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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破牢

“我们星罗城好不容易迎来一次皇上驾临的机会,结果竟出了这档子事!这苏以云不杀,怎么给皇上一个交代!”城主府内,气急败坏的星罗城城主对着禀报调查事宜的捕头劈头盖脸地怒骂下来。

“城主息怒,但此案件确有可疑之处。苏以云的精神在杀了方昊后就极为不稳,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一个稳握名额的冠军,与方昊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想也不可能在皇上亲临的晋天大比动手杀人啊。”捕头低下头,恳切地道。

城主脸上没有一丝怒气略消的迹象,他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用冷冷的眼神扫视了一番面前的捕头。

“本城主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捕头肩膀微不可察地一抖,道:“谭庆......”

“好嘛!”城主怒极反笑,一巴掌拍在太师椅的扶手上。太师椅应声而断,嘎啦嘎啦碎成好几截瘫了下来,将谭捕头吓得不轻。

“怪不得你会替大罪人苏以云说话,因为你的儿子是他亲密的友人。来人啊,将这个不辨是非公私的谭庆押下去,卸掉官徽!”城主冷笑了一声,谭庆听闻面露惊恐,双膝一抖,直接跪了下来。

“城主大人!小的没有啊,小的只是照实分析......”谭庆慌张地道,但已经晚了。屋外冲进两个银甲侍卫,一左一右抓住了谭庆的肩膀并牢牢地扣住了他。

对着眼中流露着恳求与绝望的谭庆,城主微微弯腰,毫不留情地一把掐住他的下颚,轻声中带着狠意地道:“怪就怪你脑子傻了,竟帮一个板上钉钉地杀人犯开脱。三个武者世家都要他的命,在皇上面前杀人是罪加一等,星罗学院与星罗百姓更因他丢尽了颜面!这个世界上没人救得了他,不论是你还是谁,若再敢在我本城主面前为苏以云说话,一律同罪!”

说罢,他一手撕掉了谭庆身上的官徽,用看垃圾的眼神最后看了谭庆一眼。

“滚!不要再出现在本城主的眼前!”

“不要啊!求您了城主,不要啊!”谭庆凄厉地喊着,却被银甲侍卫控制着拖了出去。直到彻底消失在城主府能看到的尽头前,他都没有停止过绝望的喊叫。

他是谭家唯一有收入的人,如果他失去了工作,一家七口就会都没有饭吃,谭信也会因为付不起学费而被星罗学院退学。但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他现在心里无比地后悔,为什么要听儿子的,为那个天杀的苏以云说话。

......

“砰。”

“滚吧,城主饶你一命已是大仁大德,你要是还有脑子,天黑前就带着一家老小滚出星罗城!”

城主府外,谭庆被两个侍卫抬着丢出了大门,临走前侍卫还撂下了话中话,可他没心思听了。他仰面朝天躺着冰凉的街道上,朱红色的大门轰隆隆关上的声音仿佛代表着他正常生活的终结。

“啊,啊......”谭庆像失了神智的野兽一般发出了干枯的吼叫,他双手在空气中胡乱地抓啊抓,就像疯子一样。

突然,不远处的街道上传来了咔哒咔哒的马蹄声与街道居民的呼喊声,谭庆僵硬地转过头去,只看见棕色的骏马刹不住地飞踏而来。他还没看清马上的人是谁,视野就被黑压压的一片所笼罩——

“踏!”

.......

街道上充斥着百姓拥挤而混乱的脚步声,大吼低呼层层迭起,人群蜂拥似的向这边挤来,各个人的脖子都伸得老长。菜篮子落地的声音与其他杂七杂八的声音搅在一起,让本就乱七八糟的街道多了几个骂娘的。

大事发生了:城主府的大门前一华服男人与他的骏马惨兮兮地倒在地上,而一个穿着圣威内敛服饰的女人蹲在旁边,双手抱着个中年捕快。

“是......皇帝陛下!”不知谁先开头叫了一句,然后剩下的围观百姓全都像打了鸡血般大喊“皇上圣明,仁德济世”,接着齐刷刷地朝她跪了下来。

没错,在谭庆即将被马踩死的一瞬间突然冲出掀翻马匹救下他的人,正是在街上简衣散步,正巧回城主府的武皇仞。

她手中的谭庆此时两眼一翻失去了意识,而她面色也不好,放下了自己救下的人缓缓站起身来,徐徐道:

“谁认识他的,带他走。”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跨上台阶,之前待人无比严酷的朱红色的大门仿佛早已准备迎接好她的归来,卑躬屈膝似的为她开启......

......

当天夜里,天牢最深处。

枯坐在茅草堆上两天两夜的苏以云终于接到了狱卒的通报,翌日上午十时,就是官府传他上公堂的时候。届时,也是他苏以云唯一翻盘的机会。

“没有证据,翻盘谈何容易啊。”苏以云叹息着靠着冰凉的墙壁自言自语。

天牢没有窗户,能呼吸的只有从天牢入口吹进来经受了无数犯人狱卒吸吐循环的浊臭空气。空气混浊,环境肮脏,饭食不良,到处都滋生着肉眼难见的病菌。痛刻心肺的咳嗽声每时皆有,通过通道不间断地传到苏以云的耳边,叫他本来水镜般的心境越来越频繁地泛起波澜。

这是个常死人的地方,也是一个进了就别想出去的地方。苏以云刚进来时还能冷静并抵抗着至寒沉铁锁的侵害,但时间一久,毫无突破口的思考反成了堵塞他生路的心障,开始隐隐地折磨着他。

不是他的心性只经得起简单的考验,而是他越思考,越坐实了自己生机渺茫的现实。在证据源被封锁的情况下,在没有任何人能帮自己的情况下,换作是哪位大神,都无力回天。苏以云、苏皓很聪明,常常能在绝路中挤出生机,但这一次,是真的没有了。

“难道我只能放弃正途,越狱求生了么?”苏以云苦笑道。他没有想到自己竟会落入这般田地,从云端一下子落入了尘土中。

本来计算完美绝对不会被翻盘的一击,竟然反而被利用。方昊不会死的,除非他那个时候完全不用内力抵抗......

又想回去了!

苏以云狠狠地摇了摇头,这是他两天前便想过的可能性,但是以他目前的情报库,做不成任何有突破的点。官府与武者世家该怎么打杀他就怎么打杀他,一上公堂,九成九是严刑逼供。

绕了一个圈,又一次拐回了原点。苏以云晃着脖颈在墙上磕着自己的后脑勺,仿佛这样能让自己被冻麻了的身体大脑清醒一些。

突然,牢门最底下的口子“嘎啦”一声开了。两三碟酒菜被一只不知主人的手递了进来。

“明日你是生是死我不知道,这些酒菜,就当是给你的送行餐吧。”

说完,那个人踩着飞快的步子走了。苏以云身负寒枷难以箭步冲到门前,但他听到这人的声音后双眼瞪得极大,仿佛听到对他来说极其重要的声音一般。

虽然模糊且强稳音调,但那股深处隐露悲伤的感情与熟悉的声线,毫无疑问只有一人。

谭信!

苏以云面色大喜,立马振作起来。他拖着小山似的沉铁寒锁一步步走到牢门前,缓缓弯下腰,触碰到了那碟碟酒菜。

谭信能进来,那就能说明一点:外面还是有站在自己这边的人,而且那个人的势力足以对抗三大武者世家!

“会是谁?院长?城主?不,这些都不可能......难道......”他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最不可能也最可能的那个人——武皇仞。

反证之,武皇仞即是水胧月的可能性,也达到了九成之上。

“稳了,”苏以云的嘴角咧开一个久违的笑弧,“只要接下来我死不承认,她自会摆在最公正最令人无法影响的位置展开调查。如果我是水胧月,就会向夏家施压,并捏造‘害死方昊的真正凶手其实是夏骞’的证据,这样一来苏以云就能彻底洗脱罪名。虽然不免背上一些民间的污名,但是依旧能回归正道征途。水胧月她很清楚我的思考方式与行动手段,她肯定会这样配合我。”

苏以云信心十足,不免有些得意忘形地拿起了酒壶。但壶嘴刚到嘴边的一刹那,他握壶把的手突然顿住。

“武者世家敢在女皇眼皮底下动手的概率虽然小,但也不是不可能,他们可能要挟了谭信的家人......罢了,求稳不碰就是......”

错!他偏偏就要喝。九比一的概率他若不敢赌,他苏皓怎能活到现在!武皇仞就是水胧月,也认定了自己就是苏皓,绝对绝对不会给武者世家任何机会!

说喝就喝,苏以云拿起酒壶一口气直接往嘴里倒。酒壶虽陋,酒却是美酒,而且酒液入胃还带来一股暖洋洋的热流,叫他被至寒沉铁锁冻僵的四肢经络缓缓醒了过来。

“好酒!就是少了点。”他像绿林好汉般大喝了一声,且刚猛地将酒壶摔在地上。“砰”的一声,酒壶突然碎成两半。一缕针尖芒刺大小的闪光在他眼前一晃而过,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怪不得酒液比看外观估量的少了点,原来这酒壶是壶壁加厚的特制酒壶,壶壁中夹着的金针,才是正主。

苏以云抽出金针后,顺势下剩下的几个碗碟也检查了遍。结果他还真的搜出了一套小件,组合起来就是一个纯金色的指环。戴在食指上,便可凭内力操控指环上的针立起还是贴下。其针尖锋利无比,苏以云且试了一下,发现它能轻松地切开天牢的铁门或至寒沉铁锁的表面,还不发出一点声音。

“没错了,这种工艺的武器,整个圣荒大陆也只有帝王家能做出。只是你的意思,是叫我破牢而出么?”苏以云一时有些迷茫,但他很快醒悟过来。武皇仞、水胧月现在可能无法自由行动,或者自己现在的处境,已经不允许那样的计划了。

是观众!对啊,我怎么忘了,和我敌对的人不只是武者世家,还有整座星罗城的百姓啊。

......

身在闭塞的天牢的苏以云在此刻终于借武皇仞的帮助看透外界的形势,而住在城主府的武皇仞也在同一时间遥望窗外的明月。

她的俏脸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月光,在夜晚略显些许阴霾,但她的双眸却明亮无比,如同湖中的月之倒影,澈然明心。

“民心已失,无力回天,圣都缘灭,路唯邪途。苏皓,希望你能懂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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