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早，欧阳就给几个人发了信息，中午到凌川的饭店去吃饭，说是吃饭，其实就是要开会。
刘振几个不明所以，对去凌川的饭店开会没有什么异议，可是孟菲就不一样了，她一直在猜测凌川的身份，也在猜测他跟欧阳队长是什么关系，按照两个人的熟悉程度，绝对不可能是近期认识的那么简单，这不由得让她想起那一天在审讯室的情形。在她出了审讯室之后，欧阳无水和凌川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到现在她也不清楚，但是从那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开始迅速升温。
“孟菲，你在想什么？”刘振看到她在发呆。
“哦，没什么，我们现在就过去吗？”
“我们分批去，你和汪强一组，我和田伟一组。”刘振拿了一把车钥匙出来，“这是二中队的那辆普桑，我给借过来了，你们俩开着。”
欧阳已经在包间里了，凌川也在，两个人一人点了一支烟。
“我昨天已经让他们去查王萍的人际关系了，紧密排查之下应该会有线索。”欧阳说。
“嗯。”凌川随意的点点头。
“杀手那个案子无关紧要，老虎的案子也只是王萍死亡的附属，所以只要查清王萍是谁杀的就真相大白了。”欧阳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又拿了一支出来在桌子上轻轻的敲着。
“很明显，王萍和老虎都是因为那些数字而死，现在查清楚的就是王萍是从谁那里拿到的这些数字。”凌川把那张他写数字的纸拿出来，铺在桌子上，“我想我有一点眉目了。”
“什么眉目。”欧阳无水精神一振，凑了过来。
“看到没有，我们可以把每一组数字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我们确定的警员编号，然后中间几个数字是第二部分，第三部分看起来很像是日期······”凌川说着抬起头来看这欧阳。
“这是什么意思？”欧阳皱着眉问。
“我的推断是：这是一本警员受贿的账本。”凌川说出了自己的推断，“在警员编号和日期中间的数字应该就是具体的受贿数目，我想单位应该是以万记的。”
“你确定？”欧阳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我想这应该是最合理的解释。”凌川把纸收起来，拿了一支烟出来点上，慢慢的吸了一口，“也许我可能说错了。”
欧阳没说话，他站起身来，在包间里来回走了两圈，“这件事，先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我需要核实一下。”
“嗯，上面的警员编号，你最好能查出来。”凌川往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听到门外传来了说话声，知道是刘振他们来了，于是站起身来，说：“我让厨房给你们上菜。”
“从脑部CT上来看，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你的头疼却越来越频繁而且有疼痛加重的趋势，这很难解释，起码对我来说。”老李拿着一张脑部CT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仔细的看着，凌川点了支烟，斜躺在沙发上静静的听着。
“止痛药的平常剂量已经不怎么管用了，看样子需要加大剂量。”听老李说完，凌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拿在手中摇了摇，瓶子里传来药片碰撞的声音。
“目前来说，只能这样了，也许······”老李欲言又止。
“也许什么？”凌川也不指望有什么好办法了。
“毒品可以减轻你的疼痛。”老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认为我会吸那东西吗？”凌川自嘲的笑了笑。
“唉！”老李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两瓶药来，放在桌子上。
凌川起身拿上药瓶就转身往外走，边走边说：“有时间就去我那饭店捧捧场。”
“我送送你。”老李也跟着走出了办公室。
“凌川？”刚站到走廊上，就有人说话。
“季老师。”是季兰，凌川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
“真的是你啊，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你来看病吗？”季兰笑着说。
“是啊，有点不舒服，来找李主任看一下。”凌川微笑着回答。
老李也笑着跟季兰打招呼。
“我也是来找李主任的，不过不是看病，是来送东西的。”季兰扬了扬手中的一个文件夹，然后又说：“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吧。”
“好吧，没问题。”凌川也不好推脱。
“那晚上我去接你。”季兰做了个打电话的样子，“到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好的，你先忙吧。”凌川摆摆手，转身往外走。
“进来吧。”老李招呼季兰，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
“原来你也认识凌川啊？”季兰随口问了一句。
“哦，前几天他来看病，就认识了。”老李打了个哈哈，又问：“文件都看好了？”
季兰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她把文件夹放在老李的办公桌上，说：“嗯，都看完了，不过有几点我觉得应该修改一下······”
“队长，王萍的人际关系基本上都摸清了，大部分都是年轻男人，有大学生，普通的公司职员，还有几个是教师。”刘振开始汇报得到的线索，“其中就包括那个已经死亡的刘进。”
“都是些普通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汪强补充了一句。
“还有，根据目前得到的消息来看，王萍的儿子小龙并不是温德如的孩子。”田伟也报告了自己的得到的线索。
“不是他的儿子？”欧阳无水皱了皱眉头，点了支烟，思索了一下，“最好能查出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
“好的。”田伟点头答应。
“与王萍交好的女人并不多，来往密切的也只有几个，其中有一个是原来平安外贸的老总方平的妻子顾兰芝。”孟菲也接着说。
“方平？”欧阳陷入了回忆，记得当时方平是自杀的。
“是的，方平，在去年3月28日自杀的。”孟菲说。
“我知道，当时我在现场。”欧阳点点头，拿出一支烟来,“顾兰芝？”欧阳没什么印象，当时方平被定为自杀的时候，自己也没有过多的接触过她。
“队长，这个顾兰芝需要调查吗？”孟菲问。
“调查，一切有用的线索都不能放过。”欧阳说到，然后又对其他几个人说：“现在你们把所有人列出清单，然后开始排查，一个也不能落下。”
“是！”几个人齐声回答。
“好，我们开始吃饭吧。”
“李主任是高教授的学生，要比我早几届，所以我应该叫他一声学长。”季兰和凌川坐在一家酒店的大厅里。
“哦，高教授？”虽然知道说的是高纬，凌川还是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是我出国前的导师，Z市的老法医。”季兰解释说，“刑警队的法医陈玲也算是高教授的学生。”
“哦。”凌川点点头，拿了烟出来点上。
“你抽烟？”季兰问。
“可以吗？”凌川伸手去拿烟灰缸。
“你随便。”季兰摆手示意不用，“医院有一个心理治疗的项目要跟我合作，因为李主任是我的学长，所以医院方面由他跟我商谈。”
服务员把菜端了上来。
“吃吧，一直想要谢谢你，可是没机会，上次去了你的饭店，却又没带几个人，所以心里一直很愧疚啊。”季兰笑着说。
“哪里，哪里，季老师过奖了。”
“大家都是朋友了，就不要再叫季老师了，显的生分，叫我季兰吧。”
“也好，我就叫你季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