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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悟道正气求护晋

建业二十五年,秋,九月十三,杜希文法场被劫,民暴迭生,上命军剿之,杀匪五万余。史称——建业大乱。

建业二十六年,春,三月初八,杜希文背节投敌,声讨之词不绝于耳。诵吾皇之明德先见,未让此等走狗坏吾大晋天朝之威严与基业。

建业二十七年,夏,五月二十,杜希文联合四大胡族,并亲率三万大军,攻陷漠北燕云十三州,烧杀掳掠,无恶不作。迫立“城下之盟”,吾大晋天朝以上三州二百万两白银、下十州一百万两白银、共计一千六百万两白银赎回,并按岁缴纳贡品:白银五十万两,牛羊各三万头……史称——漠北之耻。

建业二十七年,秋,九月初九,藏头术士(看不见脸的方术之士,蔑称)童少鸥向北虏之卿(对巴察尔大汗的蔑视称呼)进言,道天山有神玉,名唤山河不动石,此石可成功德镇脉碑,可保五百年气运!可笑可笑,青石一块,怎有奇效!

建业二十七年,秋,十月二十八,杜希文再率大军一万,三日内攻占冀南三十二县,迫立城下之盟,大晋天朝以五十万两每县白银赎回,共计一千六百万两。然事后查探得知,全因术士一句:南人富庶,何不慷他人之慨。史称——青石之辱。余思,杜希文遗臭万年,古往今来,唯一人可与之相若——藏头术士童少鸥。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之间,五载已过。此时,杜希文已是手握军政大权、名副其实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此刻,他正坐在前往南方的官船之上,月余之前,又是一场大捷,不但得来了这个位置,也让自己在朝中的位置越发巩固,只是陈叔已经不在了,三年之前,为了保卫自己,而被江湖中的有识之士所杀:“陈叔,我敬你一杯!”皎洁的月光映射进来,杜希文将酒洒在地上。

五年,自己承受了多少苦难!五年,自己承受了多大压力!陈叔已经走了,世间唯有小友才知道吾所受的苦和痛。大晋复兴之路,任重而道远!连年欺压征战,内里定然是民怨沸腾,圣上啊,你没有办法阻止,我就是那个宣泄的口子。只要再给一记小小的打压,到时候小友揭竿而起……

“大人!”一个年青的兵士开门报告,他的目光中满是对英雄的敬仰和崇拜,行动毫不拖沓,颇有北方男儿之风,“前方发现不明船只十余艘,库托大人命吾前来护卫。”腰间配着一把弯刀,目光中满是对杀戮的渴望。

察达,杜希文知道这个孩子,今年不过十六岁,却能在去年的武试中拔得头筹,虽谎报年龄,不过大汗爱才,却嫌其缺乏历练,就派其保护于我。唉,吾所思虑之事,莫要在他面前漏了声色、口风:“该来的总会要来,察达,坐下,陪我一起喝。”都像是商量好的,让我想想,谁会做这种事?不过没关系,谁来都不要紧。

“是,大人。”北方,英雄总是被崇拜的,不论他是敌还是友军。杜希文,就是一个英雄,这是察达的想法,和北方大多数不知情的人一样,虽然他曾经沾染了自己族人的血液,不过他现在是我们的英雄,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空中传来一个人的声音,这个人的声音,杜希文没有听过,但是,这首词,他可听了不止一遍。除了那个藏头术士童少鸥,还有谁会这样,每次出场必念这首曲高和寡的词。

“童先生!”察达惊呼,童先生怎么来了?!这回该怎么办才好?童先生和杜大人都是我最敬重的人,他们要争执起来,我该帮谁?杜大人,是英雄!童先生,曾救过我,还教我功夫。这回,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在后脑轻轻摸了摸,察达即刻陷入昏睡!将他放在一旁,邢少阳坐回察达曾经做过的位置:“杜希文,没想到吧,你弹劾最多的术士,竟然会是我!”今日可是你的死局,虽然我有能力救你,但是,救了你之后,你还不是要死?!

“是啊!真没想到,那个藏头术士竟然会是小友!”笑容中虽有一丝苦涩,不过很快就过去了,“这等劳民伤财之举,竟然是小友想出的……”想到这儿,杜希文又是一丝苦笑:自己多次弹劾小友,都被驳回;多少次的大仗,皆是因小友而起;现在想想,如果没有小友的“暗中协助”,恐怕自己的计划还要晚上十多年才能初见成效。

“很惊讶吧!”邢少阳看着杜希文,“想靠政绩军功上来,对你这样的投诚之人,本就非常难得,何况素有忠臣之名的你。你想要建功,就必须真心为巴察尔和大周考虑,所以你才会对童少鸥劳民伤财,消耗国力的举动嗤之以鼻,认为这是对你前进的阻碍。不过由于童少鸥就是我,根据这些日子的接触,你才会在最后露出欣慰的笑容。更因为大周的财力没有真的消耗多少,反而赚了不少,所以才会对我这么客气。现在你和我不用客套,也不想和你客套。”你会相信我,全是因为那一番际遇,否则你现在一定破口大骂,说我这个不好,那个不行。

“小友说得是!”透过窗户,杜希文看着越来越近的船只,已然明白了一切。这不是小友的手笔,而是大晋天朝和朝中那些官员的联合,“这回小友打算怎么帮我?”既然你来了,我就能放心了,“是像上次那样置诸死地而后生,而是侥幸逃脱?”

“都不是!”邢少阳看着杜希文,“我什么时候救过你?”我从来没有救过你,你好好想想,“我们见了三次面,这是第三次。第二次你从哪里知道我救你?我那时是陷害你,想让你的命就此终结,因为命数是可以强断的。哦,法场,的确,那次我是救你了。”邢少阳想起来了,自己的确救过杜希文,“可是,那天即使我不救你,陈叔也会救你,民众也会救你!这是天不让你死,如果我想让你死,你也是能死的。”仿佛在叙述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邢少阳显得非常平静,可不知怎么地,语气就是很冲,很激昂。

“是吗?”一杯酒下肚,杜希文消化着这个消息,“既然小友说想害我,那之后为什么要救我?!”

“这是前人所做《正气歌》,杜大人看完之后,我再告诉你其中详情!”既然阻止不了,就让事态在自己的控制之中。

余囚北庭,坐一土室,室广八尺,深可四寻……

“哈哈哈哈哈……”看完这首《正气歌》,杜希文半晌没有动作,随后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哈……”面容满是悲凉凄惨,“小友,害的好,害的对,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天下,天下,逐鹿就是为了这青山绿水。小友,你做得对,做得好,我明白了,真的明白了。”

“哦。”我能看出来,浩然正气长存,直冲九霄,此行虽是死劫,却也让这奇珍出世,“好了,你有什么遗言,或者心愿。我能帮你的,一定帮你完成。”

“我要你救大晋天朝三次!至于复兴之事,还请小友依计划努力,希文感谢不已。”万古长存,没有王朝能做到,没有!晋朝当亡,只是我这做臣子的,不忍啊……

“二择其一,三救大晋。”邢少阳抱起察达,“天下乱矣。”此时,旦闻无数火光袭来,官船顿时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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