藿氏是最先发现这件事的,小藿香 ,不会哭,很坚强,跌倒不会哭,和小伙伴玩闹,不小心左手被划伤,小小的手背上有着被硬物砸的鲜血直流的伤口,当藿香着急的一路跑回家,寻求娘亲的安慰,新鲜的血液也跟着她点点的飞溅在身后的黄土地里。
“娘亲,伤口,疼”两岁的孩子还不懂得怎样用完整的语句来表达自己的想法,只是简单明了的说出了自己想说出的话,藿香皱着小脸,一副很疼、很疼、些微想哭的样子,可是仍旧没有眼泪,藿氏急忙放下手中的事情,轻而缓的给孩子的手上药,大牛经常带着伤回到家中,都是经由她的手包扎,所以藿氏对于处理伤口非常快速细致。
“小酒,你这是被谁给弄得!”小酒,每每藿氏叫着这个名字,都有些哭笑不得。
大牛喜欢喝酒,这是村里公认的好酒量,可是也不能给女孩子家家取这个小名呀,记得大牛摇头晃脑的说到“我的女儿,我怎么都可以,这女儿藿香的名字也不是我取得,虽然我没有那教书先生有学识,可是我是她爹,去去去,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呀。”拗不过自家相公的急脾气,最后还是给叫了小酒这个小名。
“二单哥,跌倒,石头,我,疼,娘亲。”说完便急唤娘亲,像一个小蹴鞠,圆滚滚的拱进了娘亲温暖、宽广的怀中,藿氏看着小小的女儿,拿起她的左手,轻轻的吹了一遍又一遍。可是,这是你的宝贝,你后来又是怎么将她放弃,你是不是后来都忘了自己也曾这么温柔以怀的这么对待你的孩子。
这些记忆也值得被温柔以待,这也是在后来艰难岁月中,漫漫长夜中,藿香把这幼时的回忆拿出,反复品尝,反复缅怀的那一段时光,再艰难,再痛苦,不是都要活下去,是吗?
爹爹从采石场回来了,娘亲当天得知消息的时候,便去市场买了平时自己经常不买的鸡鸭鱼肉,小藿香对爹爹的记忆少的可怜,只是娘亲时常在耳边讲起,爹爹是如何如何的英勇神武,力大无穷,便内心也会小小的期待,爹爹,是爹爹回来了。
但听娘亲说过,自己只有出生时,才见过爹爹,爹爹在门外焦急的守候,以及她已记不得那胡子蹭着她脸颊的记忆。好像是在听闻另一个故事,飘远模糊,我出生的时候,为什么我没有记忆呢?当小藿香一遍又一遍的缠着娘亲,“娘亲,娘亲,为什么我记不住呢”“傻瓜,那时候你要是能就记住,就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