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烟尘面对万剑轮流拼命的施法抵挡反抗,只可惜,纵使他法力再高,可书谢真人依旧胜他一筹!
就在寒烟尘借以白羽一一打落灵光挥手挡去所有攻袭的时候,书谢真人眸光一动,一把不知从何而来的剑‘咻’的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寒烟尘脖颈之间划过!顷刻之间!寒烟尘被一股强大的气流冲击擦颈而过!轰然坠地!
‘噗!’寒烟尘猛然吐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瘫坐在地,浑身无力,方才的那股气流冲击太过强大!趁他施法之时爆发出的强大气流一下子就冲击了他体内蠢蠢欲动的力量,让他体内的凰天神诀还未爆发便已在他体内自行冲撞!导致他灵气自损!轰然倒地!
“你……?”寒烟尘只感觉体内似乎开始流血一般,一股莫名的疼痛感在他体内暴走游移,十分难受,他不可置信的盯着书谢真人,不明白他为何忽然对自己动手,难道,他真的是为了替流夜报仇!
可书谢真人见他受创,便收回了灵光,缓缓的走到了他的面前,寒烟尘一开始还有些躲他,可体内疼痛难忍,他索性也不挣扎了,既然自己已然落入他手里,那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御剑诀,当初是我交给林水寒的,如今,我用它来对付你,流夜已死,你再无理由留在涵虚山,今日动手,权当警告,日后你不得再出现在涵虚山,否则,我便再次将你封印,让你永生永世都离不开涵虚山。”
说罢,书谢真人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寒烟尘的面前,而寒烟尘怔怔的坐在原地,一身的狼狈不堪,听着书谢真人的话,他忽然觉得有些耻辱!明明他已经成为了天羽凤凰,拥有了凰天神诀之力,可为何到了现在,他依旧觉得自己脆弱的不堪一击!
连书谢真人仅仅用御剑诀便能将自己折腾成这般落魄模样!?
“啊!!!”他仰天大喊,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愤懑、不甘都一一发泄出来,他以为自己不是书谢真人的对手,以为自己的力量不够强大,可他根本没想到的是,在书谢真人回到涵彦峰之后,他的嘴角,也流出了一丝血迹……
这一晚,夜色深沉,流夜之死无人知晓,只是那晚深谷里飘散着淡淡萤光,很是美丽,可那深谷之中,却再无人影,而南空浅回到涵彦峰后,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虽然他受了重伤,可他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的伤势。
回到了房间,颓然的坐在桌前,仿佛一下子苍老白头,他就静静的坐在那儿,一言不发,而桌上,放着他刚刚不敌流夜的长剑……
那一夜过后,涵虚山再无大事发生,南空浅的伤势好了许多,毕竟他有修为在身,死不了,但他不知从何起,变得沉默少言了,每日不是修炼先知秘术便是去山中修炼御剑诀,而流夜真人失踪的消息,也渐渐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目光微微颤了颤,并未多言,而书谢真人也当若无其事的样子,每日依旧在院子里闭目养神,而寒烟尘,自那一晚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他去到了游醉山落九轩曾经住过的那个屋子里落脚,因为那一晚他伤的太重,所以他必须找个地方安静的疗伤。
而在那之后,他便开始潜心修炼他的凰天神诀,因为他凭借自己的天羽凤凰之身和魔界的噬魂之力死而复生,这两股力量修复了他受损的筋脉,导致他原本被废的修为开始慢慢恢复,所以,他便借着这股修为,继续修炼他的御剑诀,总有一日,他要用这御剑诀一雪前耻!
时间,不知不觉的春去冬来……
两年后。
莺争暖树,新燕啄泥,荏苒时光,总有再见之日,南空浅在涵彦峰修炼了三年,终于是要离开麒麟门回南家了,因为南凤竹,已经病入膏肓。
这三年来,他不仅修复了渡笙镜的镜灵,恢复了自己的修为,而且还在书谢真人的点拨之下还将御剑之术练得出神入化,还未见他出手剑已横在脖颈,更加恐怖的是,他已经练成了先知秘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了。
只是自两年前的那一个晚上之后,他就变了,变得沉默寡言,惜字如金,跟以往的活泼乐观全然不一样了,他的眼神里渐渐的有一种深沉老成的感觉,旁人都捉摸不透,只有书谢真人,大致明白他究竟为何如此。
离开的那一日,是顾擎来接他的,多年不见,连顾擎都苍老了许多,而南空浅已经彻底的长成一个大人模样了,高高瘦瘦,模样俊朗,眉宇之间多了些成熟,见到顾擎的时候,他还差点没认出来,心中只默默感叹着时光变迁。
向书谢真人告别之后,南空浅便离开了涵彦峰跟着顾擎回江陵城去了,因为南凤竹病重,南空浅不想在路上耽误时间,想快些回去见爹,所以便独自先行快马加鞭的赶回了江陵城。
来到江陵城外的时候,他远远的看着眼前的城楼,心中无限感慨,四年了,算了算时间,应该有四年了吧!离开南家之后,他和林水寒一起在麒麟门里修炼了差不多一年的时光,后来却……现在好了,自己总算是学成而归,再也不用担心,以后会受人欺负了!
南空浅站在城门外看着里面的繁华盛景,视线里忽然之间有道一闪而过的悲伤,看着里面来来往往的行人,他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个画面,有个白净的翩翩少年站在他面前对他说,要是真遇上了百鬼夜行,我一定会保护你的,行了吧!
如今时过境迁,旧景仍在,而人却,不复存在。
南空浅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江陵城的城门一眼,随即往前走去,可是走没两步,他却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息,他顿时停下了脚步,往左手边的方向看去,发现原来只是城外的一家酒馆而已,只是……为何他会有种奇怪的感觉?
他骤然蹙眉,随即闭上了双眸,而后脑海里的渡笙镜便呈现出了以前的画面……原本城外只有一家小小的驿站,这家酒馆,是他不在的时候新开的,而且,生意还挺红火!
他缓缓睁开了眼,抬起了目光,又仔细的看了看那个酒馆,那酒馆里面的客人倒是不少,每个人看似在对酒聊天,可是,南空浅就是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总觉得,这个酒馆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罢了,想来只是自己多虑了吧!
他这般想道,随即进了江陵城,回到了城主府。
因为渡笙镜已经彻底进入了南空浅的脑子里,所以南凤竹失去了渡笙镜的力量,便渐渐的变成了一个普通人,身体越来越弱,再加上江陵城事物繁杂,大事小事皆需他处置,他不堪重负,终于病倒,当南空浅回到南家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他卧病在床的那一幕。
“爹,我回来了。”南空浅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南凤竹,看着他脸色苍白虚软无力躺在床榻上的样子,南空浅不由得感到一顿心疼和难受,而南凤竹闻言缓缓睁开了双眸,看到来人是南空浅的时候,他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意——
“浅儿回来了。”
只是平淡的一句话,可他说出来,却让南空浅心头一震,眼泪都差点控制不住潸然而下,他极力克制,随即颔首微笑,“是啊,爹,孩儿回来了。”
“在书谢真人那,修炼的如何?”南凤竹静静的看着他问,眼神不自觉的便涌上了一丝暖意和安慰,南空浅依旧微笑的看着他答道:“爹放心,孩儿修炼一切都好,现如今已经练成了先知秘术,修复了读圣经的镜灵,而且,我先前失去的法力也都恢复了。”
“那就好。”南凤竹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又道:“你回来了就好,如今爹已经老了,整个南家,就交给你了。”
“爹放心,孩儿一定会倾尽全力守护南家的!”
南凤竹心满意足的笑了笑,而后便示意南空浅先下去,等晚些时候用膳再叫他,他要好好休息一下,南空浅屏声告退之后便离开了他的房间,而门外,顾擎一人在守着。
“怎么就你一人,黎叔呢?”南空浅蹑手蹑脚的关上了房门,随即转身看向了顾擎,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在房间外守着的时候,他不由得感到奇怪。
而顾擎闻言浅浅一笑,只道:“黎叔年事已高,已去往极乐共享天伦了。”说罢,南空浅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而后又将他带到了院子,问了他一些关于南凤竹的事情。
“之前我离开的时候爹一切都好,后来在麒麟门见面的时候爹的身体也并无大碍,为何这三年不见,爹就病重至此?我方才扶着他的时候,明显察觉到爹消瘦了许多,你们究竟是怎么照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