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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噬灵道

“呵……这两个人……我还真是看不懂你们了……”我被挤兑在这两人中间,倒像是个累赘,冷眼一笑,“干脆,你俩老不死的一起过日子得了,省得去外面霍霍别人。”

“诶!小子,你可别误会了,我们只是朋友。”谢微尘听闻,突然炸毛,又转头看向墨羽,明显是有些心神不宁,“尚卿君!你说句话!”

墨尚卿也跟着冷冷应和道:“嗯……朋友……同门为朋,同志为友。”

“喂!我根本就没有误会好吧!你们这么紧张干嘛!”

归一在后面笑得欢儿,撇着大小眼猥琐奸笑:“哈,道长是在地宫里闻到醋味了!”

“啊……这……”

卿诀噗嗤一笑,大声吆喝:“哈哈哈哈,哪是什么醋坛子翻了,这分明是在酸醋里跑了个澡啊!”

我涨红了脸,握紧的拳头蠢蠢欲动……

“妈的……快走!”

走在狭窄的甬道里,一群人有说有笑的,根本就感觉不到害怕,除了胸口那股压抑的感觉,其他倒是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墨羽在身后给的了我充实,谢微尘在前面也算是“保驾护航”,又仗着人多势众,也不怕什么机关尸体啥的。

两边的甬道都是砖瓦堆砌而成,年代久远,还能听到沙粒脱落的声音。

归一越是往里走,遇到的宝贝越多,两眼发光,兴奋朝着谢微尘大喊:“谢老头,你个东道主不准备介绍介绍?有啥宝贝别藏着掖着,拿出来送我们几件呀。”

……

常五笑起来,“是啊,你家里的宝贝随便拿一件,出去就是全球首富了,别吝啬嘛,这么多兄弟与你同生共死的。”

“随便拿……”谢微尘轻声冷哼道。

还未说完,归一早就迫不及待将两旁的宝贝往怀里揣。

“可是……”

“哪有这么多可是的!”归一一边说,一变嘎嘎自乐。

“拿了也别想出去了,这卦叫只进不出。”谢微尘一个劲向前走,同时顺着众人开起了玩笑,“再说,这些东西也不是我的,如果前面瓦罐坟里面有在场哪位兄弟的祖先,那尸体啊衣服首饰的随便拿。”

“瓦罐坟?都是瓶瓶罐罐的吧。那里埋葬的都是些什么人?”归一若无其事问道。

“奴隶啊畜生啊啥的,我可以带你们去认祖归宗的。”谢微尘冲着归一阴险一笑,“比如你程归一,我可就看见里面你好多祖先的,豕啊犬啊的,一会帮你找找。”

全场大笑,惊动了瓦砾又是悉悉索索一阵脱落。

悔恨归一站在队伍中间,尴尬着又将怀中的宝贝一一归还了位位,本想去揍上谢微尘一拳都无能为力。

“我……切!我刀儿爷是这么贪财好色的人嘛!”

“谁说不是呢……”我趁机反击。

停,谢微尘回归镇静,示意我们。

“前面噬灵道,是鬼道,专门给死在墓中的冤魂走的。”

“我说老谢头,你整天搞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干嘛的,还给死人修道路,你咋不给盗墓的修一条道路?”

谢微尘有些愠怒,转身嗔怪归一,言:“死人不是人吗?他们就应该死在这里吗?生不如人,死都没个安生吗!”

归一再一次闭嘴,本本份份跟着队伍,也不多言语。

骂完归一,谢微尘嘱托我们:“你们身上没有邪物吧,有的感觉扔掉,没有的就接着走,无碍。”

墨尚卿这一副冰清玉洁的身板,不可能有邪气,要么就是整天摆着一张死人脸有点邪。

归一本来就是做赶魂这一行的,身上降妖除魔的法器都不知道有多少呢,也不可能。

卿诀……死人走死人道天经地义,诶……

剩下人不用说,阳刚猛男……

确保了无事之后,我们踏进了噬灵道,可是,还没走过多久……

“不好!”

又是刚才的那种感觉,心脏被压迫,透不过气来,我的头都要炸开来了……在黑暗中疼痛倒下,感觉脑袋上撕开了一条口子,抚摸,我的额头上正有一条大大的裂痕,眼前已经一片模糊,我伸手找寻墨羽:“尚卿!我……救救我,我快疼死了。”

“徐泰!”

“众人闪开!勿要被侵染!”谢微尘一把推开了墨羽,又遣散了众人。

我听到一群人齐刷刷喊着我的名字,可是我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我甚至有些忘记了我自己都名字,我是谁?

“谁能告诉我我是谁啊!”我头痛欲裂,不停抽搐撞墙。

“徐泰,是我。”我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墨羽一直在喊着我的名字,他不顾谢微尘的阻拦,死死抱紧我,阻止我去寻死。

“灵根生!失策,是我大意了。”谢微尘磕磕脑袋,“尚卿君!当务之急是千万不要让徐泰内心深处的那个人被释放出来,不然,我们都得死!”

“我自有分寸。”

归一卿诀一行人慌张退在谢微尘身后,抓住谢微尘就问:“那我们怎么办!”

“别急,你们随我先退回侧室。”

一阵阵疼痛还未停止,脑子里却回荡起一人的声音,那声音可诱人了,他在呼唤我,“徐泰,快,把我放了,我给你幸福。”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放了我……我告诉你……”

我歇斯底里大喊:“不!”

“释放了我,你就可解脱了。快!把我放了!”

“你他娘给老子闭嘴!”

恍然梦里,我拔出赤霄猛然朝自己的肚子捅去,及时被辞故拦住。

“徐泰!”

“墨羽。”我捂着头呜呜低吼,又用剑指着他,痛骂道:“不想死的都给我滚!不要管我!”

“徐泰!”

握住赤霄的我毅然决然对着墨羽,这个声音……不属于我……

“尚卿君,是我啊,辰希!你们为什么要锁住我?让我活在永无天日的都人心深处,我好害怕,快!放我出来,我们就能回到过去了。杀了这个孩子!我能代替他的。”

“辰希……”墨羽瞳孔皱缩,他不敢相信,这噬灵道的戾气居然把封印在我体内的辰希再一次唤醒,“辰希!”

我控制不住嘴巴,一副皮囊,却真的住着两个人,痛苦不堪之下,跪倒在墨羽的身边,眼带血丝,苦苦哀求道:“尚卿!求你!离开这里!算我求求你,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杀了他!”

“我……徐泰……”

此刻……他犹豫了……手中的剑跟着全身一起颤栗。

“墨羽!”我浑身跟着体内那个人的挣扎一起震了起来,它控制着我拿起手中的赤霄剑,刺向墨羽:“那别怪我了兄弟!”

我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力气,使出一招二指定江山的剑法,飞空走电,勿使人知,勿令人见,不得停留,杀杀杀!

“徐泰!你快醒醒!”

墨羽象征性回避了几下,拼命喊我名字,试图把我唤醒。

“莫留活口!杀!”又是一劈一刺,变身着力,飞步如环无端,步步逼近墨羽,这接连的招式将墨尚卿死死抵在墙上。

“你……为什么不还手!为什么!”我便如一头发疯的野兽一般,对着墨尚卿狂吠,“我会杀了你的!我会杀了……你的!”

墨羽的手臂被我刺伤,垂死抵抗着我手中的赤霄,他完全可以拿起一旁被打落的辞故,然后直勾勾刺破我的心脏,可是他没有,他的手在滴血,洒落在我的脸上,像是一串有一串血色的红珊瑚……

“徐泰!便是死,我也不会伤你秋毫!”

“为什么……”我的剑迟钝了几秒,随即而来的,是属于我内心的,无声的泪,“我可是……要了你的命啊!”

“墨尚卿!你在犹豫什么!”

谢微尘从身后窜出来,我顺势回过神来,不顾一切朝着谢微尘所在的地方一剑劈了下去,就这样,噬灵道被赤霄劈成了两半,而两旁的大门也关了一大半。

我和墨羽各站在一边,谢微尘呼唤墨羽快将我拉回来,可就在墨羽即将接近我的那一刹那,我心中的那个人却推开了墨羽的手,向身后走了几步,一个没站稳,掉进深渊水银池中,此时,石门关闭……

“徐泰!!!”

“尚卿!!!”

墨羽不顾一切想要纵身跳下,却被谢微尘摔进侧室的大门后,“放心,我来。”

任凭墨羽使出什么浑身解数,石门纹丝不动。

“墨……尚卿……”

而另一边的我,随着水银的流向,一路漂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等我醒来,我脑子已经完全清醒,可是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还是断片的,也就是手里拿着一把赤霄剑,而四周却是空无一人。

“这……是哪?”我慌张从水银中摸爬滚打上了岸,躺在地宫中大口喘着粗气:“我的……头……好痛!”

低头察看这水流,只感着触感十分不对劲,触碰一下,竟发现是汞,还有一对锦鲤鱼,活着的那种!吓得我连忙后退了几步,擦干了满手的水银。

“我是不是已经死了我?那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那那个所谓的幽冥神尊在哪里?”

我探勘四周的金碧辉煌,九根擎天大柱,绕着攀龙附凤,龙头在最顶上,嘴里还在吐着水银,共同喷在正中间的一座莲花台上,上具天文,墓室顶端绘有日月星象图,而我脚踩着便是被水银包围的山川地理,四周也有二十八星宿,还有一些刻画人物生活的画,待我一一细看来。

“是谁!”

外面,听见暗道有脚步声,不急不缓,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朝着我走来……

我警觉拿起手中的赤霄剑,探头探脑朝着暗道观望,大声喊问:“墨羽?是你吗?”

“墨羽?”那人离我只有一米之遥,可是他把头低垂着,我怎么也看不见他的脸,唯有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才想起来……

“这里没有墨羽……只有我……”

我的心脏砰砰跳动个不停,明示着我还是个活人,拖着沉重的步伐,提着剑慢慢靠近眼前这个一身黑影之下的男人。

“怎么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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