辰不利。”
“夜朗啊夜朗,你为什么偏偏是秦家人?”宋睦神色复杂的开口。
夜朗无声苦笑,若是可以,他宁愿自己不是秦家人,可事实并非他能扭转的。
三人边吃边聊,完善周沣交代给他们的计划,却不知道宋星辰也正在房间里想着该如何整垮秦家,让那些害夜朗的人付出代价。
二皇子府内,一直坐在窗前的贺如慧不时的发出冷笑的声音,时而又愤恨不已。
“可恶,居然被你逃过了一劫,为什么你宋星辰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贺如慧恨恨低语,手里的帕子快要被她揉碎。
不一会贺如慧又笑出声来,“真是报应,一个商户之子也敢悔婚,你宋星辰这辈子别想再有好姻缘,等着孤苦一生吧,就算二皇子心里有你,也绝不会让你进府,哈哈!宋星辰,你现在该有多伤心?本皇子妃真想亲眼看看,看你狼狈不堪的惨状!”
院落不远处的假山上,周沣正眺望着贺如慧的房间,虽然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可看着贺如慧那神经质的动作,不禁挑了挑眉头。
到底是结发夫妻,纵然 没有男女情爱,可周沣对这个皇子妃,曾经也是很满意的,想过会给她一世的尊重和荣宠。
然而,贺如慧太过贪心了,想要地位还想要周沣的心,这显然就是不可能的事。
身为天家人,能相敬如宾已经是最好的相处模式,琴瑟和鸣只能是个例,如瑞王府。
“密切监察贺如慧的一切动作,不要打草惊蛇!”周沣冷声的吩咐暗卫,目光眺向远方,正是宋家郊外的别院方向。
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宋星辰在做什么,虽然今日只是一出戏,可周沣还是对宋星辰深感愧疚,一个女子最大的忌讳便是毁了名声,而他却亲手将她置身于流言蜚语中。
“再派几个人去保护安然县主,以及宋家人,决不能让他们受到伤害。”周沣说完便下了假山,这是他如今唯一能为宋家做的。
三皇子府内,原本因为三皇子又不来她这里的三皇子妃,听到下人的禀报后放声大笑。
“哈哈哈!宋星辰,得罪本皇子妃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这样还远远不够,本皇子妃要你不得好死,你们宋家人一个也别想逃过!”三皇子妃眼里的狠意,让回禀的下人垂下头。
伺候这样阴晴不定的主子,当真是做下人的悲哀。
而留在宋家的张兰,也是彻夜难眠,给她银子和承诺的人,并没有来给她回信,别院那边发生了什么,张兰也不清楚,却担心自己的行动被宋家人知晓。
不能完成那人给的任务,她还能有好下场吗?
“不要怪我,都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忘恩负义在先,我只是想要拿到自己该得到的,想要过人上人的生活!”张兰自我催眠的低语,双手紧紧的攥握在一起,关节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