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们今早去找他,提前跟他说了,他自己再乱想一想,说不定变卦,可现在他一定不会变卦的,因为这些话对他太震撼了,等着再见到翁帆,看到翁帆那副道貌岸然的的嘴脸,他一定会庆幸自己没真正的踏出错的那一步!”
……
张培见到翁帆的时候,有些紧张。
时微跟他说,他紧张没事,这是人之常情,如果太淡定了,才会坏事!
虽然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可他还是觉得时微的话可信。
翁帆坐在古色古香的茶桌上,原来烹茶的小姑娘穿着白底兰花青花瓷样式的旗袍,桌上的的香片在燃烧,淡淡的雾气,似乎很容易就让人的心沉静下来。
“来了?坐。”
张培坐下,翁帆把热汤的茶推到他的面前:“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紧张。”
“我,我来的时候,时微把我堵在了门口,我……要怎么办?”
张培说这话的时候,几乎紧张的哆嗦起来了。
翁帆抿了口茶,茶的淡淡香气从唇齿间蔓延,他不说话,就看着这个害怕的年轻人,许久他才开口:“喝茶!”
张培是真的紧张,因为怕被翁帆看出端倪来,所以他没法不紧张,也需要喝一口茶来压压惊,他端起茶杯,本来是想让自己放松下来的,可到底这喝茶的杯子太小,他哆哆嗦嗦的溢出了不少,只能开口道:“翁先生,时微发现了我,要怎么办,怎么办?”
这话自然也是时微让他说的,张培谨记着时微让他说的话,他几乎一路上都在背,其实都已经背过来,可还是紧张。
时微说,翁帆选择在这个茶馆见面,这茶馆出了什么小插曲,不可能逃过他的眼睛,如果自己瞒着他那才是坏事,一上来就说被他堵住了,也就让翁帆更加的相信自己。
张培一个体育生,自然是不清楚,这样做的目的。
可时微非常的清楚,自从跟翁帆接触,再到之后的较量,她就在研究他。
翁帆这个人多疑,如果事情太过顺利了,让张培告诉翁帆事情成了,他一定不会相信,说不定还以为是个局呢,所以让翁帆入局也是需要章法的,虚虚实实的让他分不出来,才是最好的。
例如张培一上来说的这些话,就让翁帆下意识的心理就是,张培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时微想要占据主动。
“她跟你说什么了?”
张培深吸了口气,“她……她……她说,她知道我,是我引戚昀出去的……她让我别乱说话,不然的话,她就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们教练,毕……毕竟……今天上午的时候,戚昀的家长给他请了长假,教练说,两个月后有比赛,戚昀这个时候请假不行,是戚昀妈去的,我们都在场,戚昀妈妈哭着走的,我们同学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我知道!”张培捂着自己的脸,“你,你说……只要让我把他引出去……我就不用管了,你没说,戚昀喝了酒,还要开车!”
翁帆听到这儿,大体猜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了。
“时微还说什么了?”
“我忘了她还说什么了,总之就是她如果有事,也会把我供出来这事儿的,我还是个学生,我不想这样。”
“是谁把戚昀弄到车上的?”
“就是昨天在酒吧里,起冲突的那个,他跟时微好似是亲戚还是怎么着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时微就到了那了,苏秦说了些荤话,反正戚昀就说要比赛,上了车……之后……之后的事情……”张培不说话了,整个人趴在茶桌上。
张培总算是把话说完了,他怕翁帆看出端倪来,只好趴在桌子上。
翁帆不动声色,张培特别紧张,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带动着他的身体都产生了幅度。
“小姑娘,吓唬你,你也信?她有证据吗?”翁帆道。
张培倏地抬起头来,“不是,翁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万一……”
翁帆打断他:“没有万一,你只要记住,如果有记者采访你的话,就说是戚昀为了时微才去比赛,出了意外的,不用你多做些什么,她到时候就自顾不暇了,因为戚家是不会放过她!”
张培不可置信的看着翁帆,“翁先生,您这是不管我了吗?”这分明就是一脚把他踢开了。
翁帆脸色微微一变,“我说过了,时微不会有时间找你的麻烦的,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你就不会有事!”
张培庆幸自己按照时微的话说了,不然的话,自己一定后悔莫及,因为出了事情,翁帆一脚就把他踢开了。
他在想,如果昨天戚昀真的出了事情,他今天坐在这儿,是否还能如释重负般的感叹?
张培转身走了,走出茶馆的时候,他的衣服都湿透了,他在离开茶馆一段距离之后,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不知道是在庆幸自己如同劫后余生,还是在哭诉在昨天丢失掉的友情。
……
时微见了张培之后,又去见了时铭,她还以为陆乾把时铭绑着呢,谁知道,时铭在酒店里,门口连个人看着的都没有。
“呀,不怕他跑?”时微笑问。
“时微,我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我要是绑着他,或者找人看着他的话,我那是非法拘禁好吗,就像你知道把一把菜刀用厨房纸裹的,看不出刀来是一样的道理。”
“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
“废话,哥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
“那你是怎么让他乖乖待在这儿的?”
“我说你手里有不少劲爆视频,举了几个例子,他就怂了,门都不敢出!”
时微推开门,时铭看到她,立刻跑过来,“微微,微微……你饶了我。”
“时铭,是白瑾找你的对吧?”
“是她,虽然不是她直接找我的,可我知道,赵朝明一直都跟白家有联系,而且赵朝明说,这件事情是白瑾的妈妈亲自找的。”
时微这倒是意外,季月?
看不出来,季月有这么大的野心的?
不过,回头一想,宋芷这么难缠的婆婆,季月这么些年来,竟然就是能跟她相安无事,肯定也不是什么善茬的。
“时微,不要把那些事情曝出去,虽然我也有错,可那些人家到底是拿了钱了,他们根本就不在乎他们女儿的死活,他们要的只是钱!”
时铭真的是小看了时微了,她还以为父亲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是他的侥幸,显然不是这样的,时微拿住了他跟父亲的把柄,当时父亲提醒他,他还不相信,非不信这个邪,回来招惹她。
也算是自食恶果!
时微知道,这并不是曝出时铭丑事的好时机。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我曾经在海上出了意外,那个给你发消息的人是谁?”时微来见时铭,就是为了这个。
她对那个人,还是耿耿于怀。
“是有人发给我的一封邮件,我不认识。”时铭不敢隐瞒。
“那个人的地址给我。”陆乾开口道,时微看了他一眼,“你还是去M国避避风头吧?你就静观事态发展就行了。”
时微上了车,在回白允深住所的路上,还是觉得心力交瘁,给时铭发消息的这个人,隐藏的很深,可是却很了解她,甚至整个时家都很了解似的。
午饭,她没吃多少,现在回去的路上,就又歪在副驾上睡着了。
她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看着的像是白允深,而她自己似乎是被他抱在怀里。
时微在他怀里找了个位置,又闭上眼睛。
将她放在床上,时微几乎是下意识的抓住他的胳膊。
白允深没动,“怎么了?”
“我今天还要去看我妈,我怕睡过头。”时微咕哝。
男人的手掌,温柔地抚着她的发,温柔道:“我等会叫你。”
“嗯。”时微应着。
白允深将她的小脑袋移到自己的胳膊上,时微枕着他的胳膊,手里握着他的衣服,才沉沉睡去。
看着她熟睡的模样,他骨节分明的指划着她的脸,忧思过重不累才怪!
……
白瑾在家接到翁帆的电话的时候。
“真的?”她很开心,也就是说,那事已经成了。
翁帆没有把事情说死,却还是把张培说的过程跟白瑾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很快,很快……这件事情网上就曝光了。”
“嗯,马上就要比赛了,这件事情不用刻意的曝光,有记者会询问参赛人员名单,如果发现少了戚昀的话,事情瞒都瞒不住!”
白瑾觉得憋屈了这么多天的心情终于有了点好转了,他们就等着,等着事情爆炸性的炸开来,时微就真的完了,到时候就有戚家收拾时微,她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白瑾告诉了季月。
季月找赵朝明问时铭的情况,想要进一步的确定事情的进展的时候,时铭的电话不接。
赵朝明辗转才得知了,出事的第二天,时铭就连夜回了M国,他们都觉得这是时铭见出了苗头不对,跑了。
时铭跑了,对他们而言自然是件好事的,因为多一个人知道秘密,必然要多担一份风险,跑了就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