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一声,门栓被打开了,走进了一位穿白大褂的头部主治医生。他拿起一个本子,道:“瑰雨,一零九号房,有重度脑震荡,在二号床。应该是……什么?”那位医生查阅着本子,看到醒来的她时不禁吓了一跳,本子也掉在地上。
他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就急急忙忙地捡起本子,装作冷静的推了推镜框,仔细的看向瑰雨,问道:“请问……你叫瑰雨吗?”
瑰雨从修罗之力的思考中回神,向医生点点头。
他惊讶的看着瑰雨,又回头看看本子,失声道:“不对吧?按照书上的介绍,重度脑震荡要几年才能恢复。少也变植物人,多也成病危了。这她才睡了一天就醒。太不符合常理了!”说完,医生向千雪问了些关于瑰雨的情况,便叹道:“我从医几十年了,这情况还真罕见,简直就是个奇迹。这样的恢复速度,不超出两周就能出院了。”然后那个医生再做一次对瑰雨的例行检查,在暗叹声中悄然离去。
千雪关上房门,薰紫色的大眼睛眨了眨,沉浸在医生的问题中晃晃悠悠的洗着水果。
那医生的问题是:“这孩子是不是神呐,如此厉害的先天性自身恢复!”
也难怪,毕竟修罗之力的事,是不可能有先例的。
这些天里,千雪一放学就匆忙的赶来这里为瑰雨补课。瑰雨也有感恩的心,即使千雪的话,她一句也听不懂。但为了千雪的这份好意,就算多困,瑰雨也选择要听下去。就这样,两周过去了。
“果然啊,两周左右你就能出院了,我帮你办理出院手续吧。”瑰雨的主治医生笑道,并在本子上做了一些记录,就帮瑰雨去办理出院手续了。但他跑的太快,瑰雨连一声谢谢也来不及说。
千雪等会儿就来接我了。
坐在窗边的瑰雨托着下巴,身上早已不再是几天来那件一成不变的病服,而是繁星小学的校服,但她感觉也好不到哪儿去。瑰雨一直在思索着她住院的这几天以来千雪对她的一举一动,在她的心中,千雪的分量早已不是普通的朋友,更像是亲人的感觉。那是久违的亲情吧?
窗外的景色无非就是一两辆小车停在医院的露天停车场,几乎没有过多的绿色植物存在。突然,瑰雨发现那个竖立在停车场拐角处的广角镜有点异样,倒映出的图像竟是一片艳红。我眼花了吗?瑰雨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可广角镜中还是一片艳红。这派出所不应该是以蓝白色为格调吗?瑰雨不禁回想着。
因为从瑰雨所在的窗户望下去的话,那广角镜正好可以映出离医院不远的派出所。瑰雨在清闲的时候都会看一看,毕竟在病房里太孤单了点。
镜面因为今早下的雨而模糊不清,但镜中闪动的人影还是依稀可辨。附近如同鞭炮的声音响了又响,警车的的鸣笛声如雷贯耳。
难道出事了?这是瑰雨心中的唯一想法。
瑰雨仔细的看向广角镜镜面,脑中模糊的图像碎片逐渐的拼出原形。一道灵光闪现,瑰雨也随之惊悚起来。
那片殷红之中的点点黑影,无一不是人的模样。唯一的白蓝色也沾上了些许殷红,显得毫无生机。一阵阵作呕的血腥味随风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无穷无尽的愤怒与绝望。不错,派出所的确是出事了,医院这边自然也很清楚这一点。但为了不让这边的一部分特殊的病人因为担心而突发状况,医院决定全面封锁派出所这边的消息。
瑰雨下意识的关上了窗户,用力的捂住自己的鼻子,并打开了这件病房的电源,清凉的风种吊扇上喷涌而出。还好,一号床的病人已经搬离了这里,不然他一定会被瑰雨的行为所吓一大跳的。
瑰雨失神的摔坐在病床上,回忆着刚才的那一幕:死亡的气息感扑面而来。脑海中那一声声悲痛的嘶吼直穿人心,冰冷的死神早已等得不耐烦,手中的巨镰向在痛苦中挣扎的人落去。砍中的人立刻断了气息,变得冰冷如麻。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另一个意识中却对这一幕感到无比冷漠,仿佛这一切自己都没有看到过似的。
为什么会这样……
“下面插播一条新闻直播。”一个如同近在耳边的声音响起。瑰雨愣愣地看向那台液晶电视,一个图像出现在视频上。在瑰雨的眼中,一个人拿着一个像盒子一样的东西,躲在一个昏暗的角落,细声道:“我是本台记者王安玛,我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天琴市天琴派出所的侧对面,这里发生了一件挟持人质事件。嫌疑人王鬼等人要求释放曾参与过三日前一场抢劫杀人案的十名罪犯,并以挟持人质作为威胁。被撕票人数将近十人,恐怕还有上升的迹象!
“警方已经到场,但介于劫狱人数过多,传闻中更有一部分人藏于人质当中,情况十分危急。警方却迟迟没有行动,无疑已经开始打击人民群众对警方的希望。人质约有三百人之多,而绝大多数是小孩、妇女和老人,劫狱头目更是扬言,如果警方再不将罪犯释放的话,未来的死亡人数将是这次被撕票人质数量的十倍!”
此话一出,瑰雨便听到了来自其它病房中病人们异口同声的惊呼。
可惜,医院没想到的一点是切断医院的电视电源,医院的人可以对派出所中发生的事故保密,但不代表新闻记者可以保密。一部分患有心脏病,高血压的人已经开始出现异常状况,此时,天琴市人民医院里所有的医生和护士都忙的团团转。
而一零九号房里的瑰雨浑身打了个冷颤,从床上弹了起来。脑海中那不停回放的那一幕让瑰雨开始不知所措。
难道我拥有这个修罗之力是上天注定的?要我用这份力量去救人!可是,我好怕……我该怎么办……
瑰雨的脑洞开始扩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