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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可奈何

总是有那么一瞬间,让人难以忘怀,或喜或悲。可是那一瞬间往往是命运的安排,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王侯将相,都会拥有这份来自岁月的礼物。岁月静好,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总会走,人们需要等待,等待那一段的缘。

李枫掀开了门帘的一角后,朝里面望去,只见长孙明钰在背着门帘坐在一张小床上,一阵细微的水声响起,将玉足从水盆中抬起,轻声问道:“可有方帕?”这声音如魔音贯耳,笔直地激荡着李枫的心,就是帐里的女子,李枫杀了她的至亲,却放了她一条生路,要了她的人,却没有她的心,李枫的右手忍不住一阵颤抖,他转过头朝着身后的侍女招招手,身后的一名侍女忙拿出一块方帕走向帐篷,想要送进去。李枫却朝着这名侍女伸出右手,竟是要接过方帕,侍女忙将方帕递给了李枫,李枫接过方帕看了看,见这方帕颜色略显单调,甚是朴素。仔细一看上面纹理清晰,轻轻一捏略有些发涩,可见并不是由上等丝料织成,更像是寻常人家用的油麻布。李枫将这片方帕递了回去,又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片手帕,给了这名侍女一个眼色,侍女便拿着方帕退了回去,这侍女只见李枫拿出的手帕上白底红线,绣着一条五爪真龙,真龙栩栩如生,仿佛活了一般。

李枫自己轻轻掀开了帐帘,走了进去,见长孙明钰一双玉足放在床边上,双腿蜷在床上,两条玉臂环抱着两条修长的腿,把头深深地埋在两腿之间。

李枫见此,心中更是不由得一阵刺痛传来,长孙明钰头上的缕缕青丝散落在肩旁,李枫心中更是无不怜惜,从这一刻起,李枫在心中发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李枫本是要将手中的方帕递与长孙明钰,见佳人如此,便趁着长孙明钰还没有抬起头来,走到床前,躬身轻轻抬起了玉足,左手托着玉足右手用手帕轻轻擦拭着,长孙明钰心中一惊,转念一想往日在家中丫鬟们也是如此伺候的,倒也没有感到意外,只是觉得这些侍女服侍的很好。长孙明钰心中始终纠结着与李枫的深仇大恨,或者说是与武氏一族的怨念,只不过她的心中对李枫的恨意更浓。也许正是因为长孙明钰心中正产生着对李枫源源不断的恨意,她并没有发觉服侍她的人有些一双异常光滑的手,这双手若是常人看来必是大惊失色,毕竟当朝的双王爷,就是连圣上也没有被这风华绝代的双王爷如此服侍过。

李枫替长孙明钰擦拭干净后,见长孙明钰仍是低着头不说话,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想着如此便好,若是长孙明钰见到是他又不知是如何光景了。

李枫急忙放下手帕,见床下的水已经凉了,忙将这盆水端了出去,慌忙之中却将手帕落在床上。

李枫出了帐篷,手中端着这盆水,见侍女不在,便不知要送到哪里去,正为此事左右发愁的时候,只见帐外不远处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队人,为首的正是长清,李枫见是长清心中不由得一阵欢喜,心想这盆水终于是能送出去了,只是当李枫见了长清身后的人,心中的喜悦便渐渐平息了下来,只见长清身后站着一队人,为首的正是南大营元帅李德福,李德福和长清一干人见李枫手中端着水盆,心中大为疑惑,不知今日双王爷到南大营后,不去找大帅和长清,而是直奔长孙明钰的帐篷,要不是守门的官兵机灵,恐怕现在李德福和长清还在大账内聊的正欢。

长清见李枫手中拿着水盆,急忙迎上去接过了水盆,李枫整了整衣袖,对着长清说道:“长清,你替孤把这盆水倒了。”长清忙接过水盆,长清还未转身,李德福见长清手中的水盆有些眼熟,定睛一看这水盆不正是大帅府里平日里洗漱用的盆子吗,李德福心中一惊,朝着李枫跪了下去说道:“王爷千岁恕罪,臣立马将那几个侍女严惩。”李枫听了挥了挥手,说道:“且慢,不关她们的事,是孤要这么做的,李帅快起来。”李德福听李枫如此说来,这才站了起来,招呼侍女从长清手中接过水盆。

李枫笑着对李德福说道:“李帅,此番辛苦了。”李德福听后满脸赔笑说道:“王爷的事臣等不敢怠慢,王爷若有什么吩咐,南大营上下愿任由王爷差遣。”“大帅有心了,本王今日只是路过贵地,明日一早便要离开,还望大帅准备些粮草,还有那几个侍女还要向大帅接用几日。”李枫笑着答到。

李德福听了紧着说道:“回王爷的话,这侍女是天后娘娘传旨让微臣准备的,她们随时可以启程。”李枫见武则天早走安排,便没有多问,和李德福寒颤了几句便要李德福安排帐篷,早些歇息。

李德福刚要招呼副将下去安排,谁知长孙明钰却从帐篷中走了出来,一双秀目望着李枫说道:“你来。”

李枫不知长孙明钰何时知晓他到的大营,心中大惊,一时间没了主意,忙向着长清使眼色。长清看到李枫的眼色,自然懂得李枫是什么意思,可是一想到李枫和长孙明钰的关系,还有天后娘娘的御旨,却是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双王爷,敢做不敢当吗?”长孙明钰开口即是一针见血,扎在李枫身上。李德福和左右的偏将听了长孙明钰的话,脸上的神色变得微微有些怪异,偏将们看了看李德福,使了个眼色,便和李德福一同说道:“臣等这就去准备粮草,先行告退。”李枫听了心中暗自叫苦,一点粮草还需要一位大帅,几位偏将一起准备?随便找个校尉不消半个时辰就能办到。李枫还没有说话,李德福和偏将们就已经离开了,李德福走的时候还对长清使了个眼色,长清心领神会,对李枫说道:“王爷,属下这就去准备明天上路的诸事,属下告退,”说完和李德福一行一起走了。

帐篷外只剩下李枫和长孙明钰两人,还有天上的一轮明月。营地的军旗被阵阵西风吹的猎猎作响,李枫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再看长孙明钰身上更是穿的更是单薄,李枫见长孙明钰神情坚定,只好跟着长孙明钰进了帐篷。

长清和李德福等人到了大帐,李德福一边差遣偏将各自去忙,一边招呼人送长清回了帐篷。长清临走时,李德福对长清说道:“长清,好好休息,王爷吩咐的事我等一定办的让王爷满意。”长清听完说道:“那就多谢大帅了,长清告辞了。”说完,便和一名校尉前往自己的帐篷。

长清一到帐篷,收拾一番便倒头睡去。只是在夜色中安睡的人往往是幸福的,因为心中没有多余的烦恼,没有令他伤心的事。不过今夜有人却并没有如此睡意,今夜有人注定是难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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