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什么?”苏辞又一次迈开了步伐,一边问道,雀儿想了想,摇了摇头,“暂时没了,关于流夜的事情就这么多,不过爹,流夜那个人的欲望真的挺强烈的,昨天我不过是略施小计,他便上当入了我的魔境,不过他法力也很高,在发现不对劲儿之后他立刻就控制住了自己,而且他也能很好的压制自己内心的欲望,对于这一点,我还是挺欣赏他的。”
“哼……人小鬼大!”苏辞没好气的扫了雀儿一眼,“人家是麒麟门的掌门,是天下第一大派的掌门,若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岂不让人笑话!?”
雀儿撇了撇嘴,毫不在乎,说:“我是觉得,爹可以拆穿他的欲望,让他正视自己想要的一切,然后稍微添油加醋,说不定,借他的东风还能让爹的计划更快实现呢!”
苏辞闻言顿时沉默,他本来的计划,是有流夜的,但是经过上一次的接触,他发现这个人并不好控制,自己对他,还不是很了解,虽然从外表上看,他是有些自由不羁,无拘无束,随性大方。
但是从自己上次跟他之间的交流来看,流夜这个人,心思还是有的,只是不容易被人察觉,雀儿说的没错,他是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可要将他揽入自己的计划中来,这确实,是一步险棋,走不好,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流夜这个人,心思沉重,我担心……”苏辞缓缓的摇了摇头,雀儿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爹有什么好担心的,如今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们的计划也已经实行的差不多了,现在就缺一把利刃,能够帮我们除掉林水寒,其他的事情顺其自然就好,爹难道不觉得,这把利刃,流夜掌门再适合不过了吗?”
“人家堂堂麒麟门掌门,你以为他会如你所愿?”
“当然不会。”雀儿停下了脚步,苏辞察觉他没跟上来,急忙转身往后看,只见雀儿诡异的站在原地笑着,同时,手里幻出了一个小小的蓝色令牌,他眸光一惊,那是……天魔兵的兵符?
“你拿这个出来做什么?”苏辞蹙眉质问。
雀儿缓步上前,将兵符交给了苏辞,道:“流夜掌门虽然现在是麒麟门的主人,但是这天下人却都只知麒麟书谢,却不知晓麒麟流夜,爹何不以此跟流夜掌门做个交易,就利用我这天魔兵的兵符,对他许诺呢?”
“你的意思是……?”苏辞渐渐明白了雀儿的意思。
“恩。”雀儿肯定的点了点头。
苏辞想了想,伸手将那兵符接了过来,他知道,那兵符乃是由湖蓝色的魔石打造,摸上去十分光滑,但是现在这个……怎么,手感有些不太一样……他立刻就察觉到了自己手里这个兵符的不对劲儿,视线不由得又移到了雀儿身上,看见他嘴角那一抹充满阴谋诡计的笑容的时候,苏辞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他点了点头,“放心吧,爹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雀儿先行告退了。”说罢,雀儿便化作一股蓝色的光芒浅浅的消失在了这山林石阶之中,而苏辞呆呆的站在原地思索着,手里握着那个兵符,心里……已然有了主意,雀儿说的没错,现在缺的就是一把利刃,而这把利刃,非流夜不可。
想到这里,他立刻加快了步伐,朝山上走去,来到大殿广场的时候,场上有几个在打扫的弟子,那些人一见他来了,都不由自主的将目光纷纷移到了他的身上,而菁华殿外的弟子见势赶紧推门进去禀报,苏辞不屑一笑,而后昂首挺胸笔直腰杆的朝菁华殿走了过去。
来到大殿的时候,流夜刚好一个人在那,苏辞从他深邃的眼眸里看出了一丝倦意,想来是昨天没有休息好吧。
“昨天灼兮圣使连夜赶往我麒麟门将你带走,如今你却又回来了,这是何意啊,魔圣尊者?”流夜走到了苏辞的面前,视线也不盯着别地,就紧紧的锁住了他的双眸,想从他眼里看出点什么来。
苏辞微微一笑,道:“瞧掌门这话说的,不过是我的百姓们担心我的安危,我特地过去告诉他们一声,顺便安抚一下他们躁动的心情,掌门莫不是以为,我魔圣尊者就以此为借口离开麒麟门了?”
“你本就无罪。”流夜淡淡回答。
“是吗?我还以为我在麒麟门是戴罪之身呢!”苏辞半开玩笑的说,流夜扫了他一眼,随即转身开口解释道:“之前关押你,只是因为我门中弟子在魔界遇难,而且不止一个,此事对于麒麟门来说非同小可,况且,我赶到魔界的时候,刚好碰见你和林水寒在交手,所以就……”
“所以掌门就认为,麒麟门弟子,均为我所伤,是吗?”
流夜不语。
苏辞又是一笑,“那掌门怎么不继续将我关起来?反正现在我已经和我的子民解释清楚了,他们也不会觉得,我是被当做犯人一样被关在麒麟门的,掌门可以将我留下来,直到,那日在魔界发生的事情全部查清楚了之后再做定夺。”
流夜只是动了动嘴角,“不用了。”其实心里却在想:眼下萧远已经离开了麒麟门,而释然又昏迷不醒,对于那日在魔界里的打斗,用膝盖想也想出个大概来,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魔界之人发现了萧远和释然的踪迹,认为他们误闯魔界,本应该交给瞳门圣使处置,但因为他们是麒麟门弟子,所以便想动用私刑,所以那天他赶到魔界的时候,才会看见那一幕惊心动魄的画面。
“掌门心里,似乎有很多事情?”苏辞看着流夜垂眸思虑的样子,挑眉轻问,流夜摇了摇头,“尊者多想了,我只是觉得,既然尊者身为魔界之主,而魔界,又不能一日无主,我想,尊者还是先行回魔界去吧,免得魔界百姓又起大乱,至于守护魔灵,我也会放人的,尊者不必担心。”
流夜说罢,便转身迈开步伐准备离开,而苏辞顿时叫住了他,说:“掌门,之前我们说的话,我想掌门应该是不会相信我们的,毕竟那只是我们的片面之词,对吗?”
流夜停下了脚步,扭头看他,“尊者这是何意?”
“掌门就不想知道,那日在魔界里,我们为何会大打出手的真相吗?”
“毕竟是我门中弟子擅闯魔界在先,尊者派人出手教训,也是情理之中。”
“掌门真的是这么想的?”
“嗯。”
“我还以为掌门会觉得,是我刻意为之呢!毕竟擅闯魔界者,都应先交于瞳门圣使处置的呢。”
“尊者多虑了。”流夜依旧淡淡的回应,可是苏辞微微一笑,随即嘴角勾起了一丝狠戾,他说:“可我若说,那日的打斗,乃是我刻意为之的呢!”
话音未落,流夜猛然转身,视线直勾勾的盯着苏辞,心里对于他的这句话立刻就感到了一丝不善之意,“你这话,什么意思?”他蹙眉质问。
而苏辞又坦坦荡荡的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是故意的。”
“你故意,伤我门中弟子?”流夜微微挑眉,语气犀利。
“是。”苏辞点了点头,流夜闻言眸光一变,立刻幻出长剑指向了他,眼神尖锐而狠戾,仿佛无限怒气此时都汇聚于双眸之中,死死的盯着苏辞,而他只是淡然一笑,轻轻抬手撇开了流夜的剑,说:“掌门误会了,其实我的目标,只有一个人,其他人,我并非有意伤害。”
“那人是谁?”流夜收回了手中长剑,依旧盯着苏辞问道,他微笑,那三个字便从嘴里脱口而出——
“林水寒。”
流夜闻言目光一颤,瞬间又沉下了语气,“林水寒,是你的目标?”
“是。”
“为什么?”
“因为他……”苏辞刻意说到一半打住,趁机观察流夜的神情,发现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神色明显一惊,身子都不由得轻轻颤抖了一下,眼神里有些惴惴不安,是因为林水寒么?他到底在怕什么?
“因为他什么?”见苏辞迟迟不说,流夜忍不住开口追问,苏辞愣了一下,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而后又道:“因为他,不是个普通人。”
“不是个普通人……那他是谁?”
“他是我们魔界的,第九代魔皇。”苏辞看着流夜,一字一句的道出了这句话,流夜顿时身子一颤,眼眸中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我说,林水寒,是九璃珠所化的,九代魔皇。”苏辞又重复了一遍,流夜顿时被深深的震惊了,整个人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眼神中的惊愕和讶异来回翻滚交织,惊得他连一颗心都上蹿下跳的难以平静,“林水寒,是九代魔皇?”他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苏辞,苏辞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不可能!”流夜出声反驳,“当初九璃珠现世之后,就一直下落不明,正派中人一直在寻找其下落,都未曾找到,而林水寒不过是北蛮的一个普通百姓,你凭什么说,他就是九璃珠幻化的九代魔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