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大人,不知你对下托叶玛城了解多少?”苏永心中记忆了一会,对郡守大人言道。
“苏将军,想我孙哲梓虽是一名文士,可我对下托叶玛城却非常了解。下托叶玛城和七里河关号称我西秦两大要塞,其中下托叶玛城是扼守大凉国东进我西秦的必经之路。百年前我西秦国开大帝元敏山同大凉国一战而夺得下托叶玛城这个军事要塞,因此下托叶玛城可以说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军事关口,加上近百年来不断的强化和经营,现如今下托叶玛城已经称为一个铜墙铁壁般的堡垒!”见苏永考校自己,郡守大人心中一阵气恼,不过在这个紧要的关头,他还是稳住自己将下托叶玛城的历史一一道来。
“铜墙铁壁般的堡垒?”苏永接过郡守大人的话,自己一个自言自语道。随即,苏永又追问道:“既然是铜墙铁壁般的堡垒,大人为何又要撤退了呢?难道大人想把我西秦男儿用血泪拼来的下托叶玛城拱手让给敌人?”苏永非常激动的质问郡守大人,到最后声音已经变得声嘶力竭,显得苏永十分的痛心。城楼上,守城的将士还没有放弃,可现在他们的郡守却已经开始退却。
“苏将军,下托叶玛城虽说如铜墙铁壁一般牢固,可是这也需要足够的士兵来守护才行!现在你看看整个下托叶玛城,只有区区不到五千士卒,这能行吗?能撑到我西秦大军到来吗?”见苏永的眼中迸发出鄙夷的神情,郡守大人心中一惊,可性子懦弱的他又怎能如苏永这样的百战之士一样视死如归。
“大人,即使是战死到最后一兵一卒,我西秦男儿也不应该退却!因为我们的身后就是我西秦的大好河山,岂能让大凉国的贼子们随意的践踏我们的山河!况且要不是前几日大人你非要让守城的那五千人外出,这仗能打成这样吗?”苏永将军有些愤慨和激动的大声说道。
“好!好!好!苏将军,你说的都对?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那五千人走,可这都是上头的命令,你我能不执行吗?现在我只想知道我们这五千人如何和敌人的十万大军相抗衡!这次已经是敌人一天内的第八次进攻了,而我们也已经坚守了五天。敌人可以休息轮换,可我们呢?现如今我们只剩下不足五千人了!你告诉我,我们这不足五千人的疲兵如何迎敌?”说道最后,郡守大人几乎是哭着吼出来的。
望着几乎快要丧失信心的郡守大人,苏永将军猛然走到他的跟前,一把抓住郡守大人的衣领,将他狠狠的令起来。苏永望着心惊胆战的郡守大人,眼睛里冒出来的愤怒火花几乎可以将郡守烧成灰烬。苏永一身胆气,厉声对郡守、对身边的所有人大声喝道:“五千人又如何?十万人又如何?只要我苏永没有死,只要这下托叶玛城的守军中还有一个可以站起来,我们就不能退却。大秦的军人,只有战死的,没有偷生的。”
“报!”一声悠长且急促的声音在屋外响起,苏永知道敌人的又一次进攻又来了!苏永将已经因为憋气而满脸通红的郡守狠狠的甩在了一边。
“报将军,敌军已经攻上城楼的西侧!”来报的士卒头发凌乱、一身斑斑血迹,原本完整的铠甲已经变得七零八落。
“什么?敌人攻上西侧?”闻知敌人已经攻上城楼的西侧,苏永心中一惊。
“是的,将军!就在刚才,不知道为何?敌军的攻势突然增加,我西侧守军猝不及防,被敌人攻上城楼。”来报的士卒将城楼西侧的情况完完整整的告诉个苏永。
“什么?猝不及防?那在城楼西侧的守军是干什么吃的?”闻知下托叶玛城城楼西侧的守军被击溃,苏永心中知道一定是镇守在那里的守军胆怯了。毕竟五千对十万,虽说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下托叶玛城为依托,可正如郡守大人所言,我消敌长失败是注定的。现在苏永只能寄希望于西秦的援军快点到来,至于撤退、逃跑,作为军人苏永从来没有这个想法。
“将军,在那里弟兄们都已经战死了!”来报的士卒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出来的,可见守城不利已经影响到西秦守军的士气和信心。
“所有的人已经战死了,可你为什么还活着?”苏永眉头一皱,声音中带着杀气厉声问道。不待来报的士卒答话,苏永迅速从自己的腰间抽出自己的长剑,插入来报士卒的腹中。
“将军?将军?”来报士卒不相信自己的将军会杀死自己,直到最后倒下闭气的那一刻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
“兄弟,你可不要怨我!”苏永抽回自己的长剑,长剑上沾染的鲜血滴答滴答的滴到地板上。可苏永并没有立刻将长剑插回自己的腰间,只见他大声对周围的士卒说道:“弟兄们,还有没有能站起来的,跟随本将军去夺回城楼西侧。”
没有激昂的话语、没有振聋发聩的声音,大厅内外所有目睹这一刻的士卒、将领跟随着苏永如旋风般的冲向了已经被大凉敌军所占领的城楼西侧。
下托叶玛城城外,大凉国十万大军攻击前沿。
“将军,你看这牢不可破的下托叶玛城已经被我军从西面攻上去了!我看,用不了多久这闻名于世的下托叶玛城就将属于我大凉国!攻下这下托叶玛城,那攻下这西秦国还不指日可待。”一旁,看似谋士打扮的人谄媚的言道。
“呵呵,鸿平,想我彭南青同西秦贼子打了一辈子仗!我敢说,要是没有着下托叶玛城和西秦的东方家,这西秦还不如羔羊一般任人宰割!现在,这下托叶玛城即将被我军攻下,这等于是折了西秦的一个臂膀啊!哈哈!”说完,这个自称彭南青的大凉国将军洋洋自得的大笑起来,好似此刻下托叶玛城连同整个西秦国已经被他攻破。
“将军,你快看,好像敌人要尽全力夺回西城楼!”正当彭南青洋洋自得的时候,身边那个被唤作鸿平的谋士指着下托叶玛城的城楼西侧言道。
被鸿平这么一说,心情极佳的鹏南青有些不屑的望向下托叶玛城的西城楼。此刻,在彭南青眼里,这孤悬一锤毫无后援的下托叶玛城,已经没有往昔的风光,更何况此刻下托叶玛城内只有五千士卒,加上那个性格懦弱的郡守,下托叶玛城的堡垒作用已经不知打了多少折扣。
不过,当彭南青看过下托叶玛城的西侧后,他就禁不住发出了一个“咦!”字。
“鸿平,命令攻击西侧的万人队,不管死多少人,一定要给我攻上西城楼!我的大军之中,不允许败下来!”望着下托叶玛城西城楼上重新杀回的西秦守军,大凉国的大将军彭南青再也坐不住了。整整攻击了五天,伤亡过万,可这下托叶玛城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已经不再那么具有威慑力。更何况,彭南青此来是在大凉国皇帝王彦若面前立下军令状的。想到此节,刚刚还心情极佳的彭南青,如风云变幻的天气般,脸色阴沉。熟悉彭南青性格的谋士鸿平,此刻不言不语的站立在那里。
“报,将军,皇帝陛下的使者到了!”就在彭南青刚下达完再次攻击的命令,大凉皇帝王彦若的使者就抵达了大军之中。
“快请!”对皇帝的使者不敢彭南青怠慢,恭敬的言道。同时,彭南青心中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难道自己久不攻不下的消息已经被大凉皇帝王彦若得悉?
“哈哈,鹏老弟,战事可否顺利啊!”大帐外,响起一个略向苍老的声音,声音中中气十足却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将军,怎么会是他?我王怎么会派来呢?”听到帐外老远处传来的笑声,谋士鸿平诧异的对彭南青说道。
“可能是我王已经得知我军进攻不畅的消息,这才让这只老狐狸前来吧!”不用谋士鸿平指出,彭南青多少多少也能猜出一点。看来大凉国此次倾全国之力攻打下托叶玛城,内部却并不怎么团结。
“呵呵,原来是骠骑大将军到了,末将未能远迎,还望大将军赎罪啊!”彭南青堆起脸上的笑容,乐呵呵的迎出帐外,恭敬的将大凉国的骠骑大将军李哲英迎入帐内。
这李哲英生身材高大、虎背熊腰,更兼得一副虎目,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在大凉国内,这李哲英因为洁身自好,不结党也不营私,和所有的王侯贵戚毫无瓜葛,所以深受大凉国皇帝王彦若的喜爱。更难得的是,这李哲英英勇善战,为大凉国第一虎将,他在大凉国的地位和东方家在西秦国的地位毫无二致。
一进大帐,李哲英就屏退所有的人,整个大帐内就剩下彭南青和李哲英两人。感觉到气氛一样,彭南青心情沉重的问道:“不知道大将军此来,是否带来了我王的诏令?”
“彭南青听令!”背对着彭南青的李哲英一个潇洒的转身,一脸严肃的说道。
“微臣接旨!我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彭南青心中一惊,可还是恭恭敬敬的跪下等候骠骑将军李哲英宣旨。
“诏令骠骑大将军李哲英为前军大元帅,抚军大将彭南青为副帅,一切号令听从骠骑大军李哲英!”待彭南青拜服于地,骠骑大将军李哲英才将大凉国皇帝王彦若的诏令宣读。
不待诏令宣布完毕,彭南青的心就彻底的凉了。不用问,一定是大凉国皇王彦帝若对下托叶玛城攻而不克感觉到不满,这才让骠骑大将军李哲英前来接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