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路过妹妹许倾心的药房时,刚好看见她在房中研究草药,一手拿着书籍,一手捻着两棵小小的草药,双目紧闭细细嗅着。
过了一会儿,双眼缓缓睁开,只是原本该澄亮的眼眸微微有些黯淡,终是摇摇头,心里叹道:不是这味药。
就差这一味药就可调成“无伤药”了。
自从许倾心十岁那年拜了府里的柳大夫为师之后,柳大夫于两年后留下了两本医书给她参悟,便没有再回来,而她平时除了学习琴棋书画之外便一直沉迷于研究各种新奇的药散药膏中,鲜少出家门。
“三妹”许倾情见自家妹子神态低落猜想肯定又是因为草药的事情而忧心了,想哄哄她,便从旁边跳出来,喊道。
“二姐”许倾心看到突然出现在身边的许倾情显然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恢复过来,毕竟自家二姐蹦出来吓人的事情也不是少见的。
“咦!三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思意那丫头呢?”三妹一个人在药房,而她的贴身侍女思意竟然不在,不知道她怎么当差的,其实若是换了大姐或自己一个人倒也没什么,偏偏这三妹是府中身体最娇贵的人儿,因为她是早产儿,月份不足,所以身体较为虚弱,从小动不动就容易生病,这么多年来汤药倒喝了不少,所以她身边必须随时有人候着才行。
“她去帮我买药材了”许倾心冲她笑了笑,她知道二姐在担心什么。
说完便拿起来了一个篓子背在了纤瘦的背上。
“你这是要干嘛去?”许倾情惊讶的张了张嘴,明知故问的说了句。
“我还是亲自去看看吧,说不定能找到呢”倾心天天在家研究药草,有时遇到找不到的药草是她便会让思意去药铺买,药铺再买不到的就自己动身去山上找,这也是她这么多年来唯一愿意出门的动力,这事府里人都知道,所以说许倾情刚才明知故问的就是这个事。
“我陪你去吧”许倾情刚从外面回来,虽然不是很想出去,但是不放心妹妹一个人出门,所以便跟了出去。
…………
城南荫泉山的坡上的草丛中,许倾心拔起一棵药草正与书中的图形作对比。
“湮鱼草”一道温和的男声从旁边响起。
许倾心抬头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身旁不远处立着一位眉目如花样精雅俊美,有着几分白面书生的气息的斯文秀气的俊美书生,同样背上背着一个篓子,四目相对,两人皆微微一怔。
“公子,你认得这草药?”许倾心颔首,说完又微微低头避开对方的目光。
“以前有釆过这种草药,只是现在却是较少见了,此药与湮鳞草极其相似,容易弄混”那书生点头,答道
“小女冒昧的问一句,公子怎么知道这两种草药的区别的?”许倾心好奇,因为湮鱼草与湮鳞草她并不了解,怪不得一直找不到湮鳞草,原来是将湮鱼草错认成湮鳞草了。
“药釆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了”那书生将目光转移到了许倾心手中的湮鱼草上。
许倾心莞尔一笑:“原来如此,不知小女子许倾心能否请公子赐教?”
“在下土碧霄”说着那书生也自我介绍道,顿而接着说道“只是,在此之前,我想请问一下许姑娘手上为何有济安药簿”
许倾心拿着医书的手紧了紧,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济安药簿?”
土碧霄却淡淡的一笑,如沐春风:“这是在下的师父的药簿,自然知道”
"这是我师父给我的,不知公子的师父是哪位前辈"许倾心疑惑,问道。因为她听师父说过,济安药谱只此一本,而师父已经将药簿留给了自己,那他又是怎么知道济安药簿的呢?
"师父单名一个洛字"俊雅书生浅浅一笑,说道。
"洛?"许倾心不由自主的说出了师父的名字:"柳洛"
"莫非许姑娘认识在下的师父"土碧霄听了,心中一喜,忙问道。
许倾心不解的打量着土碧霄,没有马上回答他的疑问。突想起,师父曾说过他之前还有一个徒弟。
"姑娘莫怪我唐突,只是我多年未见师父了,不免心里挂念"土碧霄见她疑惑,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说道。
"原来如此"许倾心合上手上的药谱,因对自己师父所说的师兄没什么了解,所以没有立刻承认。
"许姑娘可以试一下翻开济安药簿的第十六页,看看右上角是不是有一个小墨点"土碧霄突想起一件事,仿佛看到希冀似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许倾心不用翻药谱都知道,因为他对这个小墨点有记忆,她当时看到时问过师父那里怎么有个墨点,师父说那是他的大徒弟,也就是许倾心的师兄不小心弄到的。
“说来土某惭愧,那是我小时候不小心弄到的。”土碧霄说道,顿而接着问:“如今见师父的医书在姑娘手上,莫非许姑娘是我的师妹?”
“正是”许倾心点头接着便好奇的问:“不知师兄能否教教我如何区分湮鱼草和湮鳞草?”
“湮鳞草比湮鱼草难寻得多,它一般只生长在深山老林里,而这两种的区别在于……”
接着俩人便一边采药一边聊天,不知不觉熟络了起来,以师兄师妹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