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微开口求人,还是为了贷款的事儿。
这是走投无路?
时景复的态度有些傲慢起来。
“时微啊,就现在这形势,我跟林行长有这么一点私人的交情,能有什么用呢?这各大银行断贷,什么问题,你不是一清二楚的?”
“可是我跟白家三公子真的一点瓜葛都没有啊,他就是我的教授而已,当时在白家的寿宴上,他出手相帮,就因为这个,宋芷就这么欺负人?无辜的是我,好吗?”时微说。
显然,这件事情,大家都已经心照不宣了。
“微微啊,这件事情,虽然你没什么不对,这不撞枪口上了嘛,你这不风头又太盛,白家不削你的锐气,削谁的?白家这三公子白允深一直都不受宠,这在青城不是什么秘密,你说,你干嘛要跟他扯上关系?”时景复说这话的时候,语重心长的。
时微坐在沙发上,朝着时景复微微倾身,恭敬礼貌的样子,“那大伯,您觉得这件事情怎么做,才能解了丽景的燃眉之急呢?”
时景复审视了时微半晌,“这个法子,恐怕对你不太好。”
“只要对丽景好,我无所谓。”
“真的?”
“当然。”时微保证,她不动声色,倒是看看时景复到底能翻出什么样的花来。
“时微啊,解决这个办法就是你暂时不要当这个执行总裁了。”
时微了然的点点头,“大伯,您的意思是说,我只要不当这个总裁了,不要如此的出风头了,在白家人眼里,我是个没什么用处的人,宋芷自然不会视我为眼中钉,就算我跟她儿子有一腿,也没什么威胁了,对吧?”
“可不。”
时微冷冷勾唇,觉得时景复还真是单纯的很,就算是她不当这个执行总裁了,宋芷也不会放过整个丽景,他们一定会将公司瓜分的一干二净。
弱者挨打,亘古不变的道理……
只有成为强者,才能有发言权。
就算危机四伏,她也要当个忙碌勇敢的强者,而不是一个低眉顺眼任人宰割的弱者!
“微微,你可是舍不得现在的职位?”时景复见时微不说话,开口问。
时微回神,起身走向了自己的办公桌,“没有,我跟大伯的意见不太一样,就算是不当这个执行总裁,丽景大概也不能如愿的贷到款,那到时候我不是两头都空?”
“只要你不当这个总裁,我保证,一定能拿下贷款来,我……”时景复话没说完,立刻意识到不妥当,“我的意思是说……”
时微的目光冰冷无温的落在他的身上,把他看的一阵发虚。
时微只是笑了笑,拿起那罐上好的茶,搁置在会客桌上,“大伯,这罐茶,您喝的是第一口,您帮我联系一下林行长,这茶呢,再没有人喝第二口。”
时景复冷哼了声,一罐茶就想收拢他?
等着他当上了丽景的执行总裁,想要多少极品茶没有?
时微见她不为所动,也不恼,她把茶罐儿放在手心里,把玩着,这茶比黄金都金贵,这陶瓷的茶罐,手感好的很,胎釉洁白如玉,水墨栩栩如生,虽不是什么古董,也属艺术精品,“大伯,您不愿意帮我引荐林行长也没关系,要不这样吧,您……给卓青打电话,让她别费劲找水军,再把拿不到工程贷款的事情炒到头条上去了。”
时景复脸色一僵,一拍桌子,“你……”
时微就慵懒的歪在沙发上,比起时景复的气急败坏,她倒是越发的气定神闲。
许久,时微才慢吞吞地道:“历史总是那么惊人的相似啊,大伯,您怎么不长记性呢?忘了,我是披着兔子皮的狼了?”
那精致的陶瓷茶罐重重的搁置在桌子上,那清澈见底的眼眸瞬间凛然如刀。
时景复瞪着她,“你这个小毛丫头,你以为我怕你不成?”张烨不在场,她一个小姑娘能作起什么浪来?
时微忽然就笑了,那笑从唇边展开,如花般美艳无害,可这笑容比时景复竟觉得比她刚刚的样子还可怕。
“大伯,您大风大浪是见过的,我呢,年纪轻,我或许不懂什么规矩,我就知道一句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能豁的出去。”时微说这些话的时候,语速特别的慢,口气淡的也似乎像是在谈论天气。
“你私下做的那些事情,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时微走到办公桌前,拾起散落在桌上的照片,又慢悠悠的踱步回来,“你想打公司的注意,我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
时景复怒,很是不满自己接二连三的被这个臭丫头居高临下的说道,他忍不住咆哮:“时微,我是你的亲大伯,我是你的长辈,你妈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啊?!”
“我说过的,当年我妈手腕上被剌了一道口子,你还记得吗?”时微说着,掀起眼帘来,手指指了指时景复的脖子,“脖子上的伤口还是蛮明显的,疼不疼啊?”
时景复冷冷一笑,“时景宸的女儿是一头小狼,这么记仇啊,不过是摸了几把,怎么这点小事还记挂这么多年?时微,别把你妈当成什么贞洁烈女,她不让我上,她跟陆任的肮脏事,恐怕你这个当女儿的也不知道吧?不过呢,你也随她,那还不是小小年纪就跟人去鬼混,被褚琟撞了个正着,才到了今天的地步嘛!”
既然撕破了脸,时景复也不客气了,“时微,你到底年轻,还嫩了点,看事情也不清楚,我承认曾俪是非常有商业头脑的,这几年丽景的如此势头,少不了陆任的帮助,陆任什么人呢,怎么就只帮你妈,你没去调查调查,要是知道陆任睡了你妈好几年,你不得把他的头砍下来?”
时微抿了抿唇,她到底是气的,气时景复不知廉耻,她妈跟陆伯伯清清白白的,她最是清楚陆任的为人,也当然知道他为什么对她妈妈那么好,这样想,她也就不气了,因为不值。
时景复看着她脸色变了,更加变本加厉:“时微,你那年出事,休学一年,去哪了?不会去偷偷生孩子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