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诺静静地站在陨石坑面前,冷漠的目光看着坑里沉睡的紫发少女,宛若沉睡的白雪公主一般美丽,周围大地狰狞的裂痕似乎不能够影响她的美丽。
杰诺的拳中缓缓凝聚着机械与次元的力量,如死神般走向晕厥的少女,他的每一步都十分沉重。
“一定要斩草除根,将一切邪恶的根源断灭。”杰诺对着面前的少女,高举起坚硬拳头。
可是被绊倒在虚空中的拳头,迟迟没有落下。
杰诺凝视着维洛伦卡美丽的容颜,仿佛回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
“她是多么美丽,多么圣洁,多么让人怜爱。”
杰诺默默地念叨着,情感聚集而成的泪水如瀑布般落下,缓缓地堆积成了悲伤的海洋。他实在是不愿意破坏这一份美丽,不愿破坏这么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孩子。
惨痛的回忆再一次浮现在前面。
火焰吞噬了大地,一切都淫灭在黑夜之中,曾经美丽的城市顷刻间化作人间地狱。
无穷无尽的凶兽摧毁着一切,城市中央的一只庞大到无法想象的巨兽,对周围进行着难以置信的破坏。
次元系的又一族群,毁灭在远古一族的爪牙下。
“哥哥,快跑!”
如同这位少女一般的女孩,在燃烧的废墟中高喊着……
他最亲最爱的妹妹,便是丧生在恶魔一般的上古一族的侵袭下。
心在疼,身体已经麻木得没有了任何感知,他苟延残喘地活了下来,等待上古一族离开之后被人发现。
那残破的身体在高科技的改造下化作机甲,杰诺发誓,要涤荡世界上所有的黑暗。
奉献着自己的微小力量,发誓要将世间所有的恶魔消灭干净,即使躯魄崩坏。
多么相似,相似的面庞,相似的紫色长发。
“杰洛纳卡……”杰诺的身体瞬间酥软下来,机械手臂几乎生锈得无法动弹一下。
“唔……”沉睡的少女发出一丝令人怜爱的呜咽,意识渐渐转醒。
“呜哇哇!”维洛伦卡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见了面前颤抖着举着拳头的黑袍人,吓得从地上飞窜而起,拔腿就跑。
杰诺呆呆地望着转眼就没有踪影的维洛伦卡,低下了头。
“果然啊,我还是心太软。”
一滴晶莹的泪水从他的脸庞滑落,在虚空中蒸发殆尽,轻风拂动着他的白发。
“他没有出手吗?”暗紫色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草丛里,玫瑰色的独眼将一切记录下来。
“呼哈哈!”维洛伦卡已经飞快地逃了数十分钟,因为从小就生活在森林中,她在这茂密的树林里行动显得得心应手,好像是一只敏捷飞禽在树林中笔直地飞翔着。
“他……应该不会追过来吧?”她缓缓地喘了口气,坐在一棵大树的脚下。
“薇瑟尔,歌迈亚,彼特……他们都死了吗?”维洛伦卡悲哀的眼神落向前方,凄凉的风拂动着她的发丝。
维洛伦卡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对、对不起,是我的疏忽,是我害了你们,我没有能力保护你们……”
歌迈亚她们也都是没有生计的平民,为了生存被迫进入天魔组织的军队,而薇瑟尔本来可以安慰地呆在魔界生活……
又是独自一人。
“这里是……哪里?”
维洛伦卡一脸茫然地抬头看向那淡蓝得像是大海的天空,用手背擦拭干了委屈的泪水,缓缓地站了起来。
她身旁丛林的黑影之中,传出液体流动的声响,无数双圆圆的大眼睛流露着未知的光烁。
【LV12,普通,幼年】
【LV11,普通,幼年】
【LV15,普通,幼年】
“这是!”维洛伦卡一瞬间跳上树枝,不可思议地看向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液态精灵。
就像是一团浑浊的蓝色水,浑身都是透明的,上面只露出奇怪的五官。
“这是……史莱姆!”维洛伦卡惊讶地呼出了地面上的小精灵的名字。
无数的史莱姆聚集在一起,犹若一只浩瀚的军团,一齐用奇怪的大眼睛盯着树枝上的维洛伦卡。
“你、你们好!”维洛伦卡流着冷汗,用手打了打招呼。
史莱姆不断地发出令人难以理解的叫声,让维洛伦卡很是不解,就这样僵持了近一个小时,这群史莱姆见维洛伦卡没有任何动静,便推推搡搡地离开了这里。
“这群古怪的家伙……”维洛伦卡皱着眉头看向一堆史莱姆,随着一两只飞鸟在天空盘旋,刹那间整个森林静寂了下来。
美妙的歌声在森林里回荡,滋润了每一个精灵的心田,所有的生灵都像是在享受这美妙的歌声。
“这是……”维洛伦卡探向歌声的源头,发现了一道撑着粉色太阳伞的纤细倩影,端坐在鸟语花香之中,悬泉瀑布之下。
无数的彩蝶在她的周围飞舞着,花儿为她的歌声绽放,无数的精灵在她的周围舞蹈,刚刚扫兴离开的史莱姆从四面八方涌来,围着少女旋转。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LV113,自然,♀,超进化体,1刻印】
“好好听的歌声……”维洛伦卡将身体隐藏在草丛中,悄悄地附和着歌声,音符荡漾在水波之中。
“风香,我来了。”忽然一道傲慢的杂音刺穿了这安详而宁静的世界,只见一名乘着火焰之凤的红发男子从天空中缓缓落下。
“他不是……”维洛伦卡的痛苦猛缩,来者不就是炙凤凯皇吗?现在维洛伦卡的脑子里只是回荡着她与炙凤凯皇第一次见面时,他对自己的甜言蜜语。
“厄……”名为风香的女子停止了歌唱,只是厌恶般地回头看向炙凤凯皇。
“风香,你的歌声真的是越来越好听了,我现在不听到你的歌声,就无法睡着了……”炙凤凯皇手握一朵玫瑰,一脸柔情地走近风香。
“快点让开啊,你这个混混,不要妨碍我唱歌。”风香嘟着嘴站起来,后退了几步,好像炙凤凯皇是一条肮脏的臭虫。
炙凤凯皇双手一摊,有些委屈地说道:“唉唉唉,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