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长约三尺的剑,平放在一张小小的方桌上。剑的手柄,一红,一黑。这对剑,叫形影剑,其意为,至始至终,形影不离。
这对剑,看上去普普通通,可是,他们放在桌上,却是紧贴在一起,整整齐齐。就像他们的主人,多少年来,从来没有离开过对方。不论,是风和日丽,还是风雨交加。
只是此刻这对剑的主人,却感到七分之忧心。
“三天之后,也许,这一队剑就要分开了。”年过四十的张晓说道这里回望了妻子李春一眼。
三天后的这个时候,他们就要和对手 进行一场比武。准确的说,是一场决斗。
尽管,这场比武,夫妻二人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他们还是决定尽力一搏。因为,这次比武的对手不仅是当年残害师父的人。更是当今祸害朝廷,祸害一方的人。
所以,这场比武,他非去不可,哪怕,他的把握不足七成。
此刻张晓的眼神中,流露出万般的不舍。不忍心继续说下去,可是,依旧没有停下,“但愿,这对剑,能够早日重缝。”
“二十年了,这对剑,从来没有分开过。”同样,李春也早已感到万般无奈,说道,“我们,真的就没有其他办法?”
“师妹!”哪怕事关紧急,可是张晓却依旧舍不得看到妻子这幅忧心匆匆的模样,最终,还是没勉强地打起精神说道,“难道,你忘了当年我们在师父面前发下的誓言。”
“在师父面前发下的誓言,今身今世,又怎么会忘记?”李春果断地回答道,这时她的心里,也似乎在突然之间舒畅了许多。在次望了一眼放在卓上的剑。
李春不由回想起当年师父的教导:“这对剑,能够相伴相依到永远,固然最好。可是这对剑的使命,在于惩恶,除奸。”
心想至此,李春的心情,也终于在突然之间,开朗了许多,继而说道,“我们隐姓埋名、错苦苦修炼二十年,为的是这对剑。这回从昆仑山上来到中原,为的更是这对剑。”
夜,虽然还未入深。风,却早已刮起,就连屋子里的烛光。也险些熄灭。不过瞬刻之间,那远处隐约的马蹄声,也变得清晰起来。
“他们来得,果然比我们想的要看。”张晓望过妻子一眼,虽然,有些出乎意料,只是依旧,他还是那么镇定,自若。
马蹄之声,已经临近。那对长剑,早已握在二人手中。
拉开草帘,张晓第一眼,就认出骑在马背上,那名年过武旬,留着花白长须的男子名叫陈耀峰。
其实,要认出陈耀峰他这个人,并不需要看清他的脸。因为,身为大明武将的他,为人处事,一向都是那么骄横,傲气。无论走了到何处,也不论他在如何时候,都是一幅盛气凌人的模样。
陈耀峰之所以养成了这幅习性 这倒不是他自认为自己官高一级,足矣霸道一方。而是因为他手中的枪,一只五尺长枪。
陈耀峰手中的枪,叫作“如意枪”。在陈耀峰的心中“如意枪”从来没有失败过,而似乎“如意枪”这个名字更加符合他的心意。因为,在他的心中。曾今有过许许多多看似办不到的事,都是因为手中这枝枪而 如愿以偿。
这是张晓,李春各自望了对方一眼。似乎,在他们脑海之中,同时浮现出二十年前的那一段往事。
当时的陈耀峰,也正是因为这身精湛的枪法,成为一名朝中武将。只是,他并不因此而感到满足。陈耀峰也一直因此而感到心怀不满。他甚至感到,凭借自己这身无敌的枪法,却只能得到如此低下的地位,简直,是一种藐视,甚至,是一种耻辱。
愈是思索,陈耀峰愈不甘心,更不服气。他发誓,要靠自己,靠自己手中这枝无敌于天下的枪,来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年青有为,又何必自暴自弃?”就当此时,陈耀峰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猛然回头,却认出来的是一对年近五旬的长剑夫妇。
“住口!”哪怕,这是一句善意的言语,可是陈耀峰见到二位来者,是赫赫有名的昆仑剑客——何贤夫妇,突然之间,却更似怒火攻心。他甚至痛恨,痛恨那些名扬四海,德高望重之人。
回过头来狠狠一笑,说道:“老东西,不要以为自己得高望重,名扬四海,就可以仗势欺人!”
何贤听得此般言语,不由一拧。一时之间,他感到自己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讥讽,嘲笑。
而一旁的陈耀峰,却依旧在咄咄逼人。继而说道:“更何况二位的剑法,根本就是浪得虚名,不堪一击。”
“大胆狂徒,休得胡言。”不等对方把话说完。何贤早已厉声吼道,他感到这般话不仅是对自己的羞辱,更是这对剑的耻辱。 一气之下终于出手。
其实,何贤夫妇并不知晓。这场枪,剑之交锋,对于陈耀峰而言,已是期盼已久。因为,在陈耀峰的心中,早已无法容忍他们有如此的名誉和地位。此刻的他,恨不得立即依靠手中中枪,改变眼前的一切。
所以他的第一招,就是那么的心很,毒辣。何贤夫妇二人也自是不甘示弱,拔剑相迎。
陈耀峰手中的抢,正如他心中所愿,飞来舞去。如同天上的流星。何贤夫妇虽然武功精湛,内力强劲,可是却似乎依旧感到一股强劲的内功扑面而来。
竭力应对之时,却见陈耀峰招收猛然一变,一连数枪,连连发出,三招之内,已是将二位对手击倒在地。
何贤早已意识到,今日一战,他绝不能输,这场较量,如果已失败而告终,自己非但一生名誉扫地,更可怕的是如此狂徒,日后回更加嚣张,狂妄。
他想翻身再战,可却突然发现这一想法难以实现。因为他的全身经脉,早已受到严重的内伤。
“这可是你狂妄自大,不自量力付出的代价。”陈耀峰收枪稳立后,冷冰冰地说道。瞬刻之间,陈耀峰有似乎变得狂怒地来,说道,“你们的武功既然如此平凡,为什么,还有因为名誉而白白送命?”
时隔二十年,黑夜中的李春,再一次见到陈耀峰的时候,只感到怒火满腔,狠瞪过对方一眼后,说道:“我么隐居昆仑山,苦苦修炼二十年。明日一早,就算一死,也要奋力一拼。”
其实,提到明晨一站,李春并无把握。可是他却感到自己非战不可。一来为了洗刷当年师父的耻辱,更重要的是,她宁愿立即毙命于刀剑之下,无法容忍一个无恶不作之恶棍继续为非作歹于日月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