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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下午,杨宇清来到了警局,带给他们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数字规律破解出来了。

宋廷军马上召集所有警员在会议室集合,由杨宇清给大家分析数字规律。

大家都到齐后,杨宇清开始讲解:“凶手的数字规律是按照一种算法来的,这种算法叫做角谷猜想,据说是一个名叫角谷的日本学生首先提出来的。具体算法是这样的:对于任意一个大于0的自然数,如果它是奇数,就把这个数字乘以3,然后再个上1;如果它是偶数,就直接除以2。按照这样的规律计算以后,结果总能得到一个数字,那就是1。这个猜想目前还没有人证明出来,但是也没有人能举出反例。”

“下面我们来分析一下案情中的数字和角谷猜想的关系。”杨宇清喝了一口水说,“凶手是10月26日寄出信件,由于收信人都是A市居民,所以他认为这些信件会在10月27日全部到达指定的人手里。从27号开始,他的数字杀人计划就开始实施。市民收到的数字每天都会按照角谷猜想里的算法运算一次,而结算结果变为1的那天就是受害人被杀的时间。举几个例子,2这个数字受害人是27号收到的,28号那天进行一次运算,除以2得到1,那就是说受害人28号会被杀;4这个数字28号运算一次得到2,29号再运算一次才能变为1,所以收到4的受害人在2天后被杀。1这个数字先乘以3,再加上1,就会变成4,后面的计算规则和数字4一样,这就是收到数字1的受害人比收到数字4的受害人晚被杀一天的原因,因为它多进行了一次奇数的运算;而收到数字10的人会在收到数字5的人的后一天被杀,是因为它多进行了一次偶数的运算。大家可以验证一下这个算法是不是符合已经发生的命案规律。”

“我就算了一个数字13,符合规律。”张廷首先表态。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赞同。

“OK,那这个算法就算是合理的解释。”杨宇清说,“我们下面的问题是,凶手的下一个数字会是多少,会在什么时候动手。我用C语言编写了一个角谷猜想的算法程序,把这1000个数字全部代进去算了一遍,得到了一个结论:凶手的这1000字数字并不是随机选取的。因为在这里面没有哪两个数字通过同样多的计算次数得到1。换句话说,凶手不会在一天之内杀两个人。但是如果把所有的自然数都考虑进去,很多数字的运算次数应该是一样的,比如说1和8,6和256,12和13,等等,但是有1没有8,有256没有6,有13没有12,这是因为凶手对这些数字进行了选择。根据对1000个数字所需算法次数的多少进行排序,我得到的结果是:第九个数字是11,凶手会在目标人收到信后14天动手,也就是11月10号;第十个数字是7,凶手会在目标人收到信后16天动手,也就是11月12号;再下一个数字是15,我就不具体说了。因为我相信,那个时候这个案子已经结案了。”

杨宇清说完后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在经历了多日的阴霾之后,大家终于看到了曙光。

宋廷军站起身来说:“非常感谢杨先生再次给我们带来的惊喜和帮助。我们在虚心向杨先生学习之后,也应该振奋精神,满带信心破获这起连环数字杀人案,绝对不让下一个受害人出现!”

2006年11月5日,下午。A市警局。

“这是张文昌的资料,他收到的数字是11。”陈红拿着一份资料走到宋廷军身边说,“他是一个小卖部的老板。”

“资料不用看了,9号下午派人去把他接到警局,我们对他进行24小时保护。”宋廷军说,“这几天总算可以让兄弟们松口气了,这一阵折腾得够累的。但是小李还是要辛苦一下,必须每天带人巡逻,案子没破前这是对市民力所能及的安慰。”

“我明白,一会我转告他。”陈红想了想说,“我在担心一个问题,这次数字杀人案的策划人范仁磊已经被我们抓起来了,如果凶手知道我们破解了数字规律,他还会不会按照这个规律继续下去?他总不可能自投罗网吧?”

“别忘了,我们还有范仁磊。”宋廷军说,“既然我们要保护张文昌,就是摆明了告诉凶手数字规律已经破解。如果在11月10号那天他不敢出现,就说明这个计划已经被我们阻止了,按照约定凶手就要投案自首。如果凶手不投案自首,范仁磊一定会把他招供出来。所以我们要保护的不止是张文昌,还有范仁磊。”

“你怎么知道范仁磊一定会招供?”陈红表示怀疑。

“因为他是一个玩游戏成癖的人。”宋廷军说,“他宁愿被抓也要把游戏玩完,说明他把游戏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而游戏最注重的是规则,所以如果他的同谋违反游戏规则,他一定会挺身揭发。”

陈红笑了笑说:“看来我们的宋神探回来了。”

宋廷军也笑了笑说:“那是因为我确定自己心爱的人不会有危险了。”

“你呀,什么时候学会油嘴滑舌了?”陈红没好气地说,站起身来出了办公室。

杨宇清从警局回来时,看到童天乐已经从红莲山回来了。

“童叔叔,怎么样?”杨宇清迫不及待地问。

童天乐颓然地摇了摇头:“空戒大师不愿意把办法传授给我。”

“为什么?”杨宇清惊讶地问,“出家人不是讲究慈悲为怀吗?”

“我在佛笑寺跪了三天三夜都没有用,这群和尚都是一些铁石心肠的恶魔!”童天乐气愤地说。

杨宇清安慰了一下童天乐,送他上楼去休息了。他怎么也想不通,如果那些高僧真的有办法,为什么不肯出手救治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

明天是周一,考虑到童雨近期不会有什么危险,杨宇清告诉杨姗和童雨明天可以去学校上学,两人非常开心。

11月6日和11月7日,A市在意料的平静中度过了两天。

2006年11月8日,上午。

宋廷军正和小红张廷在休息室聊天,彭东匆忙走了进来说:“队长,城西郊区的一栋别墅发生命案,发现两具尸体!”

三人都惊讶地站了起来,他们完全没料到命案会在这个时候发生。

“难道杨先生算错了?”张廷不解地说。

“不太可能。”宋廷军说,“杨先生的算法是公开的,完全符合案情发展规律。”

“那就是凶手知道规律被发现,已经决定不按规则玩下去了?”陈红说。

“有可能。”宋廷军想了想说,“也许他玩的是调虎离山计,凶手的目标其实是范仁磊。小彭,马上打电话把李队叫回来!”

“队长,你怀疑凶手是想引我们出去,然后来警局杀范仁磊灭口?”张廷问。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宋廷军说,“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们小题大做,也许根本就是一宗和数字杀人案无关的命案。所以我们还是得赶到现场去调查,让李队负责保护范仁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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