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川，昨天的那个警丶察？“花姐在卧室里还没有出来，几个女人觉得不是办法，于是下来探探口风。
”哦，陈警官是我的朋友，昨天是一点小误会。“凌川解释说。
”可是花姐把自己所在卧室里一天一夜了，到现在也不出来，没吃饭，没喝水，也没上厕所······“
”我上去看看。“凌川无奈的叹了口气。
”开门，是我。“凌川站在卧室的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没有动静啊。“一个女人趴在门板上听了一会儿。
”有钥匙没有？“凌川问。
”钥匙都是花姐拿着，现在全部锁在她的卧室了。“女人回答。
凌川点点头，然后掏出钱包，拿了两个小工具，伸进锁孔摇了几下，”啪“的一声轻响，门被打开了。
凌川示意女人们不要吵，也不要进去，然后自己进了卧室，又轻轻的把门带上。
花姐面朝房门侧卧着，身上穿着那套新买的紫色内衣，此刻还在熟睡。凌川放轻了脚步走到床前，看到她的两只眼睛又红又肿，头发也乱糟糟的。
凌川在床头前的地板上坐下来，脑袋靠着床沿，开始仔细打量床上的这个女人。
其实她的五官很精致，嘴唇很薄，很性丶感，再加上她现在嘟着嘴睡觉的样子，每个正常的男人都会忍不住狠狠的亲上去；她的鼻子又尖又挺，像是精雕细刻过一
般；而她的眼睛，不管男人女人，只要看到她那双眼睛就会产生一个错觉，那就是被电。
花姐的身材很棒，就像凌川在商店说的那样，此时这套紫色的内衣穿在她身上，既有妩媚与性丶感，又有典雅与神秘，再加上她光滑的奶白色皮肤，一切都很完美，如果她不是一个······想到这，凌川就觉得很悲伤，他不知道是自己悲伤还是替花姐和等在外面的那几个女人悲伤。
凌川有些想笑，却又忍住了，他想了想，在花姐的屁丶股上扭了两下，力道不重也不轻，刚好让她感觉到。
花姐皱了皱眉，伸手在背后抓了几下，却没抓到什么，她以为是女人们在整她，于是嘟囔着说：”你们这些个三八，等我睡醒了有你们受的。“
凌川轻轻躺到了花姐的身后，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轻轻的呵气：”等你睡醒了干什么？“
花姐一下子清醒了，她的身体轻轻的颤抖，她能感觉到凌川的手在自己的肌肤上抚过，也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呼吸开始加速，更感觉到了心中那没来由的燥热。
”还不起床？“凌川拍了她的屁丶股一下，翻身坐起来。
凌川的手一离开自己的身体，花姐的心里就一阵失落，她也坐起身来，靠在凌川的背上，两只胳膊圈住了他的脖子。
凌川没什么表示，从兜里掏了烟出来点上，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抽烟。
花姐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
”那个陈警官？“花姐还是忍不住了。
”怎么了？“凌川明知故问。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你认为呢？“凌川其实想说自己和她是不可能的，不只如此，他和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可能，可他说不出口，实在说不出口。
”你是不是嫌弃我？“花姐知道自己的身份，但她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幻想。
”我从没有这么想过，我······“凌川想解释，可花姐却用手遮住了他的嘴，低声说：”只要你没这么想就好，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根本就资格奢求什么，我只希望你能让我爱你，让我能见到你，摸到你，哪怕我只是被你当作泄欲的工具。“
”不，我不会这么想，更不会这么做。“凌川急忙解释，”花姐，我从来没有把你看低过。“花姐却直接用行动来表示，她抱着凌川的脑袋就吻了上去。
凌川一个没防备被压在了床上，两个人开始在床上打滚。
门外的女人一直在偷听，却什么都听不到，干脆把门给打开了，然后看到两个人在床上打滚。
”嘿嘿，不打扰了，你们慢慢玩啊。“也不等凌川和花姐反应过来，几个女人又出了房间。
凌川回过神来，对花姐说：”我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一下，等回来也有事情和你商量。“
”嗯。“花姐温柔的点点头。
凌川到警队的时候，欧阳正和陈玲坐在法医工作室的门口抽烟。
”他们人呢？“凌川问的是那些专案组的人。
”当然是出去查案，难不成坐在警队里，案子就能破了？“欧阳没好气的说。
”那你坐在这里干嘛？“凌川在陈玲身旁坐下来。
”妈的，不是你让我今天等你吗？“欧阳有点火，昨天他跟局长提出要一起查温德如老婆和老虎的案子，可是局长拒绝了。局长说不查这案子是上面的意思，这让欧阳很是恼火。
凌川看欧阳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于是也就不再乱说，他站起身走进了工作室，”进来吧，给你们看样东西。“欧阳和陈玲跟了进来，看到凌川把一张写满数字的白纸铺在桌子上。
”这是什么？密码？“欧阳问，”我在部队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密码。“
”一开始我也以为是密码，要知道我的数学可是从来没有及格过的。“凌川冲着欧阳伸手，说：”拿来。“
”什么？“欧阳有点纳闷。
”昨天我让你找的东西。“凌川翻了翻白眼。
”警员编号？“
”对，就是这个。“
”你以为我是谁啊，想要就能弄到？“欧阳白了他一眼，找了张椅子坐下，”你先跟我说说为什么要弄警员编号。“
”我说，你跟着在这张纸上画一下。“凌川在桌子上找了支笔递给欧阳。
”这么麻烦？“欧阳接了笔看着桌上的纸，有点眼花。
”你的编号是哪个数字开头？“凌川问。
”3。“欧阳连想都不用。
”知道咱们省的警员编号前两位是什么数吗？“
”这还不简单，37啊，怎么说我也当了······“
”行了，我没问你别的。“凌川打断了还想再说的欧阳，”你看看这张纸上的数字有没有规律？“
”规律？“欧阳低头去看，陈玲也想看看，可是被凌川一把拉住，站在了欧阳的身后。
”嘘。“凌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双手环抱在陈玲的腰上，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干什么？“陈玲低声问，她的脸红红的想要挣脱，可是凌川抱的很紧，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以前你不是最喜欢我抱你的吗？“凌川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思。
陈玲吃痛，转脸瞪了凌川一眼。
”咦？“欧阳似乎看出点规律了。
”发现什么了？“凌川松手问。
陈玲趁机挣脱了凌川的怀抱，整理了一下衣服。
欧阳想说话，可是却看到陈玲的脸红红的，他又看来凌川一眼，然后很奸诈的笑着问：”你们刚才在干吗？“
”干什么？什么干什么？“凌川装作无辜的样子问。
”没这么简单吧？“
”你发现什么了？“凌川开始转移他的注意。
”这些数字都是一组一组的，而且，每组数字都是以37开头。“欧阳说完之后想了想，又说：”这也不对啊，每组数字并不是等同的个数啊，而且它们比警员编号多了好几位。“
”你把警员编号的位数在这张纸上标出来。“凌川说。
”嗯。“欧阳又低头去标。
陈玲站在门口点了支烟，慢慢的抽着。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凌川站在她身后问。
”你走了之后。“陈玲说完就又想起了安阳离开后的那段日子，”对了，以后我该叫你什么呢？“
”还是叫我凌川吧，毕竟在法律意义上安阳已经死了。“凌川也点了一支烟。
”可是人却是同一个人。“陈玲说。
欧阳把所有的数字都标完了，他问凌川：”那剩下的是什么呢？“
”我暂时也还不清楚，现在标出来的这些编号你能弄到资料吗？“凌川问。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需要一点时间。“欧阳挠着头想了想。
”你先把资料搞齐，我趁这段时间再想一下剩下的数字是什么意思。“凌川皱着眉头说。
”对了，我还没问你是从哪弄到这个的？“欧阳这才想起来。
”你在部队那几年真的是侦察连的吗？“凌川白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不打算问呢。“
”你什么意思啊，我这是相信你！“欧阳反驳道，虽然有点站不住脚，可是他依旧理直气壮。
”好，不跟你拌嘴了，这是我从老虎那里弄到的。“凌川说。
”老虎？他的家我们已经搜过好几遍了。“欧阳不相信。
”是在他的电脑里。“
”那也不可能，他的电脑技术科的人已经仔细的检查过了，里面根本没有有价值的东西，全都是黄色网站。“欧阳更加不相信凌川说的话。
”机箱里面呢？“凌川问。
”机箱里面？“欧阳愣了，确实没有人想到要把电脑拆开。
”这是他贴在硬盘上面的。“凌川把微缩胶卷拿出来晃了晃。
”胶卷？“欧阳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张纸上的就是胶卷里面的东西。“凌川又把胶卷放回自己的口袋，”在还没有结果之前，我觉得这东西在我手里更安全。“
欧阳想了想，同意了。
”还有，我觉得这胶卷不是老虎的，而是王萍的。“凌川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王萍？温德如的老婆？“欧阳更加奇怪，”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或许也不是她的，而是她拿的。“凌川继续自己的推断，”她在某一个人那里发现了这个，然后偷丶拍下来，留作自己的护身符，可是当对方知道之后肯定要想尽办法拿回去，所以王萍又把这个交给老虎，我想应该是她觉得老虎是西区一霸，可以应付得来，结果她的算盘打错了。“
”赔上了自己的命。“欧阳点点头，”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可是上面不让再查这件案子，我不能违反纪律。“
”我来查。“凌川说。
”也好，如果有什么事情就通知我。“欧阳说。
”你要注意安全，他们手里可能有枪。“陈玲想起老虎是中枪死的。
”我知道了。“凌川拉着她的手温柔的说。
陈玲红着脸挣脱了凌川的手，欧阳则有些玩味的看着两个人。
”我饿了，去吃饭吧。“凌川提了个建议。
三个人在一家小饭店简单的要了几个菜。
”上面为什么不让你们查这个案子啊？“凌川问。
”不知道，我们局长都不清楚为什么，我去哪里知道？“欧阳也很郁闷。
”会不会跟你手里的东西有关？“陈玲想了想。
”很有这个可能。“凌川和欧阳点点头。
”如果要查下去，恐怕有些难度。“凌川皱着眉头说。
”如果真的像刚才推断的那样，要是被对方知道东西在你手里，你岂不是很危险？“欧阳问。
陈玲也很紧张的看着凌川，她不由自主的抓紧了凌川的手。
”放心，我会注意的。“凌川轻轻拍了拍陈玲的手，示意她不用担心，然后问欧阳：”说一下现在这个案子的进展怎么样？“
欧阳看了看四周，确认安全之后低声说：”技术科的人在那栋施工的大楼上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你的推断也很正确，杀手使用的就是前苏联生产的SVD狙击步丶枪，子弹也像你说的一样是7.62×54R有缘弹，由此我们推断是职业杀手所为。“
”嗯“凌川点点头，补充说：”职业杀手在得手之后基本上是不会继续留在那里看戏的，当时那第二枪我认为是一种挑衅。“
”我也这么认为，可是在会上我不能这么说。“欧阳赞同道。
”死者有什么线索？“凌川继续问。
”这是最奇怪的地方，身份证是假的，没有任何的资金流通迹象。“
”我记得他的名片上写的是特殊投资经理人对吧？“凌川闭着眼睛思索了一下。
”对啊，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他既然是一个投资经理人，却没有任何的资金流通，那他是怎么来工作和进行资金运转的？“
”特殊投资经理人？“凌川撑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问欧阳：”你们在他家里还发现了什么？“
”他的家里没有电视，没有电脑，冰箱里全都是冷冻食品。“
”嗯。“凌川没有打断欧阳。
”据他的邻居反应，莫风平时都是独自一人，从来没有和邻居们说过一句话，而且也很少见到他，我想很难从邻居这边得到什么线索。“
”哦。“凌川继续点点头，示意欧阳再说。
”不过他倒是很有闲情逸致，养了一大笼子的鸽子。“
”鸽子？“凌川倒是愣了一下。
”有三四十只呢，不过他倒是很懂得省力气，一次买了十几袋饲料堆在鸽棚里。“”这样。“凌川略有所思的点点头，半响，他说：”我需要去这个莫风的家里看看，没有其他人在场。“
”我陪你过去，不过要明天，今天下午我要在队里听取他们的汇报。“欧阳说。
”好的，那就明天，你去找我。“
”花姐，你和川川？“中午的时候，花姐肚子实在太饿，只好出来房间来找吃的，却被这帮女人围住问东问西。
”花姐，川川把你办了？“这个女人相当直接。
”你个死三八，闭嘴！“花姐一把掐住了她的屁丶股。
”他说有事要跟我谈。“花姐找了一袋饼干，坐在沙发上嚼起来。
”什么事情？“女人们都围了上来。
”我不知道。“花姐摇摇头，”今天早上我问过他是不是嫌弃我。“
”他怎么说？“女人最关心这个问题。
”他说不会。“
”不会？“众女人沉默了一会儿，有个人问：”他会不会是应付我们？“
”不，我相信他。“花姐很坚定的说。
”那他会讲什么事情呢？“女人开始猜测。
”等他回来不就知道了吗？“花姐吃完了饼干，还是觉得饿，她又起身开始在房子里觅食。
凌川没有直接回去，而是骑着摩托车在市里瞎逛。
他在想到底如何跟花姐她们开口，按照自己的意思，凌川是想让花姐她们从良，然后干正经工作，可是她们从良之后要做什么呢？这是个难题啊。
想着想着，凌川骑车路过一个商店，商店正在大甩卖，说是酒店倒闭把所有的酒店用品卖掉回收本钱，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还是有很多人被价格诱惑着围在旁边。
”酒店？“凌川停下车看着那些电视机，床单被子，还有锅碗瓢盆，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花姐特意洗了澡，依旧穿着那件紫色的内衣，外面罩了一件丝质的白色睡衣，坐在卧室的床上等着凌川到来。
凌川进门的时候愣了一下，脱口而出说到：”你怎么穿成这样？“
”你不喜欢？“花姐听了之后心里感到有些不安，不知道是不是凌川生气了。
”哦，不是，挺好看的。“凌川挠了挠头发，然后在她身边坐下来。
”今晚······“花姐想问凌川今晚是不是在这睡，凌川却想到了要说的事情，于是点点头，说：”让她们都进来吧。“
”啊？“花姐吓了一跳。
”我有事情要跟你们商量。“凌川还不知道她的想法。
”哦。“花姐有点失落，把女人们都叫进了卧室。
”怎么？花姐，你一个人还摆不平他？“一个女人问。
”闭嘴，说什么呢？“花姐脸红着骂道。
凌川笑着让大家在卧室里坐好，然后站在窗户前说：”其实呢，我早就想跟你们商量这件事。“
”什么事啊，川川？跟花姐的事？“女人们打趣说。
”嗯。“凌川点点头，”跟花姐有关，也跟你们大家有关。“
”我们？川川，你可真坏！“女人们还在胡思乱想。
”呃。“凌川知道她们理解错了，急忙纠正：”我是说关于你们改行的事情。“凌川不说从良，而是说改行，也是顾虑到眼前这些女人。
”改行？“女人们有些诧异，花姐也不明白，所有人都看向凌川。
”是这样，我很早之前就在想这个问题，可是一直不知道你们改行之后做些什么，今天我倒是有了好主意。“凌川看了看女人们，又继续说：”我的想法就是开一家饭店。“
”饭店？“女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觉得怎么样？“凌川问。
花姐看了看其余的女人，再看看凌川，也有些心动，女人们和她讨论过从良的问题，只是大家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一没有什么文化，二也没什么手艺，三是这些年下来大家都有些懒了。
凌川看着众人不说话，以为她们是不同意，心中叹了口气，转身面对窗户。
”川川，具体说一下你的想法。“花姐说。
”哦。“凌川转身坐在地板上准备讲讲自己的想法，如果大家不同意那他也不再说什么了。
女人们把凌川从地板上拖了起来扔在床上，然后全部围住他。
”咕。“凌川咽了口唾沫，有点害怕的看着几个女人。
”说吧，川川，我们都听你的。“一个女人说。
”对啊，川川，我们都听你的。“女人们都跟着说。
”听我的？“凌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环视了一圈，看到女人们脸上期待的表情，心里一下子高兴起来。
”说说看，我们都听你安排。“花姐也点头说。
”首先我们有地方，我的一层开个规模小一点的饭店绝对够了，我把桌球室那些东西都处理掉，简单的装修和置办必需品什么的也就够了，花姐来做老板娘，你们呢就当服务员，然后再雇一个厨师······“
”那你呢？“花姐打断了凌川。
”我不太适合经营，平时帮帮忙就好了。“
”那可不行。“女人们齐声反对。
”如果你们觉得不好的话，那我占一点饭店的股权怎么样？“凌川笑着问。
”什么股权不股权的，我们一起经营，当然是大家都有份。“一个女人说。
”先不讨论这个，重要的是饭店开始之后会不会有生意。“花姐说。
”有这么多如花似玉的服务员在这，要是没生意就只能怪老天不开眼了。“凌川笑着说。
”讨厌，川川真坏！“女人们撒起娇来，纷纷用拳头捶凌川。
”再打我就吐丶血了。“凌川告饶。
”好了，好了，别闹了。“花姐阻止了女人们，说：”具体的事情咱们还要再仔细商量，毕竟这不是说干就马上能干起来的。“
”是啊，你们再好好商量一下，我这几天出去四处转转，看看人家开饭店是怎么弄的。“凌川从床上下来，”那我就先下去了。“
”你······要回去？“花姐听他说要走，心里一阵失望。
”这么早回去干嘛？“女人们互相给了个眼神，都起身走向门口，边走边说：”川川，你就在这陪我们多聊一下，我们去准备地零食来。“临出门的时候都给了花姐一个鼓励的眼神。
”呃“凌川看看被关上的门，再回头看看正坐在床上的花姐，忽然觉得脑袋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