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高考来临,不得不说林之夏是非常担心的,林之夏从小心思就比较细腻敏感,再加上上次与余声一别,便再也没有了联系,林之夏绝对好奇,总是控制不住地想余声。林之夏非常懊悔,明明自己很想知道余声离开之后的所有事情,但是那天脑子又离家出走似的把对方的联系方式给删了,这导致之后的一周都没有办法认真的复习高考,很大程度地影响到了林之夏备考的节奏。余声啊余声,既然能想办法找到我,现在又为什么不继续来打搅我呢?难道是因为生气我把联系方式删了吗?林之夏想。
高考的几天、、、、、、
六月的天,娃娃脸,前几周还热的要死,到高考这几天又开始连续阴着天下着雨。林之夏的考场在县中心的第一中学,离家里很远,所以就跟住宿生一起呆在学校,坐校车去考场,省去了麻烦。考场的大门外,家长们打着各色的伞站在警戒线外,面带紧张和焦急,似乎只要站在那里等着自己的孩子,考生们就会受到神之庇佑,说不定还会超常发挥。林之夏望着窗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爸爸妈妈:要是他们现在在外面的话,也会如此吗?
虽然林之夏和自己的父亲住在一起,但是父亲总是不着家,包括对于林之夏来说是很重要的高考亦是不出现。
2015年高考全国卷1并不是很难,但是对于林之夏来说,受某个人的影响还是走神了,数学的最后一道大题楞是没做完,这对于理科生来说,是要丢很大分值的。在考场上的林之夏焦急万分,但是就是脑子一片空白:余声,你真过分,太影响了。
最后一门是英语,经过数学那番折腾,林之夏不敢再走神,在考完数学后,做了一套理综题,感觉准备差不多啦,就开始背单词,背英语作文,英语对于林之夏来说是拿手科目,是绝对不能丢分的。在升高一的时候,便自告奋勇的做了英语课代表,一直保持着英语成绩名列前茅,高考也绝对不能出现任何不允许的错误。
好在考完数学后及时调整了状态,英语还是稳定发挥的。提前交卷之后,林之夏便出了考场。外面还在下着雨,不大,但是给人的感觉很沉闷。林之夏站在警戒线内,等着警戒线的撤掉:呼。。。。。终于考完了。届时,门卫室的旁边站着一个人,很熟悉。
突然林之夏的手机响了:“考的怎么样,有信心去东大吗?可不能让我失望啊?”这时,警戒线撤了,考生们一下子向大门涌去,林之夏愣了片刻再看去,余声已不在原处。林之夏边随着考生一起向大门走去:又玩失踪?就非得要这么神出鬼没的吗?心里正暗暗吐槽着。
余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林之夏的旁边,跟着考生一起向门外走。就这么边走边看着林之夏:还是那么憨的可爱,都不知道人已经站在旁边了吗?余声摇头想。
“在找我吗?” 余声见林之夏一直在看门卫室的方向,突然发出声音。
林之夏扭头恰好对上了余声的视线。他把自己的伞一收,一把拿过林之夏的伞,俩人同打一伞,林之夏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余声一把搂住,一起走出了校门外。。。。。。
“快看快看呀,那个男生好帅呀,也是我们考场的考生吗?”周围的女生们开始低声说。
“是呀,好帅呀,哪个考场的呀?好羡慕那个考场的妹子呀。。。。我怎么没有遇到这么好看的帅哥呀?”
“想什么呢?麻烦你清醒一点好吗?人家都没带考试用品,怎么可能会是考生呢。。。”
“对吼,看着像是考生的家长或者哥哥吧?都没带考试用品呢?这旁边是他妹妹吧,看着很像呢。。。。”
“肯定是哥哥了,难不成是男朋友吗?也不太像。。。。。”有帅哥在的地方永远会有争议,不存在场合问题。
哪里像哥哥,不过确实很帅,余声确实很好看,从小就很好看。之前还经常能在余声的抽屉里看到别的女生送的情书呢。。。。。
“但为什么不能是男朋友?”想着想着林之夏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脱口而出。
“嗯?什么男朋友?”余声一顿,问道:“小夏有男朋友了?”
“没。。。。。。。没有,你怎么突然过来了,我以为你以后都不会来找我了,而且上次你突然出现,我又喝成那样,好匆忙,好像还把你联系方式删了,你留了我的手机号?”说出口的那一瞬间林之夏真心觉得自己的脑子从上次一别到现在一直处于离线状态:这根本不是重点。
“走吧,先上车。”余声不做解释,把车门一开,伞一收,旁边的人塞进副驾驶位。
林之夏一脸懵逼,但是余声没有回答自己就很让自己尴尬,搞得自己也不好意思多问,免得更加尴尬。余声时不时用余光瞄一下还处于掉线状态的林之夏,觉得特别可爱,虎虎的,活像个小可怜。
“怎么?怕我把你卖了,叔叔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放心。没再联系你,怕影响你高考是真的,不过看你那么决绝就把那个手机号给删了。。。。。”余声开车直视着前方,但从余光中一直看着林之夏。
“我那时。。。。。脑子还没清醒呢,当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就那么删了,又找不回来。那你现在是做什么?你喜欢我?”林之夏轻笑:“不应该呀,看你现在的样子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干嘛非得为难我一个刚参加完高考的高中生呢?”虽然林之夏看的出来余声现在过的很好。上次一别,林之夏回想起余声当年高考前是想要考东大的,所以在考试前提前报志愿填写的也是东大,不过现在考完后感觉数学可能会拖后腿,林之夏无法得知是否可以如愿以偿。
“你这。。。。问的倒挺直接。” 余声一惊没想到林之夏会这么直接问,有点慌:“竹马找你叙旧总可以了吧,上次看你那样,我以为你对我当年不告而别一直耿耿于怀,刚好又在高考这几天,不太想影响你。对了,听你班主任说你志愿填的东大?”
“嗯,不过数学好像不太好,估计会凉凉。听天由命吧。”林之夏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这突然这么熟络起来,好像那八年不存在一样,这样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但总觉得又缺点什么。
“嗯,天气不好影响的。晚上想吃点啥?”
“您可真会给人家甩锅,你问人家答应了吗?问我吃什么呀,那您告诉我现在咱这是去哪个方向吗?我怎么感觉现在出了城呢?又去上次的地方?”一直在说话,没发现已经出了城,车开到了郊区以外。
“嗯,回家阿姨给做,想吃什么都可以,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不挑食,随便吃点吧,晚上要早点回去,明天还要去学校收拾东西,已经毕业了,好快。”林之夏感叹道,原来已经毕业了。
“晚上别走了,明天早上我送你去学校。”余声的语气不是再商量,倒像是在通知林之夏:“叔叔那边不用担心,我打过招呼了。”
“我不是担心我爸,他不怎么在家,你是怎么联系到他的?”林之夏好久没见着父亲了,对于林之夏来说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习以为常。“我高考他都没来,你俩什么时候联系的?”余声把车停入停车场,下车给林之夏开门。
“下车。之夏我发现你很奇怪,你的关注点在哪呢?”余声苦笑不得道。
“我怎么了?他不联系我这个亲女儿,到跟八年未见的你很熟络,我不该问吗?”林之夏下车无奈道。
“倒也不是没有道理,上楼先吃饭,边吃边说。”余声牵着林之夏的手,力道稍稍有些重了,林之夏本能的缩了一下手。余声察觉到之后便松开了手。俩人对视一眼,无言上楼。
林之夏只说随便吃点,但是余声还是让家里的阿姨做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许是高考结束了,林之夏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胃口也变得好了。
“喂,牛老师?”正吃的欢快得林之夏手机突然来电。
“之夏,你到家了吗?跟车的老师说你哥哥接你回家,你也没跟我说一下,我这打电话看看”电话那头说。
“哥哥?啊。。。。是。。。。是的,牛老师,不好意思,老师,一不小心忘记了,我到家了,麻烦牛老师了。”林之夏一听哥哥差点没反应过来,当时一出考场就被余声赶鸭子上架的塞到了车上,一路又说了一堆废话文学,还真把这茬给忘了。
“那就好,考完了,这下可以好好玩几天了,老师不打扰你了,我再去核对别的学生去啦。” 话落电话 那头就挂断了。
林之夏饶有余味的看向余声:“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哥哥?余先森?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余声轻笑:“那,你希望我是你的别的什么人吗?刚好看到校车在那里就和跟车的老师打了招呼。总不能说是你的男朋友?”
“你都把我擅自接回家两次了,说男朋友好像也不是不行?”林之夏注视着对方,眼里充满期待,期待中还有另一种意味。
余声低头一笑:“傻丫头,我们八年未见,刚见面我就把你拐出来,你倒挺放心,还被拐两次,以后不准这么跟着别人走。”余声突然起身走到林之夏身旁,俯身在林之夏耳侧道:“万一别人是和我一样的心思,那就遭了。”说着便抱起林之夏上楼走去。
“别动,万一把你摔了就不好了。”余声说话的声音很温柔,但是却很有力量,令林之夏真的开不了口。
林之夏被抱着来到上次的那间客房,余声将其轻放在床边,自己则半蹲在林之夏面前,眼神注视着林之夏,眼里充满温柔,林之夏看着对方,突然感觉有点害怕,但却很期待些什么。这种害怕的感觉很熟悉,多年前,林爸爸和林妈妈离婚时便是这种感觉。
“爸爸,妈妈。。。。离婚了。。。。”小之夏躲在自己的卧室门边,眼看着林昊和夏琳签了离婚协议书。不敢哭,不敢出去,只呆呆的站在门边。
“之夏,你怎么出来了,妈妈还以为你不在家呢?来,过来,让妈妈抱抱。”夏琳把离婚协议书反过来放到茶几上,向林之夏生出双手。
“妈妈”林之夏轻叫着,却一直没向前走。
。。。。。
“之夏?林之夏?”余声看着出神的林之夏一直没听自己说话。“你在想什么?”
“嗯?你说什么?”林之夏被余声从回忆中拉回疑惑道。
“你现在能好好听我说了吗?”余声依旧保持着半蹲的姿势,认真注视着林之夏。
林之夏点头戚眉。
“我回来了,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了,除了我,你的父亲也不可以”余声知道林之夏这些年过的并不好,虽然她只提到自己在一家餐厅打工,余声私下令邵晨去调查的时候,发现林之夏这些年过的很糟糕。
“余声。。。。。”林之夏心底一惊,但不过一瞬,心就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本就泪腺发达的林之夏此刻已经泪如雨下,泪水滴在余声的手背上。
余声看着低头不语却抽噎的林之夏,心疼不已,起身将床边的林之夏一把抱在自己怀里。
“我在,想哭就哭吧,我这里无须忍着。”余声一手轻抚着林之夏的头说到。
此刻的林之夏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在余声的怀里嚎啕大哭,彷佛这些年的委屈都在这一刻释放出来。
就这样余声任林之夏放声大哭,余声心疼,只能暗暗在心底告诉自己要守护好怀里的这个人,绝不能再抛下她,任人欺负。
如果这个世界上人都能有一个正常的原生家庭,兴许很多人的童年都将会治愈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