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卖多少钱?”
“三万零两块,就赚两块钱买一可口可乐。”容墨觉得不是他撞邪了,是这孩子撞邪了,球也不踢了,同学在路口等着他,“容墨,走了!”
“不去了。”
“干啥去?”
“卖孩子去!”
“卖小乞丐,我跟你说,这小乞丐是个傻子,在我们这片儿活动好长时间了,估计是个团伙。”同学好心的提醒他。
小乞丐也不说话,等着他的同学走了,才跟着他时候,她是他妹妹,主要任务是卖掉她,帮她收钱的,然后容墨就跟着他开始团伙作案了,只是晃荡了三天,也没把自己卖出去。
小乞丐跟他商议:“是不是我太贵了,要不降一下价?”
“诶,诶,诶,都没人问价。”这么个机灵鬼儿,谁敢买?
“那,怎么办?”她问。
容墨跟了她三天,她也不上学,白天就乞讨,傍晚就等着他放学,等着他把她卖掉!
没见过她的家人。
“算了,算了,想要卖掉,你这灰头土脸的,走吧。”
“去哪?”
“打扮打扮你,卖个好价钱,上来!”
容墨骑车带她回了家,让家里的佣人把她洗干净了,穿上裙子,倒是白白净净的,虽然瘦瘦小小的,长得倒是挺好看的,或许是太瘦了,那双眼睛跟水晶葡萄似的。
“行了,别再卖了,回家去吧。”容墨说。
允然看了他一眼,就真的走了,容墨还真就以为这孩子听话了呢,偷偷跟上去,才发现,她把身上拿一身漂亮的裙子,转手卖给了别人20块钱,那是他200块钱买的。
那20块钱买了一些吃的,她换下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去了医院,乞讨来的钱,交给了护士,“允然,你爸爸还没有来交钱?”
“没有,他说很快的,这些先攒着。”
护士摇摇头,大概也是觉得孩子太可怜了,“这到底是什么爸爸,这病人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也不来个人,这孩子的妈难道也没家人吗?让一个孩子跑进跑出的。”
护士们嘀咕着,容墨跟着她两天,发现了她去乞讨,却不偷,大概是觉得卖了他的裙子,她不好意思,她再也没有出现过他学校门口等他。
住院费替她交了,她反而笑嘻嘻地在门口等他了。
难得露出天真烂漫的笑容,坐在学校对面马路的台阶上,朝着他笑,笑的像个傻子。
他想躲开她,她却跑过来,穿着干干净净的衣服说:“我是你的人了。”
凌晨了。
容墨被海浪声吵醒的。
海上安静,可夜里尤其安静,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反而愈加的强烈,这些年,他总是失眠,一丁点的声音也总是会轻易的醒来,何况今夜他忘了关窗,床上的女人安然在他的怀中,唇边挂着幸福浅淡地笑容。
那年容家出事,他就很难再入睡,晚上总是做梦梦到,他与允然小的时候的事情。
他去关了窗的功夫,她就已经坐起来了,茫然的坐在床上,慌乱的找他。
哪怕是一小会儿的功夫,她都不会起来。
容墨马上到床上,将她抱在怀里。
“你要去哪里?”她问,搂着他的腰。
“关窗。”他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
“与她认识算念头的话已经二十多年了,允然已经33岁了,她可曾后悔过与他相遇?从她对他说,我是你的人了那一刻起,是否就已经注定了,她从另一个火坑,进入了另一个火炕?!”他的手,轻轻摩挲着她背上,一道又一道,狰狞的疤痕,他却觉得这是她见过最美的背,低头吻了吻。
允然似乎习惯了,懒懒地道:“那么丑的疤痕,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知道他对我的意义,很美,很美!”
允然不说话,迷迷糊糊又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
或许是早在几个小时前,白允深打过电话,问了他一些允然小时候的事情,所以他今夜又梦到了她小时候的事情吧。
注定再无睡眠。
而白允深也了无睡意,时微已经在他的床上,睡着了,他就坐在地上,一只胳膊搭在床沿上,望着她恬静的笑容。
男人的手指偶尔划过她的眉峰,有时候摸了摸她的耳朵,他的脸色冰冷又凝重,却在看着她的时候,有着一点点的温柔。
……
翌日,时微醒来的时候,白允深不在室内,而自己却睡在他的床上。
她到底是怎么睡着的?毕竟昨天太刺激了,刺激的他根本就没有睡意。
白允深就给她讲,姐姐跟姐夫的故事。
有印象的是,大家庭里往往很多不和睦,容家就是其中之一,大家为了利益鱼死网破,丝毫不顾血缘亲情,是不是特别的可怕,这种现象不止白家有,很多高门大户,都会有这样的现象。
不要说是容家白家这样几代积累起的豪门了,她时家,这不是就微凉利益牵扯,各自为营,像是她的大伯,也像是时铭,都是这样的。
总之,昨天白允深说的这些,都是特别的沉重的。
就跟对容家的传言是一样的,有时候传言这东西,有可能是真实的,容墨一家,除了她妹妹与他,几乎惨遭灭门,这是真的,准确来说,除了容墨远在国外的妹妹,几乎无人幸免。
白允深说,如果当时容家没有允然的话,现在在容家掌权的并不是容墨。
是允然救了容墨一命,那个时候,她还怀着晨光。
白允深没说细节,只说晨光没有足月就出生了,而姐姐却真的就是撑着最后的力气把孩子生下去,她背上被砍了三刀,那刀疤现在还都在她的背上,狰狞可怕。
孩子生出来后,白允然就昏迷了,这一昏迷就昏迷了整整两年多。
再醒过来的时候,她就变成这样了,她变的特别的简单,忘记了所有的事情。
白允深说,当时允然是连容墨都忘记的,除了她醒来每天喊着要见白允深见她的孩子,她一个人很孤独。
允然生下晨光的时候很年轻,反而是她自己病了这么多年。
后来,允然慢慢的接受了容墨。
而容墨的事业也都交给了专业的经理人打理,买了个小岛,带着妻子躲在这无人的小地方,就安稳的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偶尔容墨也会带她回去,白允然却也不再像是之前那样反应那么激烈了。
只是,时微希望允然永远都不要醒来,或许从小时候开始,记忆就不是很美好。
就算是跟着容墨的时候,如果当时清醒的两个人,没有伤害过彼此,在处理事情之后,不至于让允然精神崩溃连同容墨一起忘掉的。
忘掉了,就忘掉吧,总之那些都是不好的回忆。
她只想那个美丽天真的女子,一直在岛上安然幸福的活下去。
时微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还是觉得今天要回去了,把徐艺跟汤小米一块扔到了青城。
而且还有一堆事呢,特别是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她觉得,她要好好的,总之要打的白瑾不能翻身,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宋芷太坏了。
她这样一想,心里有一个声音立即反驳:“时微,别否认,你分明是对白允深又感觉!”
我呸,时微怎么可能对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有感觉,这根本就不可能的事儿。
昨儿,赤果果、激情四射!
想到这儿,时微就泄气,觉得自己真的是要疯掉了!
清醒之后,如何面对他的教授大人,啊喂!
时微走出卧室的时候,白允深站在门口,翻阅着一本书,陆乾在沙发乐的人仰马翻的。
这是神马情况?
见着时微顶着一头乱发出来,陆乾快乐地跟时微打了个招呼:“嗨,时微。”
时微狐疑的看着陆乾,“怎么了,你这表情好诡异,还……幸灾乐祸?”
陆乾摇摇手指,“不,不,不,我是兴奋,兴奋,超级的兴奋。”
时微翻白眼,“兴奋个毛线?”
“因为你送给我的书,到了?”
“书?什么书?我什么时候送给过你书?”
“就是西门庆与他的妻妾……”
时微只觉得耳朵一炸,“嗷”的一声,“哪儿,哪儿,在哪儿?”
陆乾见着是乐坏了,小心的朝着白允深指了指,时微瞪大了眼睛,看到白允深手中翻阅的那厚厚的一大本厚书——《金瓶梅》!
我去,那书,怎么,怎么能到白允深的手里去呢?
这个汤小米,怎么寄的?
药丸,药丸,彻底药丸!
“那个……”时微跑过去,看着快递的包装纸,上面写着小白,翻了个白眼,“白教授,你怎么可以拆我的快递,这万一是很的东西呢?我跟你讲哦,守着你的女朋友,以后我们一起过日子,要约法三章的!什么情况嘛,我的快递不能拆!”
“你的快递?”男人低沉的嗓音微微上扬。
“难道不是?”
“小白收,请问这里除了我姓白,还有谁姓白?”白允深淡淡地反问。
时微:“……我也叫小白的!”
陆乾点头点头:“对,对,你也叫小白的,要是古代的话,你要随丈夫的姓的。”
“不是,当然不是!”时微咬了咬呀,“我有时候做事吧就是比较迷糊,就是同学之间的爱称。”
“爱称?”陆乾“噗嗤”一声没憋住爆笑出声,“你做事很白痴吧,你同学嘲笑你,叫你白痴是不是太明显 ,就简称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