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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搬离计划

十年后的南山村

村子里唯一的一所私人学堂里。

孩子们拿着书本摇头晃脑,正读的认真。

一身长袍的夫子则手拿戒尺,绕着学堂上仅存的两条过道来回的走动,神色严厉。

显然是准备警告那些因快要下学,而不专心读书的孩子。

在这个重文轻武的时代,凡是有点能力的人家,都会把自家孩子送进学堂。

这并不是说他们的思想觉悟有多么的高,而是他们对于科举心存期许。

可以说,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所期待的也不过就是,将来能有那么一天,孩子可以光耀门楣,让一家人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他们对富贵生活的渴望,自然而然的让他们对老师心生尊敬。家长尚且如此,更别提上课的孩子们了。

是以,即使再调皮的孩子,在课堂上全都乖顺的像一只小绵羊,绝不敢造次。对于他们来说,夫子的戒尺是小事儿,父母的一阵毒打,那就是大事了。

此刻,候在学堂门外,等着孩子下学的,已经陆陆续续的有了很多人。

他们几乎清一色的,全都是来自附近各个村的,以种田为生的村民。

虽然穿着普通的粗布衣衫,有着因长期在家务农而显得黝黑的肤色,但他们的脸上,却无一不带着笑容。

而穿插在他们其中的,一位年芳十几,肤色异常白皙的女子,此刻就显得格外的抢眼。

这是蔺星辰第一次来学堂接自己的弟弟,看着学堂外侯着的竟然那么多人,她还真的是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难道来学堂接人还有什么规矩不成?

蔺星辰向站在自己身旁的一位老人礼貌的询问道:“老伯,请问一下,这学堂里什么时候下学啊?”

声音清脆,如出谷的黄莺。

“快啦,快啦!”回话的老爷子并没有转身,只是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学堂的门口。

但那语气中的不耐烦,却让在场的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被迁怒的蔺星辰一时间有些无语:“这老爷子脾气还挺大!”

一旁,认识蔺星辰的南山村村民看不下去了,这就要开豁:“唉,你这老头是咋回事儿啊?人家小姑娘不就是问你几句话吗?看看你这态度!”

一旁的蔺星辰见这架势,赶忙上去拉住安抚道:“唉呀,叔,这都是小事儿,不值当生气!”

被喧闹声惊动的老头转过身来,这才发现,刚刚自己对着发脾气的,竟然是一位娇滴滴的小姑娘!

他一直以为自己身边是个小伙子呢,所以说话也就没轻重了一些。谁知道竟然是一个小姑娘,他这老脸顿时也有些拉不下来了!

“那个,那个,对不起啊!老头子我等着接孙子,也不是故意的!”老爷子说话吞吞吐吐,老脸尴尬的通红。

蔺星辰见此了然的笑笑:“放心吧!老伯,我明白的!”

这一句话说的,让老头好感顿生:“这小丫头不错,懂礼貌,还尊老爱幼!”

想着家里还没有娶妻的大孙子,老爷子立刻心生一计,笑眯眯的开口道:“小丫头,我看你不错,给我当孙媳妇如何?”

为了给自己的孙子找个好妻子,自己这张老脸,也就豁出去了!

听到此话的蔺星辰吓得连忙摆手:“谢您厚爱了,呵呵,无功不受禄啊!”

“我孙子年少有为,在镇上也有铺子。小丫头你确定要拒绝?”老头的声音放的很慢,充满了诱惑力,像是引诱小红帽的大灰狼。

“不去,不去!”蔺星辰坚决的开口。本姑娘连爱情的滋润都没有享受过,怎么能现在就走进爱情的坟墓呢!

“星儿,别听他胡说,你可不能当他孙媳妇儿,要当也是当我们老李家的。别忘了,你小时候不是还说,长大要嫁给你狗蛋哥吗?”

“有吗?有吗?”蔺星辰一幅懵懂状,接着一阵尬笑:“噢,我突然想起来了,明明是狗蛋哥说,要入赘我们家啊!对,就是这样!”现在是古代,说让儿子入赘肯定不好听吧!我看你还怎么接啊!

“入赘你们家,那也行啊!”

蔺星辰顿时哭笑不得,这也行?!

门外的家长们等的着急,学堂里的孩子们也心急火燎,等着归家。因此,伴随着夫子的一声下课,刚刚还正襟危坐的孩子们立刻将书胡乱塞好,作鸟兽散。

空旷的学堂里,唯剩一个相貌精致的男孩子,在不紧不慢地收拾。

他微垂着头,睫毛浓密翘长,白皙的侧脸在阳光的映衬下,更显迷离梦幻。

此时,在门口久等,始终不见自己弟弟的蔺星辰,有些着急,也终于有借口摆脱两人的围攻。

“叔,这位大爷,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我还有事儿,我先走了啊!”

她说着,溜的飞快。到了学堂门口,她快步走了进去,果然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星耀,收拾好了吗?”蔺星辰笑眯眯地看向自己的弟弟。

表情严肃的蔺星耀听到熟悉的声音,慢慢抬起了头,看到是自家姐姐,漆黑的眼眸中泛起了喜悦的星光。

“这就好啦!”少年老成的男孩子只有在亲人面前,才会情绪外露。

走出了学堂门口,蔺星辰像小时候那样,想要牵起自己弟弟的手。

但是十岁的男孩子已经有了男女的意识和害羞的情绪。

蔺星耀一本正经地说道:“姐,我都已经长大了,你以后不能再随便牵我的手了。”

如果忽略面前少年微红的耳尖,那么这句话还是很可信的。

蔺星辰明白自己弟弟的情绪,因而并没有多言,反而是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

“前面的小姑娘,你等等!”蔺星辰回头,发现正是教星耀课程的老夫子。

“怎么了,老师?”蔺星辰恭敬的问道。

夫子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接着叹了一口气说道:“蔺星耀很聪明,看书都能有自己理解,而且说出的见解很深刻,凭我微薄的学识恐怕是教不了他了。”

夫子语气很是遗憾的接着说道:“老夫很想要让他接着做我的学生,但如果这样,即使他天资再聪慧,学不到更多的知识,他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成就。”

“有机会让他去镇上更大的书院学习吧,他学到的更多,进步的也会更远大。

蔺星辰听的有些动容,要知道,教出一个好学生对一位老师的名望有多大的提升。老夫子能推心置腹地说出这样一番话,不管是因为惜才,还是别的原因,这份恩情她都应该记在心里。

“放心吧,老师,这件事,我会跟家里说,多谢您为了星耀操心。”

老夫子听了蔺星辰的话心里很熨帖,原来他是不待见女娃子的,但显然蔺星辰的知礼知趣却让他很是欣赏。

二个孩子回到家里,玉娘已经做好了饭菜,大山也已从镇上归家。

饭桌上,蔺星辰把今天夫子说的话,当着全家人的面转达了一番。

大山难得的有些沉默。孩子那么上进,自己自然也应该全力支持。

“搬去镇上吧!”大山在心里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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