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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王海川的邀请

原本我和二姐打算好了明天回去,这段时间神经绷得太紧了,本想着趁着最后一点儿空闲四处逛逛,没成想在家里知道了我得到了发丘印之后,一刻也不许我们多待,即刻返回。

家里的伙计还是那么零星几个,就算风暴已去,老爷子好像也没有把他们召回来的意思,本来饭桌儿上就没有几个人,我一回来,老爷子接过印章,带着老爹和二大爷转身就上了楼,留下一众晚辈大眼儿瞪小眼。

黑子目送三位长辈上楼,神秘兮兮的凑到我边儿上,“四哥,又淘着什么宝贝了?”

我看着他手里汤盆大小的饭碗晃了晃神儿,我这不在家才两天,傻狍子咋还鸟枪换炮了?头前儿也没发现他有这副好胃口,遂既反问,“你这又是在弄什么幺蛾子?吃个饭弄这么大阵仗。”

黑子颇为心酸的叹了口气,模样像极了被地主阶级剥削致贫的劳苦大众:“唉,钱大爷这两天都快把我给倒腾死了,撒尿都得惦记着,吃饭,就没好好吃过饭。”

我茫然的看了看身旁的江染,后者也是满脸愁容,“钱大爷这两天的情况不是很好,意识消沉,白日里都是半梦半醒,医生说,有植物人的前兆。黑子这些天一直在照料,今天三大爷去了才把他替回来。”

我:“你看过没有?”

江染顿首:“看过了,气血不通,我瞒着主治医生偷偷的给他用几幅中药,效果不是很理想。”

我看着江染的眼睛,她似乎欲言又止,但就算她不说出来,我也知道,老钱头儿心里的疙瘩,在我们从西安回来的岁月里,一直缓慢滋长,借着那场大雨,终于破土而出。这是心病。

“明天再去看看吧。”放下碗筷,直接回房。

摸出包里的笔记本,打开双排扣儿,翻到夹有落贴的那一页,目光定格。

当初在墓里的时候,我对它只是匆匆一瞥,后来枣庄之行太过紧凑,以至于我都把它给忘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落贴本身都不大,还是我们遇见的恰巧如此,眼前的这块比先前那块大上一圈儿,可拢总也没有个硬币大小,裂纹密密麻麻。

翻过面儿来,是一个“木”字。

我想,这可能是某种代号,每张落贴的背面都会有,就像我们从春宵楼里讨回来的那张,背面是一个“其”字。

因为保存得比较粗糙,我也没敢多加动作,轻手轻脚的放回,合上笔记本。

转头,发现王修谨正倚在门框上看我。

“怎么了?”

“我爹想见见你。”他不冷不热的说。

我踌躇了一下,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可能,难不成,是他大限将至,想要把王修谨托付给我...谢家?

虽然心里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但我也不好直接定死,万一先跟家里知会了,回头再不是,那就有点儿尴尬。

“那明天下午吧,上午可能要先去医院。”我认真盘算着。

王修谨:“他现在就要见你。”

我:“......”

在这么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我和王修谨偷偷摸摸的出了门儿,沿街打了辆车,一路向着断悲山而去。

司机师傅起初是拒绝这单生意的,因为断悲山所在是郊区,荒无人烟,在那儿,很难拉到回市里的客,单去无回不合算,而且,这大晚上的,我们两个壮小伙儿,他也有点儿发怵。

于是王修谨生动形象的给我展示了一回什么叫有钱能使磨推鬼,明明只要七八十的路程,硬生生给他用七八百砸出来了。

我看着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他暗暗出奇,这还是家道中平日里落喝粥不敢加酱豆的那个王修谨么?

看来王老道留了不少遗产给他啊。

到的时候我看了一下表,晚上八点半,黄金时刻。

车费上车的时候就给了,我们前脚下车,车子后脚掉头,在我俩凌乱的目光中疾驰而去。若是不知道他是在怕我们,还以为这地方不干净呢。

山还是那座山,只不过在黑夜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的高耸畏人了些。

山路陡峭,月光暗淡,我本想打开手电,但却被王修谨阻止了,他一本正经的说,“我劝你不要开灯。”

王修谨做什么事情都很正经,就连讲荤段子也是一样,尽管他的态度不可捉摸不可信,但我偏偏就被他给唬住了。

好在他在此生活了二十多年,每一块山石都了如指掌,走起来轻车熟路,我跟在屁股后头,也算沾了光。

一路上,我一直在四下打量,这座山,在这对父子的手里生成了两个样儿,上回和东子来的时候,满山的黄符,王修谨说那都是他养的小鬼。现在,全都消失无踪,按理说这小鬼都没了,应该清风自来才对,可是我偏偏就感觉到了缕缕阴寒周旋不止,左右看似通透,举手投足之间,却有些似有似无的阻力,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爬的太累产生了错觉。

其实,相比当初第一次来断悲山,我的体力已经加强了不少,可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走到半山腰儿就累得气喘吁吁,这两条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每一次抬起都格外费力。反观王修谨,这人的体力好像不曾损耗一般,匀速如初。如此一来二去之下,我们两个的距离就渐渐拉远,到后来,他不得不停下来等我。

月下飘着几朵厚重的乌云,时不时的会把仅有的光线遮挡,他站在上方,沐浴在昙花一现的月光中,“再慢,可是会死人的。”

“你,说什么?”

月光转瞬即逝,王修谨方方被照亮的脸庞就如同他的嗓音一般,消逝在黑暗里。

紧走两步赶上。

到山巅的时候已经九点二十多了,一座土山,爬了接近一个小时。

那座熟悉的小庙像是一方极乐的净土,沐浴了全部的月光。乌云对此,仿佛也束手无策。

我仰头看了看,月亮翻过云彩,走到了正堂。

推门入院,王修谨这就算是回到了自己的家。我跟在他的后头,迈过门槛,远远望见院子里,有着一方小小的砚台,台前有一把黄竹摇椅,椅上的人身着素净道袍,眉目清晰。

在西安后墓里的时候,王海川蓬头垢面,我没能看清他的长相,不过根据王修谨的模样,我大差不差的推算过,那应该是一个有着一个书生气的男人。可是今天一见,落差太大。

他仿佛是因为等得太久而睡着了,双目阖起,剑眉挺向鬓角,锋利得有些过分。竹椅在轻轻晃着,那张随之摇晃的脸,给人以卧虎假寐的感觉。很是压迫。

他身上有一种锋芒毕露的感觉,这种感觉,不应该出现在他这个年龄段的人身上。

“来了。”他掐着我收回目光的那一刹睁开眼,顿时,月光失色。

我不是在说神话,是真的月光失色。在我的视野里,月光的颜色,绝对无法和他瞳孔里闪过的那一抹惊人的幽青相提并论。再看,却已恢复正常。

我不知道这个时候该不该求助于王修谨,毕竟,他们俩才是父子,他老爹要是成了妖精粽子之类,我也不能肯定他会不会像以前一样,站在我这边儿“大行其道 ”。

“别怕。”王海川说。

我强制着自己干笑了两下,“哈哈,大爷说哪里话,怎么会怕?怕什么?”

万海川点头,没有多余的话,抬手示意我们坐。

在他身旁的石墩上坐下,我心里犹如擂鼓一般,妈的,这老道,该不会今晚要渡劫,特地让儿子弄个处男过来给他增长功力吧!早知道这样当初就随了九嫂了!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找你过来干什么?”

我看着他,他却看着云端,我就是再虎也不可能直接说,你要死了,要把儿子托付给我照顾,所以还是打了个马虎眼儿,“不知道。”

“我今天叫你来,是想给你讲个故事。”

我倒是惊奇了一下,“什么故事?”

王海川扯出一个很生硬的微笑,“关于你娘和他娘的故事。”

他指指我,又指指自家儿子。

王修谨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

从小到大,老爷子,我爹,二姐,大姐,管家,所有人,都对我娘闭口不提,就算是我无数次的发问,换来的也只是无数次的搪塞。我太想知道我娘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太想知道她有怎样的经历,以至于,我的心情自他这句话出口以后,就变得格外的沉重。

那是一种谜底即将被揭开的感觉,紧迫而庄重。

“您说吧。”

“贱内名叫谢锦绣。曾是这济南城中的一戏子,初遇时,她年芳二三,美不胜收。”

他讲故事的语气很是不同,我听着听着好像回到了清末的茶馆儿,有着一股子诗词的气息在中横流。但故事就是故事,最重要的永远不是讲故事的人,而是故事本身。这个故事的开端第一句,就让我有些慌神儿。

作者的话:同志们加群呀,大家交流讨论唠嗑交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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