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都是莲藕比较常规的做法,但架不住这里的人没吃过,所以对他们来说,口感稍微独特一些。
“胭脂藕,这菜还有这么好听的名字啊”,程沐对那道菜是喜欢极了,“说到胭脂,爹,娘,我都好久没换胭脂了,你们再不让我出门,我就永远出不了门了”。
程沐央求着自己的爹娘,表示自己想要出去。
第二十七章:水纺街
“沐儿,你瞧这大热天儿的,出门多不好,晒黑了可怎么嫁人啊”,于嫣哪里不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意思,就是玩心太重。
程沐不高兴了,每次都这么说,赌气的放下筷子,“嫁人嫁人!娘你就这么不喜欢女儿,着急把女儿嫁出去啊”。
“沐儿,休得胡说,你娘哪是这个意思,身为一个女孩子,你迟早是要嫁人的,整天抛头露面,以后怎么嫁人”,程杰吃着饭,看也不看程沐一眼就开始说教,可就算是这样无心的说教,也能让程沐不敢再说什么。
只是自己碎碎念起来,“哼,说什么嫁人,就是不想让我出去,你看人家,不照样能出去”。
“沐儿,别以为你说的小声我就听不到了,你是瞧见了哪家千金整日出门的”。
程沐知道城里的那些小姐们和自己都一样,平时没机会出门,但还是忍不住和自己老爹顶嘴,不过也是小小声的说了一句,“那你看这个半夏姑娘,不是照样出门嘛”。
程杰忍不住瞪了一眼程沐,他不允许自己的孩子看不起任何一人。
程沐不敢再说话,程杰很抱歉的看了一眼花半夏,见花半夏不在意,也就不再说什么,专心吃起饭来。
通过这一小插曲,花半夏才知道原来云国的姑娘们是这么的不自由,之前可能是因为自己借接触的都是花楼和乡下的姑娘,大家都不得已,所以才经常出门,可城里的就不一样了。
突然,一个想法闪过花半夏的脑海,快到让花半夏来捕捉不住,可那念头就在脑海里,怎么也翻不出来。算了,总会想到的,花半夏自我安慰到。
午饭结束,从桌上所剩的饭菜来看,结果已经不言而喻,胖厨子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菜居然剩这么多,难道自己做的真的这么差?
丫鬟们来收拾东西,花半夏和胖厨子自然没有借口再待在前厅,就跟着下人们一起下去了。
走到后院,花半夏找到自己的背篓,快饿死了,不能再待下去了。
“愿赌服输”,花半夏背着背篓走到胖厨子前面,向他伸手。
林厨子面对花半夏这样毫不在意的样子是气急了,她怎么一点也不高兴?难道赢自己真的一点儿都不费力?
但自己又无可奈何,只能愤愤的掏出五两银子,抛进花半夏的背篓里,头也不回的走回厨房。
花半夏耸耸肩,无所谓,有银子就行。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走了。
程泽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从妹妹和爹娘的矛盾中解脱,出了前厅直奔后院,可听到花半夏已经走了的消息,不免有些失落。
花半夏出了程府,直奔集市口的小饭馆,随口点了碗混沌。大热天的,这餐馆又没有风扇和空调,花半夏看着饭馆里吃得汗流浃背的人,摇摇头,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吃得下的。
花半夏玩起手中的筷子,把老板端来的馄饨放在一边,等着不再冒热气儿的时候再吃。
心里一直想着刚才在程府的时候,脑子里到底闪过了什么,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可以让花半夏发家致富的东西!
不知道想了多久,花半夏还是毫无头绪,直到餐馆的老板过来,提醒她已经吃很久了,是不是该走了的时候,花半夏才回过神来,匆匆吃完这碗混沌就走了。
花半夏想着,除了送到花满楼的,在程府的就赚了六两银子,对花半夏来说可能不算什么,可对乔家来说就是笔巨款。毕竟是第一天,就算乔家再不舍,花半夏也要买点好东西回去,庆祝庆祝。
花半夏早就观察到,乔家一家子吃的穿的都很差,那衣服是东拆西补,大的长个了,就剪了小的的衣裳来补。
两个伯娘也是贤惠,嫁到乔家穷苦成这样也没说啥,默默的操持家里。花半夏决定先给她们一人扯两尺花布,可能是粗布,但总好过没有。
花半夏大步朝着水纺街走去,这水纺街是南城集中贩卖女性衣物和胭脂水粉的街道,虽然其中也有男人的衣物贩卖,但相对一比较,男人的东西就显得不是很重要了。
水纺街是南城的第二条大街道,这第一当然是集中粮售,供过往粮商交易的地方,南城身处云国交通要塞,过往商贩更是络绎不绝。
花半夏信步走到水纺街,街上的商铺门口大多都站着拉客的小二,盯着来往的人。
“这不是水纺街吗?难道我走错了?”花半夏走了一会儿才发现,这水纺街相比其他街来说,人少了很多,而且大多都是男人,女人当然也有,不过都是带着面纱,在下人的陪同下,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
但就几位蒙着面纱的姑娘却成了两边商铺互相争夺的对象,小二们不断的朝着她们说好话,想让她们进店看看,可都被姑娘身边的丫鬟拦住。
花半夏见此情形,立马反应过来,看来这里的情况和古代的女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情况相似,就算是出门也要尽量带着面纱。
的确,花半夏来到这儿,除了楼里的姑娘,自己也就在集市见过不蒙面纱的女人了。
花半夏找了一家店面装修简单,实在的布庄走了进去,门口的小二看到花半夏先是惊讶,不知是惊讶花半夏会来这儿还是就这么露脸的出来了。
花半夏朝着小二轻轻一笑,走进去,“小哥,请问你这儿有没有粗布制的花布?”
还没等门口的小二说话,店里的柜台突然坐起一人,“有有有,姑娘是要几匹?”
花半夏轻轻吓了一跳,那人原来是趴在柜台上睡觉,脸上还有被手指压红的印子。三十来岁的年纪,面上却干净清爽,亲和力爆棚,看衣着应该是店里的掌柜。
“掌柜的,布在哪儿,我看看”,花半夏没有回答那人的话,要求先看货。
那人热情的一指,“那那那,你前面左手边就是”,掌柜的伸长了手臂指给花半夏,恨不得直接穿过柜台给花半夏拿一样。
花半夏瞧见,直接走过去。
摸了摸堆在桌上的布匹,在便宜货里面做工还算良心。花半夏又用力的往下翻,但那一捆捆的布实在太重,让花半夏觉得很不方便。
掌柜的从柜台出来,笑着过来帮花半夏搬开上面的布匹,“姑娘,你要哪个?”掌柜的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花半夏买布。
“掌柜的,你这儿这么多货儿堆在一起,客人来了挑选很不方便的”,花半夏随口说了自己的感受,手上继续和掌柜的一起搬开布匹。
“哎哎,小店地方小,存货多了,就没地方放了不是,还望姑娘理解啊”,掌柜的习以为常,点点头笑着应付的说。
“掌柜的,你别不把这当回事儿,就我看来啊,你这货儿不差,要是服务好了,下次我还愿意来,可现在这情况,下回我可就不愿再来了”,花半夏低着头轻轻的说,就像平时说话那般,没有其他意思。
那掌柜的没想到花半夏居然这么直接,但语气里又没有威胁或要求他一定要按她的意思去做。
看着花半夏一身补丁,又不带面纱出门,活脱脱一个乡下女娃。乡下来的不容易,那掌柜的也没有歧视的意思,但总觉得她和别的村姑不一样。
“姑娘说笑了,你看我这店...不说我这店了,就是整条水纺街的商铺,一天一个店能有一位姑娘进店就已经是烧了高香了,可你看,来的不是男人就过往的商户,进货的卖货的,哪有什么生意啊”。
掌柜的说的轻松,但脸上和语气里尽是无奈。
花半夏从布堆里抬起头,看着掌柜的说,“既然没有生意,那这条水纺街是如何存在到现在?”花半夏不解,要搁前世,生意做不起来街早就人去楼空了。
掌柜的皱着眉头不知怎么开口,停了一会儿才跟花半夏说道,“也不是没有生意,城里很多大户人家都有固定的供货商,但一家子能买多少,衣裳也不是天天换是不是”。
花半夏听懂了,原来是缺少货流量,城里的姑娘们很少有出门的机会,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也不会大肆逛街,瞧见哪家顺眼就去哪家,后面的基本上也就买那一家的东西了,才导致各商铺之间在货源、价格、服务上没有竞争,无论从商铺还是消费者的角度来看,都是不利于市场发展的。
这么一来,水纺街面临的问题只有一个,扩大消费者的范围,加大货流量和人流量,人流量在封建的古代,花半夏是没办法的,可货流量花半夏还是可以应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