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梧镇已经开始有了动静,都是做生意的,卖小吃的,这两天由于唱戏的缘故还算是晚的,若是放在平常还要早些。
这是梧镇的习惯,也是很多城镇的习惯,特别是做买吃的生意的人,总是要早早的就起来,准备好食材,开始做饭,都是需要时间的。
等到一切都做好了之后,赶路的人也就出现了,他们或者是走的早的,或者是来的晚的,总是需要填饱肚子,或者消除一夜的疲劳,或者是储存一天的能量。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最大的限制就是看的不太清楚,即便是在梧镇这个也是解决不了的问题,卖东西的那几盏灯,能照亮的地方始终都是有限的。
好在没有谁在意这样的事情,饭菜只要能吃已经是很大的恩惠了,这样的做法并不是四季都有的,特别是那些路边摆摊的人,他们只是在天热的时候才会这样做,都是小本买卖赚不来什么大钱,也能稍稍的改变一下家里的状况。
买卖从来都不是随便就能做的,不仅在本钱,也在人,同样的东西同样的地方同一个顾客,不一样的卖家结果都不尽相同,有人能生意兴隆日进斗金,有的则是门可罗雀,赔本赚吆喝。从某些角度来说这也是好事,卖东西要是比买东西多了,生意也就做不成了。
范志厚离开之后呙沐说要出去走走,看着没有一人的大街呙炎忍不住好奇,问呙沐为什么要这样做,不是因为心里积蓄了太多的悲愤吧?呙沐说白天的时候都是他陪着她们,到了晚上自然要静一静,转一转。
呙炎笑了一下道:“这样说来你是要我们陪着你了,这也好,我也想看看这梧镇的夜景怎么样,漫漫长夜要是不睡觉的话也挺无聊的,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该做什么。”
呙炎说着就要动,小七拦住了他道:“他确实是需要人陪,这里的夜景估计也不错,你要是想看的话还是再另外找个时间吧,能陪的人很多,怎么样也轮不着你。”
呙炎本还想反驳,忽然明白了过来,看了呙锦一眼笑了笑,而后又看着小七道:“虽然我不同意你的说算,要是按时间算的话,我才是陪呙沐最长的人,不过你说的也对,我是没有资格,你也没有资格,你说这话一定是嫉妒,一定是这样,我能听的出来···”
呙炎和小七的争吵似乎从来都没有停过,庆幸的是她们都已经习惯了,梧镇的夜色是不是很美,呙沐已经很清楚了,上次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此时比着上次的,还少了些灯光。
街道的两边都是楼房,几乎有一多半都是做生意的,即使自家的门是关着的,外头的灯也多是亮着的,看路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呙沐稍稍走在前面,呙锦几乎和呙锦是平行的,两人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开始的时候也都不说话,就顺着街道走,偶然遇到一个早起的人,彼此看上一眼也就没有下文了。
呙沐和呙锦这样的人应该算是异类,在这个时代,孤男寡女在夜里走在街上,难免会有人的好奇,好奇这东西是很奇怪的,任何条件下都能产生,想要扩大是需要条件的。
说明白一点若是一个人看到的呙沐和呙锦,会好奇,但也只是好奇,来的快去的更快,若是再多一些人的话就不一样了。
他们不仅会好奇,还会把自己的好奇给说出来,彼此讨论起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就不好说,毕竟此时的好奇已经不单单是关于呙沐的了,还有他们自己的。
遇到第二个看她们的人呙锦笑了起来问呙沐这些人该怎么想她们的关系,呙沐正在想其他的事情,没太明白,看着呙锦问什么。
呙锦笑了笑道:“如果我还真的有父母的话,她们要是知道此刻我们的表现说不定还真的不同意,就是同意了也肯定会说什么的,这还是很有必要的。”
呙沐笑了一下说要是有父母的话,她们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关系,早就和云中飞她们一样了,那样也就没有谁会说什么了,呙锦说看来这个形式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呙沐道:“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就去请女娲娘娘给我们主持吧,早晚都是要有的,这样我们也都放心了,也就不用在想别人想的是什么了。”
呙锦点点头问呙沐想的是什么,呙沐摇摇头说自己也不清楚,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里之后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原先只是觉得控制不住解决不了,现在才明白,根本就是不清楚,不知道面对的是什么。
呙锦道:“既然不知道具体面对的是什么,那就找出一个要解决的,艳娘,我知道你在担心她,作为朋友的那种担心,或许对于艳娘来说,我们什么都知道了也是另外一种压力。”
呙沐叹了口气说要是再早些时候他还真的觉得艳娘要是就这样死了也是好事,活着才是痛苦的,被逼着做不喜欢做的事情才是最难受的,艳娘此刻的遭遇就是这样,一切都是范志厚的过错,活着说一切都是她们的过错。
呙锦也叹了口气说过去她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她们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灵的身上,觉得灵事情要是解决了,其他的问题也就没有了。
这样想没有什么不对,在发生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感觉,等到以后想想并不是这个样子,灵出现的同时,很多事情都会跟着发生,力量大的对付大问题,力量小的对付小问题。
对她们来说灵才是最重要的,也是最难对付的,为了灵她们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尽自己最大的力量,结果会怎样样并不清楚,这是她们的责任,她们义无反顾。
对于那些力量小的就不知道会怎样了,最简单的例子,一个凡人要是面对一个妖怪,不管做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即便是在别人的保护下能活下来,心里上所遭受的那种痛苦会伴随他们一生,这不是光活着就能解决的问题。
凡人面对妖怪是这样,艳娘面对范志厚也是这样,对艳娘来说范志厚说的一切都是她应该做的,范志厚让她怎么样她就要怎么样,要只是她自己的话,还能选择去死。
有人说想要结束生命是很简单的事情,这个问题暂且不用去考虑,只有真正经历的人才会明白,在这个问题的产生下,另一个问题也就产生了。
有人说只要死了就能一了百了,死了所有的问题就都跟着消亡了,这样的话在凡人之间没有什么不对的,在他们修道者之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还是那句话,不管什么样的事情只有经历了才会真正的明白,一个人的问题总是要比两个人的问题要简单的多,只有艳娘自己的话她还不至于这么痛苦,还有一个杨业授。
两人的问题要比一个人复杂一些,一个人的时候能选择事情,两个人就无法选择,死了也就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的,最重要的是死从来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艳娘是这样,她的生命固然重要,还有比生命更重要的,有些事情就是这样,艳娘所有的这些问题都是范志厚引起的。
想要解决范志厚有很多种办法,要是小七的灵力还在能做到这样的事情,要是女娲娘娘能出现在这里就更不用说了,这样的事情在凡人看来是很困难的,同时也是很简单的。
这并不矛盾,所谓困难是女娲娘娘是传说中的人物,怎么会轻易的出现,不能出现的事情就是困难的。
所谓简单也是一样,妖怪也是传说中的人物,妖怪都出现了,女娲娘娘也不是没有可能,女娲娘娘只要能出现问题也就容易了。
这是凡人的想法,对不对不好说,反正都是这样想的,呙沐她们都清楚,女娲娘娘是圣人,是修为最高的人,单论力量的话,女娲娘娘想要消灭任何妖怪都是非常容易的,动一动手指也就可以了。
事实却并非如此,越是修为高的人越是明白道,越是明白道的人,越不会如此简单的去解决问题,所有简单背后都隐藏着更大的复杂,只有修行足够高才能看的更清楚。
女娲娘娘清楚的很,呙沐她们也多少了解一些,不要说女娲娘娘没有在这里,就是女娲娘娘在这里了,她也未必就真的会动手,表面的问题解决了,后面的就更复杂了,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就更不好说了。
说的再简单一些,假如艳娘注定要经历这样的事情话,就是女娲娘娘在这里出手阻止了,以后艳娘还是要遭遇的。
要是这样的人是不是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单是绝对不是从这里开始说的,从真正的刚刚开始的时候。
如同走路一样,从开始就不要动才是真正不做,已经走了一半才想起不做,是不可以的,要嘛往回走,要嘛往前走,哪一条路更加容易不清楚,哪一条路更加困难,或许就是你选择的这条,这就是最基本的事情。
不管艳娘到底是为什么参与进来的,呙沐都要保护她的安全,和其他妖怪相比,艳娘她们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从出生之后是这样的。
呙沐的心思没有谁比呙锦更清楚,遗憾的是她不过就只是清楚,并不知道该怎么做,该怎么解决这里的事情,她们的灵力要是还在的话还能做些什么,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呙锦叹了口气说要是灵力在的话就好了,呙沐看着她笑了起来说这个问题他也想过,还真的用心去求过,求真的就能恢复,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
两人彼此看了看笑了笑,异口同声的说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两人愣了一下相视一笑,呙沐说他真的做了太长的人类,一举一动就都像人类了。
呙锦说还不彻底,要是真的完全像人类的话就不会这么矛盾了,一个能知道自己错误,并们劝自己的人类并不是很多。
呙沐抬头看着天上道:“呙炎说这里的星星比我们那里都好看,我觉得还真的是这样,有时候我就有种想法,要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话还真的想在人间生活一下,做些凡人能做的事情。”
呙锦问凡人能做什么样事情,呙沐想了一下说很多,对于凡人来说最好的应该就是天伦之乐,呙锦说这样的事情在瑞族也有,而且不比凡人的少,相反还非常多。
呙沐说凡人只所以感觉到珍贵就是因为少的原因,仔细想想确实是这样的,只有明白自己所掌握的并不是很多,随时会消失,才会觉得是好的,要是永远都不消失的话,说不定还真的会腻。
呙锦看了一眼呙锦问她们两人之间会不会觉得很腻,呙沐说她们不是两个人是一个人,一个人是没有什么腻的,谁也不会嫌弃自己的东西。
呙锦微微一下下意识的问为什么是这样,呙沐愣了一下,笑了笑说这个一定要等到遇见的时候才会明白。
呙沐问呙锦她作为一个凡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呙锦想了一下说她应该算是一个厉害的凡人,有着一技之长,不愁吃穿,不会生病,也不会真正的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困难,不用睡觉,不用伤心。
呙锦停了下来道:“这样说来我们还真的不是一个凡人,至少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凡人,他们要经历的这一切我们都没有经历,这算什么凡人,要是和凡人一样才是真的凡人。”
呙沐笑了起来说呙锦说这一段话真的很绕,要是不仔细听的话还真的不清楚她说的是什么,而且呙沐让呙锦不要这样说,这样的事情要是真的实现了,她们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这个状态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呙锦说要是换个角度的话或许就不一样了,她们之所以这样难过是因为她们还有希望,努力奔向希望的时候是难受的,要是真的成为了凡人,就等于是没有了希望,也就不会那样痛苦了。
呙沐说这样话也不能说,要是被小七或者呙炎听到的话,就一定会被她们说的,呙锦笑了笑,两人继续往前走,刚好看到一个买面的,呙锦快走几步坐在那里要了两碗面,还让呙沐请他。
老板很高兴,呙锦的话音刚落,他就开始忙活起来,呙沐有些不安,也坐了下来低声问呙锦有没有钱,呙锦道:“不是让你请我吗,我怎么会有钱,你有就可以了。”
呙沐眉头一皱说他没有啊,呙锦本以为呙沐是在开玩笑,看了呙沐一眼回头就叫了声老板,老板问怎么了。
看老板的年纪应该有五六十岁,动作还算是流利,听见呙锦叫他笑呵呵的道:“姑娘不要着急,马上就好,你们是我今天的第一拨客人,一定会给你们多加点料,放心吧,马上就来。”
老板说着手上的动作更快了,呙锦不要的话到底是没有说出口,笑了笑回过头来,问呙沐是不是真的没有钱。
呙沐说他算是逃难出来的,怎么会带着钱,还问呙锦有没有,呙锦说她们的情况差不多,本来还留了一些要付给客栈老板的,可是汪芷腈她们把事情都做了,她也就把钱给了需要的人了。
呙沐低声道:“你说要是我们吃过就跑的话老板应该是追不上的吧,就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也是情有可原的,不会被她们说我们吧。”
呙锦问呙沐会这样做吗,呙沐愣了一下道:“那现在就只有一个方法,我留在这里,你去拿钱,你留在这里我去拿钱,这样不会对不起老板,只是难免会被她们笑话,我们可是修道者。”
呙锦说笑话就笑话吧,也不能不给钱,当然留在这里的就是呙沐了,呙沐无奈,没有多长时间老板就端着两碗面过来了,轻轻的放到呙锦她们身边,两人说了声谢谢。
老板看着她们满脸笑容,这个年纪的人总是喜欢问一些事情,说一些话,他们没有别的意思,不过就是觉得这样才会显得热情,所谓来者都是客不光是一句说辞。
老板先说这面是非常好吃的,要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一定要说出来,他好改正,做生意就要实在,不能欺骗人,那样是做不好生意的。
这样的话总是能在很多地方听到,他们说的时候心里是不是这样想的,并不能都确定,即使这样也不影响听到这话人的心里很高兴,这就是语言的魅力。
呙锦吃了一口说真的很不错,呙沐忍不住笑了起来,老板做的这面确实挺不错,只是这样的话从呙锦嘴里说出来就不是真的了。
在呙锦的眼里没有什么东西是好吃的,相比她自己而言是这样的,呙沐的举动呙锦看到了,两人会心一笑。
老板却没有看出来,很满意的笑了笑道:“我看两位一定是夫妻吧,看你们的样子也不像是赶路的,也不像是刚刚来到这里,你们一定是来看戏的,睡不着了才来这里转一转的是不是。”
呙沐笑了笑,老板来了兴致说来这里就对了,梧镇本来就是非常繁华的,现在又有了唱戏这件事情就更不得了,他还没有想过在有生之年能遇到这样的事情,实在要感谢褚凤谷。
呙锦问今天的戏曲怎么样,老板说真的很好,唱的好,故事好,表现好,一切都好,老板还大但的预测说这里的戏曲要是传出去的话一定会成为非常好的一出,说不定还能流芳百世的。
呙沐问老板这么好听的戏曲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做东西,应该去看看,老板说做生意和看戏从来都不会冲突,戏曲虽然非常好,吃饭才是最重要的。
老板仔细的看了一下呙锦对呙沐说他真的是很有福气能娶到这样一位漂亮的夫人,这是多少辈子也得不到的,呙沐说他也觉得是这样。
老板又看着呙沐说他气宇非凡一看就不是简单的人物,不是做生意挣大钱的就是当官的,呙沐想起来没有钱的事情说他不是做大生意的,他并没有太多的钱。
老板笑了起来说那就一定是当大官的,即使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这样的,不管是凡人还是神仙总是喜欢听好听的话。
即便是开始的时候能控制住自己不要这样,这样不好,会自满的,慢慢的也会习惯,也会接受,这个问题很复杂,呙沐解释不清楚,就是女娲娘娘也说不太明白。
女娲娘娘的意思是她就是把人给造了出来,赋予他们一些原先没有东西,后来他们就有了意识,之后会怎么样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老板说的未必就是瞎话,但一定不全是包含真心的,这就是一种策略,很有用的策略,呙锦说她要感谢老板的祝福,她也希望这辈子就能一位官太太,这样人生也算是完整了。
老板说能做官太太自然很好,最重要的还是两人能恩爱,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情都能共同承担,这才是最重要的,才能永远的幸福下去。
财富地位都是身外之物,不知道什么就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不用在在意,看的太重心里就不平衡,难免就会发生这样那样的事情,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问题,和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关系。
老板的话不一定就完全是这样想的,只要有很大的程度就是这样想的,老板这个年纪的凡人,该经历的都经历,该拥有的也都拥有了,酸甜苦辣也都尝过,虽然还是没有到大彻大悟的地步,有些事情也能想的很明白。
若是换做其他的年轻人一定不喜欢听这样的话,这也是很明显的,年轻人总是有用不完的力气,在他们看来没有什么是自己解决不了的,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老板笑了笑说人老了就喜欢说这些话,还请呙沐她们不要介意,呙沐笑了笑说老板说的这些话都是至理名言,对她们是有好处的,她们怎么会怪罪呢。
老板再次笑了起来说这也要感谢遇到一个好时代,要是过去的日子肯定不行,那时候到处都是战乱,只要国家安定了,老百姓才有好日子过,三人就都笑了起来。
呙沐她们饭量还可以,吃饭的速度也很快,只是这次却异常的慢,原因也很简单,她们要想好该怎么去和老板说,谁留在这里,谁回去取钱。
呙沐问了一个问题,要是呙锦没有钱的话,其他人会有钱吗,呙锦说这个还真的不清楚,其他人的钱都交给自己,汪芷腈肯定是有的,姚新也一定会有,只是这个时候她们还都睡的很香,要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去打扰她们,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呙沐苦笑一下道:“还能怎么样,呙炎和小七一定会笑我们的,说不定还会长时间的笑我们,此刻我都能想象的到,她们会是什么样表情。”
呙锦说这件事情已经避免不了了,早知道的话就让她们也跟着了,这样也就没有功夫笑我们她们了,呙沐也这样说,不管怎么样隐瞒,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的。
老板过来收拾东西了,呙沐忙站了起来的道:“我们不是故意这样做的,只是出来的着急我们没有带钱,我在这里等着,让她回去取钱,你看这样可以吗?”
老板笑了起来道:“原来你们是为了这样的事情,我还以为你们一直在这里等人呢,我还不好意思,不用你在这里等,我认识你们,这顿算我请你们的,现在能找你们这样的年轻人说句话并不容易,老汉我高兴。”
呙沐两人同时开口,呙沐说这不行,呙锦问的是老板怎么认识她们,老板说从她们一过来的时候他就认出来呙沐她们了,就是和褚凤谷一起的人。
还说呙沐她们已经成为了这里的传说,大家都在猜测呙沐她们的身份,和褚凤谷认识的人一定都是大富大贵的人,不会为了这点钱说谎的。
呙沐说不能不给,老板做生意也不容易,老板说真的就算了,梧镇能有这样一场戏曲,呙沐她们一定是出了不少力,正是因为有了这场戏,老板的生意好的不得了,现在的一天比着过去的三天都买的多,这是要感谢呙沐她们的。
呙沐还说不行,就要去拿钱,老板推脱不了道:“这样吧,反正我们白天还会再见面的,你到时候给我就行了,就不耽误你们散心了,趁着天还没有亮,你们还可以到处转转。”
呙锦说就这么办,说着就拉着呙沐走,呙沐问她怎么了,呙锦说老板说的对,她们反正是不会欠钱的,什么时候给都是一样的,不能辜负老板的一片好意。
呙沐笑了起来说她们真的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竟然需要凡人的帮忙的,呙锦说呙沐很清楚,凡人的力量是最厉害的,要是好好的利用的话,能做很多事情,呙沐点了点头。
呙锦道:“现在你的心情应该不错吧,我们还是想想该怎么对付范志厚吧,这个问题可是避免不了的,你有没有想过范志厚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呙沐摇摇头,呙锦说她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范志厚对灵的事情并不关心,所在乎的就只是呙沐她们之间的事情,这有些不合理。
呙沐问呙锦什么意思,是不是说范志厚根本就不是灵的人,也不是双土的人,呙锦摇摇头说范志厚既然知道她们的身份就一定是双土的人,没有哪个妖怪会单独做这样的事情,还是为了灵。
范志厚之所以会这样是不是因为灵还没有出现,范志厚的注意力不在灵这里,呙沐想了一下觉得这也不是不可能的,范志厚会怎么样做他们谁也不知道,灵不出现是绝对有可能的。
别的不说,就是邽山的事情,从她们从瑞族出来,到真正的遇到灵,用了十来年的时间,这次她们会觉得这就是灵,完全是因为范志厚的缘故,范志厚出来了,灵也就会出来。
这样的想法到底是不是对的没有谁能说的清楚,呙沐看着呙锦说他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如果灵要是不出现的话,范志厚为什么会出现,很显然范志厚和灵是有关系的。
如果范志厚真的不是为了灵的事情,那么范志厚就只是一个妖怪,一个妖怪是她们要对付的事情吗,呙锦说她也不清楚,也可能妖怪和她们有关系,不是她们和妖怪有关系。
呙沐想了一下道:“我觉得灵一定就要出现了,太多的事情能证明是这样,如果灵真的不出现的话,那我们所做的一切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呙锦说还是有意义的,呙沐愣了一下,呙锦道:“如果范志厚就只是对付我们的呢,我越想越觉得这个事情不对劲,特别是范志厚出现之后,他的话从头至尾都没有任何灵的消息,有必要这样做吗?”
呙沐愣了一下,而后笑了起来道:“范志厚和我们之间是没有关系的,要是只针对我们的话理由是什么,你不会真的觉得他是为了拆散我们吧?”
呙沐笑了起来,这样的话就是呙炎她们说说,就只是一个玩笑话,她们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呙沐不认为这是真的,呙沐并没有察觉到呙锦并没有任何笑意,她看着呙沐问为什么不可以。
呙沐愣了一下,看着呙锦问她怎么了,呙锦说她没有事情,呙沐道:“我们虽然还不知道范志厚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我们明白这一定不会是他真正的目的,他一定是有所隐瞒的,只要我们找出他为什么会这样做就可以了,你不用多想。”
呙锦看着呙沐道:“所以你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对不对,你知道我怎么想的,觉得没有这样的可能吗,女娲娘娘并没有说过我真的就是凡人的孩子,我为什么会和你们的修为一样,你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吗。”
呙锦的情绪有些激动,呙沐忙拉着她的手道:“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我不是没有想过,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不知道未必就不是好事,女娲娘娘不说一定是有她的理由的,我们应该相信女娲娘娘不是吗?”
呙锦说这些道理她都明白,可是关于自己的身世她不可能就真的不在意,呙锦看着呙沐问他还知道不知道自己曾和他说过在长弓镇的事情,呙沐点点头。
呙锦道:“这件事我就只和你说过,女娲娘娘和小七都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办,原先我只是觉得那就是我看到的一个景象,就像是凡人做梦一样,现在越来越觉得不是这样。”
呙锦低着头,声音也有些沮丧,呙沐抱着她道:“我知道你的心情,也知道的你的顾虑,这些你都很清楚,这里事情还没有解决,我们无法分出心来,你应该很清楚,不管遇到什么样的问题我都会和你一起承担的。”
呙锦依偎在呙沐的怀里道:“你知道我担心的是什么,范志厚这样做一定是有理由的,我真的很害怕,我害怕我不想见到的事情出现,关于你的,关于我的,这是我永远都过不去的坎。”
呙沐拍着呙锦的后背道:“你说过了关于你的还是关于我们的,都是你和我一起面对的,不管是什么,我们都能解决,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有解决不了的。”
呙锦抬头看着呙沐道:“如果有一天我们要处在敌对的面,你会怎么样,要是你变坏了,或者是我变坏了,我们该怎么办,要是真的出现了呢?”
呙沐道:“要是真的出现了,你就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要是变坏了就不是我了,要是我的话不管会不会变坏,都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要不然的就真的不是我,不是我你也就没有什么可在乎的了。”
呙锦笑了笑,抱着呙沐说要是能永远这样就好了,呙沐让呙锦不要说这样的话,要是经常说的话,说不定这里事情结束之后他一定会当成了一个凡人,到时候可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呙锦说这样的事情还是要和她商量的,不能什么样事情都是呙沐一个人说了算的,呙沐说按照凡人的标准就是男主外女主内的。
呙锦说话是没有错,她们不是存粹的凡人不能按照这样的标准,呙沐笑了笑道:“本来是我心情不好,出来走走,让你劝劝我的,到了最后却是我劝你,这可不是好事,要是被呙炎她们知道,一定会笑话我们的。”
呙锦说她们两个之间就不需要分的那么清了,两人又开始往前走,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想要结束就很难,呙沐她们就是这样,范志厚的事情要是解决不了,谁也安定不下来,说着说着还是谈到这件事情上。
呙锦说此刻来说最重要的不是灵,而是艳娘,范志厚让艳娘做的事情是什么,她们还不知道,但一定不会就让艳娘这样等着,这不符合范志厚的做法。
呙沐说他也想过这个问题,没有想出来,他和艳娘已经做到了那种程度,还能怎么样,范志厚应该很清楚,不管艳娘做什么,她们之间都不会有什么。
呙锦道:“你说的没错,这也是一个奇怪的问题,范志厚明明什么都清楚,为什么还要这样做,是真的坚信一定是胜利,还不在乎,想这样慢慢的耗下去。”
呙沐说按照他理解应该不会这样,在李庄的时候范志厚已经明确表示过,说什么时间长了,总是有变化的,话是这样,可是范志厚总是在关键时刻出现,针对艳娘,或者呙沐做些事情。
这些事情都是冲着范志厚的目的去的,范志厚的目的很简单,分析了一圈,还是不清楚,呙锦想了一下说确实她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张灵运的问题。
张灵运的出现和艳娘的出现是一样的,开始的时候他她们还都觉得张灵运就是范志厚派来的,呙沐点点头道:“开始的时候是这样的,后来不是确定了吗,张灵运最近在帮助我们,而且我观察过,张灵运不像是和范志厚认识的样子,这可是装不出来的。”
呙锦说她也知道是这样,只是张灵运的出现也是很奇怪的,完全就没有必要,就是真的是羡慕她的话,张灵运身上却没有那样的感觉,谁都能看的出来。
呙沐说这也是一个问题,好在张灵运并没有做什么坏事,这就是最重要的,现在她们的情况就是这样,灵还没有出现,他的威胁却从来都没有消失过,也不会消失。
范志厚的威胁是最严重的,梧镇周围的那些妖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冲了过来,他们来了这里的居民就要遭殃了,张灵运一定是有密码的,却什么都不说。
艳娘也是有心事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做出让人大吃一惊的事情,还有她们的伙伴,还有一大半的人都没有汇集过来,能不能来这里,什么时候来这里,来了之后能干什么都是一个问题。
所有的这些问题都是严重的,所有的这些问题都是她们解决不了的,这就是她们的处境,两人转着转着就又回到了客栈。
这个客栈应该是梧镇当中最热闹的,也应该白天和晚上一样的,要是有人路过这里的话,一定会奇怪这些人为什么还不睡觉,为什么起的这么早,一定会是因为太兴奋了,毕竟天亮了就要唱戏了。
看着呙炎她们的身影,呙沐笑了起来道:“在我们这个位置能看到她们,她们却不能看到我们,这是不是很奇怪,你说她们知道不知道我们在监视着她们。”
呙锦说这个问题不重要,不管她们知道不知道都没有关系,从某些角度上来说范志厚也监视着她们,这才是最重要的,谁也不清楚范志厚什么时候就发作了,到时候她们还不知道有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呙沐苦笑了一下说这些也不重要,不管范志厚做什么,她们都阻止不了,就好像是案板上的肉一样,没有什么能做的,呙锦笑了一下说她们这肉可不是安分的肉,两人都笑了起来,向客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