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戚果果略微打扮了一下，包里带了个小型录音笔，虽然她需要张曼瑶，但不排除她跟荣璃瑶的死毫无关系，该有的防备心还是要有的。而且本来她也没打算跟张曼瑶多聊，得到有用的信息就走。
戚果果是从后门走的。戚儒风给她找的别墅在郊区，院子后面有个门通向一座小山丘，有小树林挡着，她能够避开狗仔。还好这个门只有她自己知道。下了坡，戚果果坐上了助理的车，这是私人助理，一般不会出现在公众面前太多，免得被狗仔跟踪。
到了个低调的咖啡厅，张曼瑶在最里面的包间等她。
戚果果进去并没有立刻摘下自己的装备，经过上次的事儿，她免得谨慎了点，公众人物的弊端就在这里，时刻有可能会暴露在群众视野之中。
“什么事儿，快说，我没时间跟你耗。”戚果果放下包，开门见山的说。
张曼瑶听到她这么冷淡的语气愣了一下，苦笑着说：“果果，荣璃瑶的死跟我无关，是，我有错，但是我真的从来没想过让她死啊。”
戚果果没有过多的表示，心里冷笑了一下，没想过，做没做过可就只有自己知道了，光嘴上说谁知道，反正人已经死了。
张曼瑶看戚果果没有什么动容，有点慌了。毕竟荣璃瑶死了是事实，她和戚儒风的事儿也是。“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对了，那封信，那封信不是我寄的。我是喜欢你哥哥，但是荣璃瑶在的时候我们真的没有在一起。是你哥哥他说，说过两天就和她分手，我知道你俩关系好，所以当时我没同意。真的，你知道我不会撒谎的。”
“谁和谁分手，还有你说的信是什么意思？”戚果果压下心头疑惑，信？什么信？看这意思，这信和荣璃瑶死有关系。万一是编出来的呢。“你不会撒谎？真是我认识你以来最大的笑话。什么破信我都没见过，我凭什么相信你。别以为你把自己说的那么无辜，我就痛哭流涕的和你重归于好，精神出轨你就不叫小三了么。可笑。”
“我真的没有。”张曼瑶看起来像是要急哭了“戚儒风说有封信寄给荣璃瑶的，结果寄到他那里去了。是一封恐吓信，说什么你不离开戚儒风，你就会死之类的话，我也没有看完整，是他告诉我的，说的寄件人是我，可我从来没写过，我敢对天发誓。后来荣璃瑶死了，戚儒风怕警察找我麻烦，就拿走了信。”
戚果果心里冷笑更多一分：“张曼瑶，你当我是傻子吗？你一个高材生，你不知道不是自己做的就赖不到你头上？警察可不会冤枉好人……”戚果果拿起杯子，在手上转了转“当然，也不会轻易放过一个坏人。”说着，把杯子里的水轻轻地倒了出来。
整个包厢里只有水流声，还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不知道张曼瑶是没想到，还是没话说，她陷入了沉默。
戚果果只是看着水流，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直到水全部流光，一滴不剩。杯子放在桌子上的声音清脆又沉重。
“我没时间在这里欣赏你的表演，至于那封你所谓的信，除非，你拿出证据。不然我就当今天看了个笑话。”戚果果拿起包，走到门口时又说了一句：“好像，本来也是个笑话。”
只剩下张曼瑶在包厢里，看着戚果果空荡荡的座位，思索着什么。
出来以后的戚果果没有坐原来的车，打了辆出租。司机刚开始还不敢载她，她说自己毁了容，准备去找整形医院要个说法。司机也没再多问。巧的是，伊辰安排的地方不远处也刚好有个整形医院。下车之前，司机还告诉她，这种医院就是坑人钱，让她一定不要让步。
戚果果哑然失笑，说完了谢谢，就跑了下去。心里也在感慨，热心的司机啊。
上了楼，服务员看到她，就上前引路，说是伊辰跟老板是比较好的朋友，交代过了，人来了就带过去。她这个样子，也难为这个敬业的服务员了。
“哟，戚哥来了，快坐，服务员，可以上菜了。”伊辰看到她进来，开始招呼她。
戚果果没有再带着眼镜帽子口罩了，随手放下包。“这么大阵仗，怎么了，找我有事儿。”
伊辰有种被戳破心事的窘迫，喝了口水。“是这样，我上次不是见了徐大哥么，回去以后，我翻来覆去的想了很久。我总感觉戚哥你有故事，咱俩做朋友时间也不少了，你看……”
戚果果边吃边听着伊辰的话，很好，很直入。又吃了两口，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
“戚哥？”伊辰试探的叫了她一声。这，什么意思啊？不让问，难不成之前想错了？不应该，那么莽撞的行为确实不太像她戚果果的行事风格。
“怎么？想打听一下我是干什么的？”戚果果喝了口水，她在思索怎么开口，对于伊辰前期调查是没什么问题，就是一普通人，但是组织其实没有明确让她发展，这属于戚果果自作主张。万一……戚果果无意识的转了下水杯。
伊辰一听这个，有戏，也没开口，等着她自己说下去。
戚果果放下筷子：“伊辰，这是件比较危险的事儿，本来呢，我不打算牵扯到你，但是我能做的实在太少了。所有人都盯着我，没人盯着你，或者说有很少的人。所以，你如果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先说这真的非常危险，一不小心可以让你丢了命。你，还要听么。”
果然，伊辰想，这个人没有自己看到的那么简单，既如此，那就看看她到底在干什么。
“当然，戚哥跟我是好兄弟啊，上刀山下火海我都陪你。”
见伊辰表了态，戚果果就说了一点关于荣璃瑶的谜团，但是除了这些，跟组织的有关的都没有说。只说，荣璃瑶像是得罪了什么人，她的死也是有人不愿意她查下去，可是她是自己的好姐妹，不能放任不管，所以希望伊辰帮帮她。
这件事也是有危险性的，毕竟那人杀了荣璃瑶，她俩的生命安全都无法保障。“徐大哥是我的老朋友了，他跟荣荣也认识很久了。所以请他帮忙，我的身份又不能经常露面，就由他来主要调查。”
伊辰表示自己理解。戚果果沉默良久，突然伸出手“合作愉快，好兄弟。”
“合作愉快。”伊辰也握住她的手。
只不过两人心里在想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