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又假意客套了几句,白羽柔离开了清溪院,临走之时看了一眼立在大夫人身侧的张嬷嬷,张嬷嬷被白羽柔这一眼看得毛骨悚然,随后自我安慰,一个瞎子,能奈她何。
“三少奶奶”
春花欲言又止,她家郡主变了。
“嗯?”
“没事儿,春花誓死保护三少奶奶”
春花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白羽柔摇摇头,无奈一笑,这个春花啊。
回廊里,撞上归来的萧湛,一身痞子气,衣衫凌乱,脸颊上还有浅浅的唇印,嘴角挂着一抹不屑的笑。
“这就是本少爷的夫人啊,还真是奇特”极其嘲讽的语气,还特意加重了“奇特”二字。
“春花,将军府里是进了野狗吗?叫声极其难听”
呃。
呃。
呃。
春花看了看白羽柔,又看了看萧湛,小心翼翼的道“三少奶奶,是三少爷”
“哦”
白羽柔又作恍然大悟状。
“这只野狗叫三少爷吗?好名字”
“不如将这只野狗打死,送去厨房和拜堂的公鸡一起炖了”
“公鸡炖野狗,实实在在是一道大补的菜”
萧湛瞪大了眼睛看着嘴巴一张一合的白羽柔,这个瞎子,好伶牙俐齿,不过,她也就只剩一张嘴巴厉害了吧。
“叶熙,本少爷是不会看上一个瞎子的”
“呵”
“你以为本郡主看得上你”
“你”
“你什么你,连一个瞎子都看不上你,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嗯?”
白羽柔嘲讽一笑,论怼人,萧湛比起她,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春花,走”
“是”
春花搀扶着白羽柔走了,留下目瞪口呆的萧湛。
萧湛,男主,生得一副好皮囊,有一个好家世,却是天都城里数一数二的纨绔。
天都城里,没有女子愿意嫁给他,所以,老将军才为他定下与云王府的婚约,娶一个瞎子为妻。
“三少爷”
一个家丁跑来,附在萧湛的耳边说了什么,萧湛轻勾唇角,她要回来了。
作为男主,纨绔只是表象,真实的萧湛,腹黑,冷血,变态。
下午。
春花扶着白羽柔去厨房,厨房里一干人等,大眼瞪小眼,不过半日,他们都知道了,刚过门的三少奶奶不好惹。
“厨房谁主事儿?”
一个矮小的***出来,走到白羽柔身边“拜见三少奶奶”只是嘴上说,并未躬身行礼,这将军府,谁不欺她眼盲?
“奴才唤张永,厨房是奴才主事儿”
张永?姓张,和张嬷嬷有点儿关系吧。
“张嬷嬷送来的公鸡炖了吗?”
张永迟疑了一下,那公鸡谁敢炖?
“三少奶奶,那公鸡炖不得”
“为何炖不得?”
有人离开厨房,应该是去请张嬷嬷了吧。
“这..”
“这炖不得的意思是你的,还是张嬷嬷的,还是老太君的?”
“不是奴才的意思”
“哦”
“那就是张嬷嬷的意思了”
“我问你,按照将军府的规矩,不听主子话的奴才,该如何处理?”
张永闭口不答。
“春花,按照云王府的规矩,不听主子话的奴才,该如何处理?”
“鞭责二十”
“主子问话,奴才不答的呢?”
“也是鞭责二十”
白羽柔轻抬右手,一根长鞭跃然手上,春花纳闷儿,她家郡主什么时候带了一根鞭子?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让春花诧异不已。
“啪”
白羽柔抬手,一鞭子准确无误的打在张永身上,瞬间皮开肉绽,吓得张永身后的人连连后退。
“啪”
再一鞭,张永连连后退,口吐鲜血“咔”骨头碎裂的声音“咔”又一声,肋骨似乎也断了。
“啊”
“夫人饶命啊”
“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错了”张永匍匐在地,连声求饶。
“这才第二鞭”
白羽柔笑看着张永,这抹笑,搭上那一双骇人的眼睛,给厨房里干活儿的人留下了不小的心理创伤。
叶熙本性善良,可是镇国将军府里的每一个人都欺她眼盲,处处刁难她。
“住手”
正当白羽柔正欲打第三鞭的时候,一声厉喝传来,正是张嬷嬷。
“三少奶奶,他做错了什么?你要惩罚他?”
“春花,奴才质问主子,该当如何?”
白羽柔没有回答张嬷嬷的问题。
“逐出府”
春花的声音细若蚊呐,回答得小心翼翼,她家郡主怎么变成这样,不过,这样的郡主好厉害。
“那就数罪并罚”
“啪,啪,啪”
接连十鞭落下,张嬷嬷已经只剩下半条命。
“大夫人不会放过你的”
张嬷嬷怒目看着白羽柔,那眼神狠厉得像是要将白羽柔撕碎,老实说,对于后宅争斗这种任务,白羽柔不屑接。
“张嬷嬷你知道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吗?你指望大夫人来救你,还不如求我”
白羽柔又笑了,她的笑颜着实骇人。
“三少奶奶饶命,求三少奶奶饶命”
张嬷嬷倒是一点就通,马上就趴着求饶了。
“那只鸡呢?”
春花腹诽,自家郡主对那只鸡还真是执着。
“在本少爷这儿”
萧湛提着笼子走进厨房,笼子里正是那只绑着红绸带的死公鸡。
“夫人好本事,鞭子耍得不错”
白羽柔扬起鞭子,将笼子从萧湛手中卷了过来,萧湛迟疑了一下,这个女人,功力不俗。
“我再说一次,炖了喂狗,再有违逆,我把你炖了喂狗”
白羽柔将笼子扔在张嬷嬷面前。
张嬷嬷看了看白羽柔,又看了看萧湛,低声道“是”
白羽柔拂袖出了厨房,过门的第一天就把镇国将军府闹得鸡飞狗跳,白羽柔颇有成就感。
一连几日,只要是冲撞了白羽柔的人,没有一个落得好下场,动不动就是鞭子伺候。
“三少奶奶好泼辣”
“三少奶奶好刁蛮”
“千万不要招惹三少奶奶”
白羽柔躺在藤椅上,春花摇着蒲扇,这种惬意的小日子,白羽柔很珍惜。
“三少奶奶,老太君请您过去”
清溪院又来人了,不过这“请”的态度,比起上次,可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好得不得了。
“嗯”
春花搀扶着白羽柔去清溪院,一路上,家丁婢女的窃窃私语一字不落的传入白羽柔的耳朵里。
萧湛带回来一个青楼妓子,此时正在清溪院里。
“老太君,三少奶奶请来了”
清溪院里,老夫人坐在上座,萧湛立在老太君的身侧,那妓子匍匐跪在地上。
“奶奶”
白羽柔行礼过后唤了一声奶奶。
“熙儿,快坐”
春花搀扶白羽柔坐下,春花的目光落在那妓子身上打量着。
“熙儿,三儿要收这舞姬为妾,你意下如何?”
白羽柔的目光落在舞姬身上,舞姬?这可是夏国的细作,女主大人的劲敌,她入萧湛的后宅,白羽柔求之不得。
“夫君喜欢就留下吧,熙儿眼盲,无法照顾夫君,有人能替熙儿照顾夫君,自是极好的”
萧湛眯着眼睛看着白羽柔,这个女人,究竟耍什么心思?
“熙儿真是识大体”
老太君第一次和颜悦色的看着白羽柔。
“奶奶,熙儿因为眼盲的缘故,自小身子骨就不好,不能照顾夫君也不能为萧家开枝散叶,奶奶不妨为夫君多物色几房妾室,为萧家开枝散叶,也让奶奶您早享天伦之乐”
“你要给三儿纳妾?”
老太君疑惑的看着白羽柔。
“嗯”
“奶奶,此事就交由熙儿去操办吧,熙儿一定会为夫君择几个称人心意的可人儿”
萧湛轻蹙眉头,他是越发看不懂他的夫人了,她要为他纳妾?
“你去操办?”
“嗯”
“奶奶,熙儿定然择一些家世清白,花季年龄的俏女子”
“叶熙”
萧湛的声音低沉,夹杂着愤怒。
“夫君也在啊”白羽柔故作惊讶。
“你给我出来”
萧湛快步走到白羽柔面前,拽着白羽柔的手就走,白羽柔的脚故意卡在门槛上,摔倒在地。
“夫君,你慢点,我眼盲”
白羽柔眼泛泪花,神情委屈巴巴,春花连忙过去将白羽柔扶起来,萧湛看着白羽柔,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啊”
萧湛突然将白羽柔打横抱起,大步流星的走出清溪院。
“放我下来”
若不是来来往往这么多家丁婢女看着,白羽柔早就翻脸了。
“本少爷抱自己的夫人,有何不可?”
白羽柔冷眼看着萧湛,萧湛被白羽柔这么一看,顿觉心慌,那双眼睛着实骇人,忙不迭的将白羽柔放下来。
“你为什么要给我纳妾?”
“夫君刚才不是听到了吗,为萧家开枝散叶咯”
叶熙的第一个诉求是乱了萧湛的后宅,没几房妾室,后宅怎么乱?
“你当本少爷是三岁小孩儿,是傻的吗?”
“不然呢”
萧湛再一次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白羽柔,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叶熙,你不要太过分”
“熙儿可是真心实意的为夫君着想,为夫君多纳几房妾室,省得夫君总是肖想你的二嫂”
白羽柔的声音压得极其低,萧湛的眸子骤然冷冽。
萧湛紧握双拳,眸光紧盯着白羽柔,他喜欢菲儿,她怎么知道?
“我乏了,我眼盲,不认路,夫君送我回安和院吧”
白羽柔的表情,纯真,无辜,萧湛的表情,阴鸷,冰冷,相比之下,一个活佛,一个罗刹。
“毒妇”
萧湛低声咒骂一句,白羽柔毫不在意的笑。
“多谢夫君夸奖”
萧湛拂袖而去,在白羽柔面前,他觉得他赤身裸体,什么都掩藏不好。
翌日。
“三少奶奶,薛夫人来请安了”
“请进来”
“是”
薛夫人,萧湛带回来的青楼妓子,夏国细作,全名薛瑶。
“奴婢薛瑶拜见三少奶奶”
目光相撞,薛瑶忙不迭的移开目光,那双眼睛着实骇人。
“阿瑶不必多礼”
薛瑶生得眉清目秀,小家碧玉的类型,我见犹怜。
“阿瑶是那里人?”
“回三少奶奶,阿瑶是蜀州人,蜀州饥荒,阿瑶随家人逃难到了天都,被家父卖进乐坊,幸得三少爷垂怜,阿瑶才得以脱离苦海”
白羽柔诧异,确定这是细作?她只问薛瑶是那里人,薛瑶的回答却欲盖弥彰。
“既是如此,阿瑶你对夫君可要一心一意,莫要辜负了夫君的一番情意”
“是”
“你以后不用到安和院来请安了,你只要照顾好夫君就行”
“阿瑶一定尽心尽力的照顾三少爷”
白羽柔抬起双手揉了揉太阳穴,佯装乏累,薛瑶也很识相。
“三少奶奶,阿瑶告退”
“嗯”
薛瑶走后,白羽柔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她一直假笑,笑得面部肌肉有点僵硬。
“三少奶奶,你可真大度”
春花撇撇嘴,从薛瑶进来到薛瑶离开,自家郡主的脸上一直挂着贤妻良母的笑。
“位面崩坏,任务终止”
“位面崩坏,任务终止”
“位面崩坏,任务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