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吃的吗？”
“没有。”
“那你不会饿的吗？”
“关你什么事，说了快滚。”
“那至少让我在这里取个暖吧。”何瑞欢后退了两步，挪开了跟馨月的距离，已经入夜了，他实在不想再走去别的地方了。
对这死皮赖脸的男孩，馨月真有一剑刺过去的冲动了。
算了，他不走我走！馨月厌恶地看了何瑞欢一眼，将手中利剑收回储物戒指中。
“你晚上还要赶路啊？”
“难道我还跟你一块过夜？”
“这有什么不可以吗？”何瑞欢挠了挠头。
“……”馨月已经不想理他了。
何瑞欢站起身，嘀咕着道：“我走就我走吧，真是坏心眼，爹娘都没好好教吧。”
“你——给——我——闭——嘴——”
暴怒的低吼让何瑞欢头皮发麻，馨月再也忍不下去，细长利剑一剑刺出，灵力裹挟着剑刃，在黑夜中亮起微弱的绿光。
这家伙来真的啊！
何瑞欢吓得也拿出了自己的长剑，他本来是想躲的，但馨月的速度很快，让他根本没有躲闪的余地，只是堪堪来得及用自己的长剑挡了一下。
铛——
虽然没有被刺到身上，但馨月的灵力顺着剑刃传递到了他的手上，让他有种被气流撕扯的痛感。
“好痛！这是风属性灵力？不对啊不是灵化境才有灵力属性吗？”
馨月的动作一顿，这个白痴没受伤？不可能啊，我的灵力已经作用到了对方的身上，除非是他用自己的灵力抵消了我的灵力……他也是灵元境后期？
“至于这么生气吗，我也没说什么啊。”
“闭嘴！”
馨月又是一剑劈下，何瑞欢这时手还痛着，虽然反应过来了用灵力附着在剑上去抵挡，但这女孩的力气比他想象的还要大，这第二次剑刃对碰，让他差点握不住剑柄。
同为灵元境后期，但以馨月的出身，她所具备的本事，可不是何瑞欢能比的，短短僵持了不过几分钟，何瑞欢就败下阵来，长剑被直接打飞到了一边。
“饶命啊，我再也不说了。”何瑞欢极为窝囊地抱头下蹲求饶。
狠狠地教训了对方，馨月此时的气也消了大半，她轻哼一声，收起自己的细长利剑，“喂，跟我说说，你的学分是怎么没的？”
“啊？我的学分啊，是……”何瑞欢把自己当时的经历讲述了一遍。而在听了他的话后，馨月再一次肯定了，这个男孩就是一头猪。
亏自己还以为他有灵元境后期的修为，是不是也遇上了老生才丢的学分，还指望借此得到情报。
“真是个好骗的白痴。”
“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个白痴了啊！”
不过反过来想，既然这白痴这么好骗，那是不是也能利用一下他……馨月没理会何瑞欢的抗议，而是考虑了起来。
现在青和叶都失联了，要是再遇上那些老生，跑都不一定跑的掉。跟那些新生联手吗，其中有不少都是地痞无赖，她不可能放下身段去找那些货色合作，更何况那群不过初期中期的废物又能有什么用。
而眼前这个白痴就简单了，年纪不大就有灵元境后期修为，应该是哪个灵修者家族的被惯坏的小少爷，出身不算差，脑子不好使也意味着不会心怀鬼胎。
而在打好算盘后，馨月也就不再想赶走何瑞欢了，她拿出了一小袋子，丢到了何瑞欢的面前，“把这个吃了吧。”
“咦？你……”何瑞欢诧异地拿起了小袋子，打开后看到了其中的食物，“你不是说你没吃的吗。”
这种话你也信啊！馨月感觉自己脑袋有点痛。
何瑞欢顾不上废话，他已经饿坏了，两三口把小袋子里的食物都塞进了口中，奇异的是，袋子里的这些米粒冷而不硬，份量少但吃下去就有充足的饱腹感。
“这是灵晶米吗。”
馨月点了点头，“吃饱了就听我说，你知道这新生测试……”
话说到一半止住了，她突然想到，这小子的学分已经被抢了，要是直接跟他说这考核里有老生抢学分，会不会他就不敢合作了？
“知道什么啊？”
“算了，我就问你想不想抢回自己的学分吧。”
“不想。”
“？？？”
“我的学分只是让茹茵帮忙保管了，让她还我就可以了啊。”
“你……咳咳！”馨月被气得呛到了，“你真觉得她会还你学分吗，你真觉得自己不是被耍了吗，仔细想想吧你！”
“我……我……”何瑞欢支支吾吾的，他不是没想过自己真的被骗了，只是还抱着侥幸心理罢了。
“听着，这新生测试的时间里，我给你食物，也帮你抢回你的学分，但你要听我吩咐，抢到的学分八成归我，两成归你。”
“还要去抢别人学分啊？”
“废话！”
“我不想……”
“那你就自己饿死吧。”
“别，我答应还不成嘛。”何瑞欢哭丧着脸同意了，馨月这才冷哼着点头——你就该直截了当地答应下来！
……
两天后。
“见鬼见鬼见鬼，那两个小鬼怎么回事。”
跑了好一段路，佩季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后面，没有人影，看来那两个小鬼是追别人去了。他松了口气，暗骂着自己的“队友”都是怂包软蛋，完全忘了自己是最先跑路的那一个。
本来就是临时报团的五人组，被那两个小鬼偷袭解决了一人，又飞快被放倒了一人，在发觉两个小鬼都是灵元境后期时，他就第一个逃跑了。
“该死的小鬼……哈……哈……算了，反正也快到终点，也抢不到更多的学分了。”
在他的学分卡里，有二百四十学分，这个数字他并不满意，但接下来别说增加，能保住这些学分不被抢就是万幸了。
又是半天时间过去，很幸运的，他并没有遇到其他的入学新生，而学院的大门，也已经近在眼前了。
结束了，这场入学测试，自己总算熬了过去，以后，就再也不用过着偷鸡摸狗的日子。佩季忍不住加快了脚步，先是快走，然后小跑，再然后冲刺，兴奋、狂喜。
再到最后，这份激动被无情的现实所打碎。
“呵呵，学弟，真是久候多时了。”
佩季看到了，散发着远比自己强悍的灵力波动、身穿荷灵学院制服的青年，笑眯眯地对着自己打着招呼。
他毫不犹豫地就掉头逃跑，但是没用，老生一下子就追上了他。
“竟然对学长这么无礼，还真是让我伤心。”
“学、学长，能不能……”
“自己交出学分卡，还是让我动手？”
佩季嘴巴抿了抿，但还是把学分卡交了出来，那名老生满意地接过，然后瞥了一眼上面的学分——零。
“学长，你看，我都没有学分了，你就放过我吧。”佩季脸上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心里却在骂着，还好自己早有准备，抢来了张别人的学分卡，不然……
“哦，没学分啊，那你刚才跑这么快干嘛？”
“我……”
“这学分卡不是你的吧，真是可笑，我可是你学长啊，你想到的，我们早就想到了。啊到了，我告诉你，学分卡没了，这入学测试可就算失败了，哪里来的就要滚回哪里去。”
佩季脸色剧变，再也不敢耍花招，把自己的学分卡拿了出来，老生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二百四十分，还不错。老生握着学分卡的手微微用力，这张并不坚硬的卡就发出了轻微的哀鸣，似乎随时可能裂开。
“学长！你这是……”
“既然想耍小聪明，那付出点代价也没什么吧？”
“你这！不，不是，我是说，拜托，请不要，我……我道歉，啊不是，我给您跪下了，求求、求求您了。”
佩季惶恐地跪在地上，为了进入荷灵学院，为了改变自己贫寒无望的人生，他不能就这样被学院拒之门外。而对他的这态度，老生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个学院广收门徒，其中就有不少贫民出身的可怜人，他们渴望着、相信着，自己在学院里学习、成长，成为强大的灵修者，出人头地。他们坚信着这个自以为理所当然的想法，为此不惜忍辱受屈。
——而这些弱势群体，他们的命运，不过是成为他人的食粮罢了。
远处。
何瑞欢和馨月站在树顶上，远远地眺望到了佩季所经历的一幕。
“跟我想的一样。除了刚开始入学测试的那时间，再也没遇到过其他老生，就是因为这些人在终点守株待兔。”
“那人是学长吗，连学长都要来抢我们的学分啊？那我们肯定打不过啊。”
馨月瞥了何瑞欢一眼，这白痴知道有老生抢学分果然一下就怂了，还好一开始没跟他说。
“怎么办，要去找其他人联手吗？”何瑞欢建议道。
馨月冷笑：“你能相信那些地痞无赖出身的垃圾？到时候别说合作，还不等老生出手，我们就先被抢了。”
“那怎么办啊？”
“哼，我们急，其他新生一样急，等着吧，为了突破老生的埋伏，那些垃圾肯定会联手的，我们到时候再趁乱找机会。”
“哦，最后一个问题，我明白你是想让刚才那人引出老生了，但为什么我们不先抢了他的学分呢，这学分到我们手里总比到其它人手里要好吧？”
“白痴，要是你学分被抢了，你会甘心带着零鸭蛋进学院啊？肯定会再在外围磨蹭着等着抢一波学分再入学啊！”
“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