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张烨不停的打时微的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
张婶儿也是急躁的不行,“你说她好端端的,到海上去做什么吗?时栩就是被淹死的海里的,找回来的时候,泡的都看不出人样了……”
“你先别哭,你哭什么?”张烨也急,呵斥妻子。
言嬅双手祈祷:“老天爷呀,你到底想要什么呀?”
雨终于停了。
已经是傍晚了,太阳也从云层里透了出来。
张烨跟张婶儿两个人有些心灰意冷的等在家里,他们似乎感觉悲剧又在上演。
时家,是跟水犯冲的……
门铃响起,张婶儿打开门, 似乎什么也提不起兴致来。
要是时微再出事,她也不想活了,他们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了。
当一个男人浑身湿漉漉的抱着时微进来的时候,张叔跟张婶儿愣住了,后面还跟着两个人,一个年级稍大些,另外一个像是个学生,他们的身上都滴答着水。
“你们……”
白允深抱着时微进来,“放热水,给我毛巾,让屋里热起来,然后叫医生马上过来。”
张叔跟张婶儿马上去忙,看着时微回来了,她的心总算是落心里了。
看着时微脸色白的都吓人,张婶儿就见着那个男人衣服都来不急换,就把时微放进热水里。
“她怎么样?”张婶儿紧张地问。
“她呛了水,跌进海里去了,不过……问题不大,捞她上船的时候回,她跟过话,希望我能照顾她妈妈,还有他的张叔跟张婶儿。”白允深说,这让言嬅几乎哭出来。
时微这边,张叔帮不上,他就让另外两个去洗了澡,海水里凉,别再给冻坏了。
趁着他们去洗澡,张叔去找了衣服。
晨光换上了张叔的衣服,皱着眉头,太老气了些,“陆乾不是也住在这儿的吗?您给我跟俩拿他的衣服穿就行了,或者我自己到他房间里找吧。”
“那行,他的房间在楼上,左拐第二间。”
换完了衣服,晨光就问:“我应该教您什么呢?时微是我的舅妈,您是我舅妈的爸爸?那我得喊你爷爷或者姥爷是吧?”
张烨对这小孩比较喜欢,忒懂礼貌。
“我是时微的叔叔,您喊我爷爷吧。”张烨觉得怪怪的,不过要论辈分的话,喊爷爷是没错的。
“那爷爷,您能帮我看看我舅妈怎么样了吗?或者我能上去问我舅舅吗?”
张烨反应过来,“哪个是你舅舅啊?”
“就是抱着舅妈进来的那个,他就是我舅舅,这次多亏了我舅舅,我舅妈都跌到海里去了,我舅舅把人捞上来的,都快吓死我了。”
张烨这光听着就心惊肉跳的,“那个就是你舅舅?”他们紧张兮兮的,也没注意看到底长得什么样。
而楼上,时微洗好了澡,换好了衣服,医生过来做了检查,说人只是昏迷了,虽然呛了水,却问题不大,应该睡一觉就会醒来的。
确定好了时微没有问题,大家才松了口气。
张烨上来,“白先生,要不你先洗个澡吧?”
“张叔,您客气。”白允深道,觉得自己浑身湿漉漉的也不是很合适。
洗完澡,晨光从陆乾的卧室里拿了干净的衣服,送了进去。
白允深收拾妥当,张叔跟张婶儿细细的打量着他,觉得这个人长得太过好看了些。
“张叔张婶儿,真是抱歉,时微早就跟我提过,早应该过来拜访的,今天这样的情况过来意思,太冒昧了,见谅。”
“你看你说的这什么话呀,带回来时微,我们真的是感激不尽了。”言嬅道,忍不住擦了擦眼泪,“她妈一直住在医院里,这个家里这么多年了,也是我跟我老伴一直打理着,突然过来,我们曾董没在,倒是我们的不是了。”
“张婶儿您言重,时微说,您跟她妈妈是一样的。”
言嬅心里还是忍不住感动的。
白允深又跟他们说了会,直接上了楼。
时微还在睡梦中,睡梦中她似乎也并不安稳的样子,“不,不要,时栩……”
时微看着时栩被扔在海里,夜里的海那么那么的黑,他看着时栩被海浪卷走,她不停的喊,可是时栩没有回应她。
她自己被绑在桥下,等着海水涨潮,一点一点的淹没自己,然后将她吞没。
无论她怎么挣扎,怎么挣扎,可是绳索就是紧紧地将她困在哪里动弹不了,终于……海水不停的往她鼻腔里灌,她的嘴里灌,可是无论她多么用力的将水咽下去,都无济于事。
终于有人来了,有人把她拖出了水面,她看清了那个人是谁,那人是褚琟……
只是褚琟拖她上岸,又丢下她了,她感觉到自己仍旧还在海水中挣扎,就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双温热的大手抓住了他。
时微想努力的睁开眼睛,却总也睁不开,她也看不清那个人是谁。
白允深轻轻将时微揽在怀里,她颤抖的身体才稍稍安分下来。
原以为,时微会很快醒来,只是这两天了人都没醒来。
张婶儿都要急死了。
白允深也寸步不离的守在这儿,眉头总是紧锁着。
医生再次来检查,说是人的确没有外伤,肺部也没有积水,时微只是不停的反复发烧发热,高烧不退的。
白允深看着躺在床上地时微,她整个脸色都苍白无比,人也跟着消瘦了一大圈。
“张婶儿,她是不是曾经溺过水?”
“时微15岁的时候,遭遇过绑架,她,她哥哥时栩,还有我的女儿张沁,一同被绑匪绑架了,钱都准备好了,可是绑匪撕票了,时栩直接淹死在海里,人捞上来的时候都没个人样,时微被绑在桥下,被褚琟给救了,而我女儿也下落不明,几年前才有了她的消息。”张婶儿道,这是往事剜着她的心似的疼。
“这件事情让对时微的影响特别大,她一下子像是长大了似的,这不,家里出事,都是她担着嘛。”
白允深没说话,只是坐在床沿,“她这次掉进海里,大概会刺激到她,既然她想睡,就让她多睡几天,睡够了自然要就醒过来了,允许她偷个懒。”
张婶儿被白允深这么一安慰,也没这么担心了,而且对白允深愈加的满意,时微病了,他寸步不离的守着,倒是挺上心的。
时微连续三天没去公司,就有风言风语在公司传开,说是时微参加快艇比赛的时候溺水成了植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