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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心镜秘术

秦湛,布置外围机关术局;木樨,监管学校网络监控,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徐泰,进入学校引出恶鬼。这次,我们要把恶鬼们一网打尽!

——是!

薛彬挥舞着拳头,又是一番慷慨激昂的说辞。其实我什么都不用准备,因为凭我多年来攒足的灵力和一把赤霄,足够震慑人界鬼神。

时间差不多了,刑警队和缉妖司几乎是同时到达的现场,不过他们那边准备的武器足够丰富了,刀枪炮弹,又是防弹衣又是八级头,眼花缭乱。

“小探员,你就带一把生锈发红的剑?”

“老队长,你不也就带了几把发黑报废的枪吗?”

不屑一顾。

“得了吧,这可是当今最先进的武器,那些凶手就等着吃枪子吧!”

身后一帮众人嚷嚷着都要跟进去,被周队拦住,“这是我和徐探员的赌约,你们都在外面包围,不要放走一只苍蝇,一个细胞!”

走进宿舍长廊,现在才晚上六点,恶鬼可能还在吃晚饭呢,我守着女生宿舍,女生宿舍阴气重,若是真有恶鬼那也应该先来女生宿舍,到时候就怕那相信科学的周队屁滚尿流,剩下我还得给他擦屁股,还不如身先士卒让他在男生宿舍睡个好觉吧。

窗棂之外,夜色催更,清冷而沉墨的天边幽幽泛起迷雾,隐隐约约才能察觉到月亮的存在。风沙起,像是野兽仰起头对着残月咆哮,狂癫糙食每一片飘零卷起的落叶,不留一丝血的痕迹。黑暗之处,爬行着鬼魅的喘息和贪婪的笑,夜晚,是暗黑者的狂欢!

我站在窗边,明月隐在乌云之下,诺大的黑夜寻不得一丝光明,只剩下空荡一片的校园内隐隐约约传来狂风的呼啸。片刻不敢怠慢,时刻警觉着,甚至叫醒了擎苍,请了孟极开了额头上的灵眼。

“徐泰,小心,我闻到了……女人的味道!”擎苍狼牙晃动不安。

“女人的味道……”听罢,我哄然大笑,安抚擎苍不安的情绪,“女生宿舍本来就有女人的味道,这也不足为奇吧。”

“真的!”擎苍一改往日那不可靠的样子,变得格外严肃,“生人的气息……”

“我靠!擎苍,你别吓我!”我心中也是惴惴不安,四处张望,连咽口水都得小心翼翼,却还是一个劲安慰自己。

“骗你是小狗!”擎苍的狗鼻子使劲儿地嗅着空气中弥漫开来的气味,倒有些释然开来,“不过,这味好熟悉……应该是最近才见过的。”

“你别一惊一乍的行不!”被他三番五次的惊吓,我快没了耐心,“你这狗鼻子到底行不行啊!”

“反正你小心行事……”

朝着擎苍无趣地瞟了个白眼,“说了等于白说……”

离开房间,我开始四处打探,总觉得身后是有个黑影跟着我,可当我回头,我又看不见她。我挨家挨户打开房门搜索,除了铺了灰尘的家具,连个小昆虫都没见着,只能等到再晚一些进行下一番巡逻了。

悻悻而归,看着窗外被月光射得透亮的篮球场,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叹气坐在窗边,“何筱然,你真的回来了吗?可是……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还在发呆的功夫,屋外又刮起凉风,回旋在弄堂内更是发出鬼哭狼嚎的嘶喊,今晚,是魑魅魍魉的天地!与此同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女孩尖锐的带着哭腔的呼救声。

在厕所!

我朝着走廊尽头的女厕所跑去,果然!那面镜子里出现了一个黑影,死死拽着镜子外面的女孩子,女孩已经半身被拖入了镜子中去,剩下一双挣扎的双腿。

“什么情况!”

擎苍冲破狼齿,朝着镜子狂吠,“是毓琇!”

“毓琇!”

我拔出赤霄朝着镜子砍去,霎时,镜子就被我砍得四分五裂,不过并没有任何破碎四散的迹象。

“笨蛋!砍镜子干嘛!你想让他多几个分身吗!”

再看手脚,我已经被定住了,也朝着镜子的漩涡中钻去,手无缚鸡之力,又使不上武器,慌乱中,我只能拼死一试了。

孟极开天眼,嘴中默念:除祟神咒。

届时金光铺天盖地,将镜子震得粉碎,眼看摇摇欲坠就要倒下,我垂死跑到毓琇身边牢牢护住了她,匍匐着将她护在我的胸口,就像当年墨羽护着我一般。

“你怎么在这?我不是叫你回家吗!”我很是愤怒,但迫于毓琇楚楚可怜的面孔,我又不敢动怒。

她二话不说抱着我就哭,“因为我要跟着徐泰哥哥,有徐泰哥哥的地方才安全。”

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我试着抚摸着她的头,蹲下来看着他哭红的眼圈,决绝说道:“我马上打电话让钟灵来接你。”

“我不要!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当年爸爸离开时,是你口口声声说要和我生活一辈子,要保护我一辈子的!你说话不算数!”

“可是现在情况紧急,你也看见了,我自身难保,如何保你!”

她狠命捶打我的胸口,“徐泰哥哥,你个骗子!我不要你的保护,我自己也可以生活!”说着就跑出厕所。

我紧跟其后,怕她遇到危险,“毓琇快回来!危险!”

她一个劲跑,头也不回,“不要你管!反正我已经没有爸爸妈妈了!这世上多个我少个我有什么关系吗!”

“不是这样的!你千万不能自暴自弃啊!乖,先回来,听哥哥解释!不要跑到镜子面前!”

可恶的是女生宿舍偏偏镜子就是这么多!毓琇刚转过头,发现镜子里早已不是自己的影子,而是一个张牙舞爪的异形怪影正从镜子中爬了出来,吓得她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快闪开!”

我手掐法印,咒念天地玄清,化作金光一束打散了黑影。

“毓琇!”抹去她眼角的泪珠,捏捏她的脸蛋,紧紧抱住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你哥哥和你去世的父亲交代啊。”

她死死搂着我的脖子,我的身体瞬间被束缚进有力的怀抱之中,突如其来咬着我的嘴唇,我被吓得失措在地!懵了大概几秒,她倒是越来越肆无忌惮,舌头伸进我的嘴中,贪婪汲取我温存的气息,缠绵着我的舌尖与其摩挲。

我只是全身颤抖,脑子一片空白,心跳加速。

墨羽!我的脑海中突然蹦出来这个名字。

拼命推开了毓琇,“常毓琇!你太过分了!”

她却是满足一下,袖间擦动着嘴唇,“从此,徐泰哥哥就是毓琇的了。”

“胡闹!”我一时间有些生气,站起来,可见着毓琇楚楚可怜的模样,语气瞬间缓和了许多,且是回过神来,淡淡解释,“你还小,这……以后还会有适合毓琇的更好的男生。”

她偏是不依不饶,就像一只贪婪成性的小兽,抱紧我的腰,“我不,我只要徐泰哥哥!”

我面红心跳,现在不是跟她辩驳的时候,手忙脚乱打开对讲,“这里太危险了,你必须离开这里。木樨!木樨!收到请回答!女生宿舍发现遗落学生,请求带回!”

“缉妖司收到,立刻派人接回。”

收走了这只磨人的小妖精,我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回到了房间,因为炙热的心跳加速,我差点融化在床上,这回去,墨羽又要唠叨了!完了!

擎苍目睹了一切,跳出来还给我添油加醋,拍拍我的胳膊,“没事,青春期都这样。”

“你妹啊!她是我妹妹啊!怎么可以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我掐住擎苍的狗头使劲摇晃。

“墨羽睡你那天也没见你这么激动啊?妹妹又不是亲的,不碍事。”

擎苍老狗,我今个儿不掐死你,我誓不为人!

“安静!”擎苍突然严肃了起来,“好浓的血腥味……徐泰!是何筱然!何筱然来了!”

“何大哥!是你吗!”

虽然我没有回头,但我能感受到何筱然的气息就在我的身后,均匀掺杂着些许微弱的气息,我也能明白,这镜子的事件也定是何筱然在作祟,“你为什么要害人。”

“你还是回来了……徐泰。”

我转过身去,并没有什么实体,但旁人眼中更是什么都没有的奇异景象,但是拥有灵眼体质的我一看便明白眼前这是一团黑色妖气在朝着我讲话。

“这么多年了……你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干净。”那团气体就这样飘向我的身后,在我耳朵根旁呢喃,“我绝不能容许任何人污染你,包括那个女孩……”

“所以刚才镜子里要伤害常毓琇的怪物,是不是你!”我的声音越发震颤,嘴唇跟着一起颤抖,“那些失踪的孩子,是不是你抓走的!”

四下寂静无声……

“何筱然!你说话!你为什么要害人!”

“徐泰……莫要再管这里的事情了……走……”

鬼影在我的身边徘徊。

“我不走!求求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以为你讨回公道!也恳求哥哥不要再伤害无辜!”

“你……走……”

何筱然的声音愈来愈远,愈来愈轻,直至消失……

直到我四处搜寻,那团气体早已消散在半空。

“何大哥!何筱然!”

整个校园,充斥着我的嘶吼……

“何筱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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