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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汉中将亡

李枫出了醉仙楼,也没有急着上马而是在汉中的大街小巷里转了起来,长清等人跟在李枫身后牵着马匹,也是一步一步地在后面慢慢走着。长清见李枫步伐缓慢,一步一步在街上踱着,心中大为不解,不知是醉仙楼的小曲醉人,还是王爷的心情不佳,长清总是觉得今日的李枫与往日有些不同。往日的李枫从不在长安的大街小巷里逗留,往日的李枫只会骑一匹快马,奔走于长安的大街小巷,唯一能让李枫驻足的莫过于胡姬酒肆了。长安城中也有人传言,双王爷和那胡姬也曾有过一段露水情缘,至于其中的内情倒也只有李枫和胡姬这两人自己知道。只是能让李枫慢下脚步一路走来的街并不多,甚至说很少见,长清心中不解这汉中寻常的街道,对于李枫有什么可好留恋的,看惯了长安城里的高屋建瓴,沉醉过东市西市的灯红酒绿,本是在这世间最为繁华的城呆惯了的王爷出了长安城后让长清感到有些陌生。

李枫在前面有着,丝毫没有感觉到长清的疑惑,因为李枫留恋的不过是这汉中即将消逝的美好。自打从长安城离开后,李枫自己有时也在扪心自问,自己在离开长安后可有变化,自己的心是否还向从前一般坚如磐石,自己的剑还够快够锋利吗?李枫的内心深处更想知道一个更急迫的问题,自己何时能与长孙明钰再相逢。或许在遇见长孙明钰是一件既美好又遗憾的事,只不过这世间若是没有遗憾哪里会有那么多美好留在人们心中。

李枫在汉中的街道上就这样一步一步慢慢踱着步,一步一个脚印将自己的印记就在这汉中城内的大街小巷,就在汉中曾经的美梦中。只是流离的梦境,有人追寻有人却要将这梦境幻化为剑树,要让沉醉其中的人们受到钻心的痛楚方能罢休。只不过,梦的彼岸尽是虚无。

古语云:“一切时间杂念皆如梦幻,无非是尘缘雨露。”此时的汉中城内还有另一位静静看着汉中城的人,此人就坐在汉中大理寺的阁楼中,身子靠在一张大椅之上,一双手搭在腿上,目光望向天上,嘴角却是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此人正是汉中大理寺首座史勤,史勤的双目中忧郁深邃,与见到长清时所表现出的老实忠厚大有不同,此时的史勤更像是一场狩猎中的猎手,静静地看着垂死的猎物在逐渐丧失生气。史勤的目光穿过长空,穿过时间与岁月的隔阂,穿过生与死的诀别,仿佛一直要传递到黄泉的彼岸。“是时候让着汉中烟消云散了。”史勤坐在大椅上喃喃低语着。史勤身旁的两名大理寺卿,也一拱手对史勤说道:“大人您看长清那边的事情如何是好,我等行踪已经暴露,若是被他抓住什么把柄,我等怕坏了您的大事。”史勤听后便对那两名侍卫说道:“不必管他,这盘棋大局已定,任他一个大理寺首座调查的如何清楚,都已经是为时已晚。”那两名大理寺卿听后齐声对史勤说道:“大人深思熟虑,实在是令人钦佩。”说完便站了回去。在如今的汉中城,已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纷纷出城的百姓,没有抵挡住金钱的诱惑,当那些百姓了到汉中城,便会发现梦醒了,是如何残酷。

李枫仍在汉中城里的大街小巷中,慢慢地踱步,李枫见到有些百姓仍想出城,他们脸上遮掩不住那一份狂热,那一份想要不劳而获的得意。李枫见来来往往的都是从去剑阁的人,着实不愿意再去看这汉中城里的好景色,便转身上马,带着一干侍卫回了客栈。

醉仙楼的老鸨今日算是大赚了一笔,虽然醉仙楼里平日的客人都纷纷去剑阁兑换乾封泉宝了,但是李枫这位从未在醉仙楼露面的神秘客人,却出手大方,仅仅是听了小曲便花了许多金子,老鸨看着眼前的金子,心想这个数目怕是寻常客人拿不出的大手笔,这位客人到底是什么人。只是今天,让她琢磨不透的事情才刚刚开始,又是一阵马蹄声,又是一位素未谋面的客人。只是这位客人进了醉仙楼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卸下身上背着的包袱,向桌子上重重的一甩,高声问道:“这家店里谁能做主?”老鸨在屋里听了忙迎了出来,见这客人一身暗红色长袍裹在身上,一时间也看不出什么。老鸨笑着说道:“哎呦,这位爷您往里坐,我这店里姑娘多,您先坐着我去叫。”这位来客并没有往里走,而是向桌子上的包袱一指说道:“我要买你这醉仙楼中的一个女儿,你看看这些可够价钱?”老鸨听后心中也是暗笑,这醉仙楼里的女孩都是她的摇钱树,怎可能就用这看起来陈旧的包袱里的东西就卖了,老鸨心中疑惑,嘴上却是答应着看看,出于好奇还是伸手解开了包袱。老鸨身后的小李子也是闻声而来,站在老鸨身后想看看这包袱里是什么宝贝玩意,竟能让这客人自负到从醉仙楼中买走姑娘。

老鸨打开包袱的瞬间,不禁身后的小李子张大了嘴,就连老鸨这样混迹江湖的老油条也是大吃一惊,这包袱里不是别的而是一包袱的黄金,一包袱的散发着暗黄色光泽的黄金。老鸨忙赔笑着对这位客人说道:“呦,这位爷,我这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爷要哪位姑娘?要不您先上座慢慢聊?”这位客人头也不抬地说道:“就要你们醉仙楼的当家,这里是黄金百两,你要是觉得不够,我可以再出价。”这老鸨听了心中也是一惊,心想这位客人以前并没有见过,刚到这里就要买人,莫不是有什么隐情,这老鸨随即答道:“这位爷,我看您应该不是本地人,要不您再看看别的姑娘,我这当家的女儿怕是您不认识,万一您不满意不是吃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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