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最后一捆麦秆被堆上草垛,神琦依在上面喘气。
“你不怕你的童养媳跑了?”我扔给他水壶。
“不会,我没到之前,她不会死。”
“不过还是快点到的好,稍微,有点想她了。”他似乎“一点都不得意”的向我炫耀他的未婚妻。作为回报,我只好向他那张充满幻想的脸上锤上一拳。
农户送我们一捆草杆,推脱不过,我背着那捆草踏上了寻找他老婆的路途。
梅陇郡
“竹大小姐,我家少爷好几个月前就外出了,您,您别进去——”耗尽了法杖中的充能和一身魔力,离开帝都的第二天二女就抵达了梅陇郡。
“呼~(吸气)狗琦你给我出来!”河东狮吼。对这位从小和自家二少爷定下婚约的贵主,张家家丁可不敢怠慢。该叫主子的叫主子,该打扫的打扫,他们立在道路两旁为小竹引路。神琦布下的战阵,树木尽数被拆除,方圆四角多了几面写着“武”的大鼓。
“吱呀——”
她推开才打扫到一半的张神琦住处的门。“出去吧,这里灰大,小雪,那个人,就.”正扫除的侍女咳嗽着快步离开,她倚坐在他床头,头靠在被子上。
“嗯,就交给我吧,别看我这样,我可是这个国家的公主~”
“嗯嗯,乖乖~拜托啦。”她不顾灰尘缓缓合上眼睛,不知是因为魔力体力耗尽还是太思念他的缘故,不一会,她就沉沉睡去。可她嘴角的笑意,似乎告诉了我们答案。
“公主殿下,有失远迎,您近来安好?”
“张将军言重了。边疆有您这样的军人镇守,真是......”夜雪想起她见到的梅陇士兵,没说的出下半句话。
“将军怎敢当,我还没有半点功绩能和祖上相比,将军之名实在不敢,张某人在这里向公主宣誓,定不让魔族踏过梅陇半步!”他说的铿锵有力。如果不是被梅陇郡的士兵骚扰过她一定会相信吧。
“将军,加油吧。”夜雪回到神琦房间。
“谢公主。”
“公主贵安。”
“叫人监视她们俩,有半点风吹草动马上告诉我,这两个女人来这一定有什么事!”
“公子,不是那件事......”
“不可能!那件事连父亲都不知道,你以为我等他去帝都等了多久!这次一定要立下大功!我张家没有孬种!”
“是,公子。”瘦弱家丁模样男子退去。
“我哪里不如他,哪里不!如!他!”他挥拳砸在大理石柱上,震的回廊不停回响。
“还像以前那样?”听到门响小竹睁开眼睛。
“算是吧,圆润了不少,但眼睛里的那份毫不掩饰欲望真的吓的人想发抖,赤裸裸的盯着你的那种,噫~”夜雪抱紧双臂蹲在她身边。
“二人明明是兄弟,差距怎么这么大?”小竹温柔的抚摸着满是灰尘的被褥。
“张神琦不是......(小声)”
“嘘~”小竹捂着夜雪的嘴闭上眼睛在地上画字:被监视了,早些离去吧。
“好,好......”
视角再一次转到男子二人组。
“好冷,好冷~好冷啊!”
“你!是挺冷的。”
越往边境走天气越冷,在帝都的夏装已经挡不住夜晚的风寒,二人望着快要熄灭的小型篝火耸拉着眼皮。
“老鸿啊,火要灭了。”
“是啊,火要灭了。”
“要不——”
“你去。”
“别介嘛,你看我好歹也是个公子,这种粗活——”
“烧的是我干活赚来的草诶。”我指了指燃尽的草木灰。
“哎呀,我也不是没有努力工作,只是呼吸上有一点小小的不顺畅所以稍微偷了一点懒。”
我默默抱紧努力的自己不再理他。
“哎呀,怎么都会有办法的~老鸿,老鸿,你理我一下,两个大老爷们大晚上的也太无聊了,哎,老鸿~老鸿——”
我做出要打他的样子。
“啊!非礼啦!啊!......火灭了。”
那是我少数人生中难以忘却的夜晚。
我和神琦半夜被冻醒开始像发了疯一样挖洞,试图挖出一个温暖的窝。
千影奔袭!碎影陨星!寞刀丸!呜欧!~
等到洞挖好了,东方已露出鱼肚白,我和神琦不顾脸上的泥土紧紧握手,良久才松开。
我们在土洞边插好木牌:
“幸运的旅人!恭喜你——恭喜个屁啊,闲没事出来乱逛什么,在这睡一觉就赶紧回家去吧。呜呜......”
由于我们只有两人且神琦开始不愿在晚上睡觉的缘故,再过三天左右,我们就能到梅陇郡了。只不过,穿小路经常会踩到baba......
这天中午。
干涸的大地。
枯萎的树木。
破旧的房屋。
天空中连一丝烟也没有。
瘟疫?
这像是一场天灾。
路上躺着几个想要爬出村落的尸体。小竹带着口罩上前翻看,苍蝇向她扑去。
“为什么?我的猜想出错了吗,怎么会,都怪我没早些来......”她惊慌的查看倒在地上的尸体,夜雪心疼的跟在后面着急,她们早已呕吐到麻木。
“你还好吗,这里发生了什么!”一具“尸体”艰难的爬动着。
“啊,啊,啊.”“男子”艰难的张张嘴连喝下水的气力都没有。他脖子上好大一片青斑连到胸口。
“可恶!小雪替我护法。”
“光之女神啊,请降下柔光,温暖他的躯壳。治愈!”
“水之女神啊,请将下雨露,洗涤他的心灵。净化!”
男子晕倒。
“小竹,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有点脱力,看来我和大家生活的太久,连这种事情都忘记了。”她自嘲的笑笑。
“走吧,去看看,这里,到底怎么了。”
“嗯,小竹,我们快走吧。”
“里面可能会有更多尸体。”暗竹小声说。
“没事,我,也没那么脆弱。”而且,我希望他们能早点得到治疗!他们很需要我们!”她的眼圈肿的泛红。
“好吧,本想等着那家伙一起,(而且好像......希望是我看错了。(轻声))嗯,得快些救他们。”
二人向村中走去。
不远处,破败的小木房中,淡黄色短发的男生正与在屋内看守的卫兵热情的交谈着。
“二位是教会的人吗!你们是天使来拯救这个村子的吗!太好了!大家有救了!喂大叔!”他看到二女走进从屋内兴奋的跑出来,自顾自的说上几句又跑回去和他的大叔说话。
“啊,我们是帝都来的,希望能和这里的村长——”夜雪下意识的跟他走进木房。
“小雪!别过去!”
太迟了。
在暗竹捂住她眼睛的前一刻,她已将那个瞬间刻进脑海。
苍蝇乱飞的木房内,淡黄色头发的瘦弱青年怪异的笑着,已分辨不清容貌的中年男性痛苦的张开嘴仿佛在诉说他的痛苦。他的脚边散乱的倒着药剂瓶
“啊,你们看到了吧。”他的半边脸被黑暗吞噬。低沉的声音敲打着夜雪的灵魂。
“这个村子啊,已经没救了哦。”
一声悲鸣,从那个被吞噬的村子里传递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