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太守府中的家丁们毕竟只是一些下人,此刻见汉中太守徐守业已经大势已去,自然是没有丝毫抵抗。不消半个时辰,一名校尉来报,“汉中太守府已经被官兵攻占,只不过汉中太守与一些家眷不见了踪影。”
李枫听后,飞身下马径直朝汉中太守府内走去,长清与一干侍卫紧随其后,一同走入了汉中太守府。李枫心中早已猜到徐守业会出逃,毕竟身为太守做出如此勾当,大概除了以死谢罪也别无他路。只不过汉中太守一向以爱民如子所为世人称道。为何会做出如此这般害人害己之事。李枫心中揣着满腹的疑惑走进了这座见证了一切的太守府。
太守府里面好生气派,虽然从外面看这太守府并无奇异之处,若是进了这府内方才发现别有洞天也不过如此。旁人若是从街道外看这太守府只是会觉得这太守府仅仅是大了一些,整个府邸横跨近四条街。南北朝向,刚好能比邻附近的一整条长街。可是谁又会想到,太守府中的景色,却与围墙外的商家林立大有不同。
李枫走进太守府后,也不由得眼前一亮。园中山水相连,仿佛江南园林般的府邸映入眼帘,其山水纵横交错,中有一小湖,左右房屋沿湖而立。园中假山碧树应有尽有。李枫走上前去,湖中白鹭纷纷飞起。“没想到,这府邸竟如此别具一格。”李枫望向白鹭喃喃自语到。“启禀王爷,太守府中并未发现徐守业的踪影,据家丁们说徐守业带着家眷亲信至今未归,府上只有一些下人,敢问王爷之后我等要如何去做?”李枫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水面上,随口说道:“徐守业为祸汉中,勾结逆党。今日孤要替天行道,传孤的旨意,将徐守业府上的家丁全部遣散,其余的亲族审问之后就地诛杀。”李枫话音未落又轻启朱唇说道:“此外将徐守业府上的金银细软全部清点,凡是值钱的东西都要一一记清。还有之前汉中传闻中的十万枚乾封泉宝应该还在这府上,尔等务必要尽数查封。这些事就交由长清代孤去办,尔等务必尽心。”李枫说完后,依旧望着一潭深水,仿佛这太守府中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仿佛在这天地间的一片落叶,只身遨游于广袤的岁月中。
长清领了李枫的口谕,随即便和那名校尉一同去太守府中查点,临行前长清偷偷看了一眼李枫,此刻的李枫在长清眼中略有些莫名的悲伤,仿佛整个人置身于一片雪白之中,毫无血色,冰冷刺骨。
李枫伫立在岸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湖面,就这样看着,任由时光从身边走过。直到长清领人取来了十万枚乾封泉宝,直到带来的官兵遣散了府上的家丁,直到长清一行人押来了徐守业余下的家人。
这位双王爷终于将目光从湖面移了回来,移到了长清的身上。长清还未张口李枫便问道:“就剩下这些?”长清听后忙答道:“启禀王爷,属下再三核查,徐守业的家眷只剩下这些留在汉中,其余的不知去向。”李枫看了一眼剩下的家眷,对长清说道:“孤要将他们凌迟处死,以正天下。长清你看如何?”
长清楞在哪里,久久没能说话,若是按照大唐例律徐守业犯的可是作乱之罪,就算是株连九族也不为过,只是太守府上剩下的只是一些老弱病残,这些人甚至不知道徐守业做过什么,如此就要凌迟处死,恐怕有些不妥。
长清心中虽然于心不忍,但是嘴上却不说,只是站在那里久久不吭声。李枫见长清如此,也没有多怪罪,朝着押送的士卒一招手,士卒们便将这些家眷们押了过来。
李枫目光扫过众人,亦是留意到这些人皆是一些老弱病残,只不过,李枫并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男人。李枫见家眷中有一老者,白发苍苍,打扮却是十分雍容大气,这老者站在家眷们的最前面,想必便是徐守业的母亲了。
这老者正是徐守业的老母亲,平日里在太守中养尊处优惯了。今日被押送至此,刚要来找人讨个说法。可是没有人可以在李枫面前讨个说法。长清的心中由于不忍,没有将徐守业的事情全盘托出,只是将人带了过来。但李枫也是个不忍说出此事的人,只不过大名鼎鼎的双王爷从不退缩,无论挡在面前的是什么,李枫从未犹豫过。
剑起人亡,仿佛一阵随风起的剑舞,只不过增添了几缕世间的亡魂,多了一处哭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