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地接三江五湖的洪州城,商贾往来络绎不绝,每个时辰洪州都那么热闹非凡。玉莲不禁看的痴了,只见洪州城外车水马龙,入城商家人生鼎沸。来往的吆喝声络绎不绝。“小张你给我快点,今儿个的货物可是洪州太守要我送到滕王阁去的。”玉莲眼前的车队里,一名中年男子挺着硕大的肚子,坐在马车头对着赶车的车夫说到,“得嘞,掌柜的您放心今儿个一准送到滕王阁。”那小张正在前面拉着缰绳,虽然嘴上说的轻松,但额头却止不住的往下流汗,一身土黄色的布衣上汗渍点点,好似在无声哭泣。脚下的布鞋也不知穿了多久,仔细看去还破了几个小洞,几个老茧子生长在小洞后面,一路风尘的磨洗竟是和他脚上的黑布鞋俨然一体。
玉莲见这小哥拉着肥胖的像个小山似的掌柜,一时间觉得甚是好笑,不禁轻轻地笑了出来。坐在马车头的掌柜的一双满是赘肉的大耳朵甚是能干,怕是平日里被人阿谀奉承惯了,听到有人嘲弄于他,不禁面露嗔怒,回头四处寻找嘲弄他的人,只见他一张布满肥肉的脸左顾右盼,脸上的肥肉好像要溢出油来,玉莲见到这一幕,更是止不住发笑,玉莲笑的花枝乱颤,用力拍打着马车的窗户,头上的簪子也随之抖了起来。左右的侍卫们见了更是齐声发笑,这下可好,胖掌柜想找不到都困难,胖掌柜的脸上红光涌起,见一队人马围在马车旁一同发笑,马车里坐着一位妙龄少女,一袭翠绿色的衣衫,头上戴着一支小玉簪子,脸上并无太多的脂粉却是格外的动人。玲珑的曲线勾勒出青春的气息,轻轻一嗅好似春日里的迎春花,淡淡的幽香挑动着他的心。掌柜的脸上的红光逐渐消退,让小张扶着他胖胖的身躯从马车上下来,一步一步挪动到玉莲的马车前,深施一礼说道:“敢问姑娘是谁家的小姐?”玉莲见着掌柜的走了过来便知道他的心思,玉莲心想:“本姑娘在醉仙楼里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见过,如此庸俗的人必要戏弄他一番为那小哥解气,”听到马车前胖掌柜的话之后,也是轻轻还礼轻启玉口,有意轻声说道:“小女的夫君是李家的公子。”这胖掌柜听到玉莲清泉般的声音更是心驰神往,脸色又红了起来,此刻他已然听不进玉莲说的是什么,一脸痴迷的望着马车。
左右侍卫见这掌柜如此模样,忍不住笑的更欢了。掌柜的从笑声中缓过神来,对着一旁的侍卫们说道:“你家公子在哪里,叫他来见我。”双王府的侍卫随李枫出行从来都是一身便装,脚上的官靴兴许是这几日路途遥远了些让人一时间认不出来,可是掌中刀终究是饮血无数的利刃。众人听到这胖掌柜要见王爷,顿时脸色沉了下来,马车旁的侍卫对这掌柜冷冷的说了一句:“我们家公子此刻正忙,您还是请回吧。”掌柜的听这几位侍卫如此答复,心中大怒,心想:“若不惩治这几名侍卫怕是他们不知道我在洪州的厉害。今日这美人我是要定了”想到这里,大手一挥招来十数个家丁,这些家丁手中皆是执快刀,一伙人拔出刀将马车围住。在商队那里的小张更是摇了摇头,只能轻叹一声,“红颜祸水,红颜祸水。”
双王府的侍卫们见这些家丁来者不善,也是纷纷拔出佩刀,长清和李枫在车队的前方一直注视着马车发生的事情,长清几次欲出手去教训那胖掌柜,却都被李枫拦下,长清见眼前有人要动粗,便再次望向李枫,李枫坐在马上缓缓说道“把动静闹大,孤要看看洪州官吏现在是什么样子。”长清听到李枫此番言论,便得知李枫意欲何为,忙催马赶到马车前。
“在下长清,这番有礼了。”长清在马上一拱手对着胖掌柜说到。“这是你家的车马?”胖掌柜误认为长清便是车队的主人,蠕动着脸上的胖肉说道:“我乃是洪州粮商贾全,今日看你家小娘子长得标致,欲把她收为小妾,你开个价码吧”长清听到他如此说话不禁怒火中烧,但想起李枫的嘱咐只得强忍怒火说道:“我不是我家公子,我家公子也不会将夫人卖给你。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贾全听到这话,脸上的胖肉都要聚在一起了,他伸手指着长清,小萝卜一般的手指上怕不是要滴出油来,他咬牙切齿的说道;“小杂碎,你也不看看老子是谁,整个洪州的粮食都是经由我手,别说你,就是那洪州刺史也要敬我几分,你算东西。告诉你这小娘子今天我要定了。”贾全的声音很大,原本附近的商队因为这两伙人停在这里堵住了路口,听贾全这么一嚷嚷便都围过来看热闹,“是贾全,看来这小娘子是难逃魔手了”“可不是嘛,上月王掌柜的女儿就被他抢了去,折磨了一个月扔到大街上,最后自尽了。”“那王掌柜没报官吗?”“报官有什么用,你不知道人家长安里有人。洪州刺史都没法子。”“这胖子在咱们洪州抢占的好姑娘可多了哩。谁敢管他。”围观的人在一旁纷纷议论着,长清望向守城的军士,可是守城的军士也只是远远的看热闹。
长清见军士们也不来,心里想到,“洪州的官吏也就这个样子,看来要给这贾全一点厉害。”想到这里长清对贾全说道:“大唐有唐律,强抢民女可是重罪。你可知罪。”贾全听完笑着对长清说道:“谁敢给我定罪。”话音未落,只见长清抽出腰间的合欢剑一剑便削掉了贾全的左耳,鲜血混合着油脂从贾全的左耳处流了下来,喷出来的鲜血吓得周遭围观的百姓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纷纷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