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便罢了,就当偿还了你我这么多年的兄妹之情,好在上天眷顾,还让我留了一条小命。但是阿娘,林媛她害死了阿娘,你居然还包庇她。慕言,那可是你亲娘啊,你未免太过绝情。”
“我……”
“慕言,你不觉得你自己特别可笑吗?把妹妹和阿娘都搭进去了,有什么用呢,林媛还是不喜欢你,你做的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替别人做嫁衣罢了。”
我一股脑将憋在心里的怨气都撒了出来,根本没顾及到他的情绪,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苍白的不成样子。
我意识到自己说的太过分了,抿了抿唇,“慕公子,我五哥和师兄他们还在等我,先失陪了。”
“瑶瑶,我……”
“慕公子,往事已矣,你以后,还是唤我季笙吧。”
我只觉得心里一阵凄凉,但还是转身回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我和楚煜坐在醉上居里吃早饭,可怜家里五个人,也只有我和楚煜会做饭。不过今日那三位一大早就跑去商号里忙,我和楚煜索性就出来吃了。
五哥和师兄来可是高兴坏了季允那厮,那许多的账本,可算是有人替他分担分担了。
“瑶瑶。”一个声音传来。
我跟着他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我沉默着嗫嚅两声,喊道“大哥。”
慕清冷声道,“难为你还愿意喊我一声大哥。”
“大哥这话说的,慕家养了我十六年,我怎么可能说不认就不认了呢。”
“既如此,那为何还要同你二哥说那样的话。”
“我……”
“瑶瑶,你的确不是慕家的孩子。”慕清叹息道,“我是家里的第一个孩子,自小便被寄予厚望,七岁那年阿爹就将我送去灵秀山学艺,阿娘心疼我,说什么都要跟着我一起去,这一去就是三年。”
“而你就是我那时候在路边捡到的,你那个时候还很小,两三岁的样子,揪着我的衣袍奶声奶气地喊哥哥。”
“你那时候身上的衣服价值不菲,阿娘说你定是哪家走丢的小姑娘,但是我们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你的家人,阿娘便决定将你收养。”
“这件事只有爹娘和我知道,言儿他并不知情,他一直是将你当做自己的亲妹妹的。”
“昨夜他回家后将自己灌得烂醉。”慕清轻笑着摇了摇头,“一个大男人,抱着我哭了一夜。”
“瑶瑶,三年前的事,或许是你的一个心结,但更是你二哥的心结。”
“那时,他们怕爹娘担心,又想着凌先生医术高超,必能想办法救你,便将此事瞒了下来。直到林媛向皇上请求同墨千尘成婚,你二哥想着你自幼便喜欢墨千尘,如今你生死不明,他们两个罪魁祸首却要喜结连理,心中替你不忿,便跑去墨家大闹了一场,还是我去将他绑回来的。”
“也是因为这件事,你的事才被公诸于众。”慕清说着叹了口气,“阿娘因此生了场大病,阿爹也气愤不已,十多年来第一次对言儿用了家法,将他打的半死。如今他的背上,应该还满是鞭痕。”
“即便如此,他醒来后的第一句话还是在问,瑶瑶回来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