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商务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
薛融驾驶汽车,她的车技很好,看来李若水还真是给她复制了很多优质的技能。于千叶缩在宽敞的后排,安全带牢牢捆在身上,腿上还盖着一条毛毯。两边的汽车和景物飞驰而过,而薛融的嘴里还在喋喋不休唠叨。
“我当保姆可有不少条件,每天八点之前别想我起床,睡不了懒觉的日子一天也没法过。还有我要有光纤宽带,4G也行,没网的日子更是难熬。还有,我做饭超难吃的,千万别吐槽……”
于千叶懒得和她斗嘴,听着这叽叽喳喳的小百灵,心里十分惬意。
薛融唠叨一会觉得无趣,信手打开音响,传来一首熟悉的神曲,她不由自主跟着吟唱,表情十分投入。
忽然她低头看了一眼导航仪设置的回家路线,觉得分外熟悉。“我怎么觉得这是去749局的路线?”
于千叶懒懒地应道:“我从来也没有否认我住在749局总部,当然我还有很多家,狡兔三窟嘛!”
薛融想一想要故地重游,一些往事浮上心头,情绪忽然有些低落,默不做声。当汽车飞驶过迷雾深渊的林荫大路,她想起自己头一次来时,吓得哇哇直叫,心头有些难以抑制的伤感。
从山坡上望下去,749局的厂区还是那熟悉宁静。景物依旧,可是物是人非,这里再也不是自己曾经感到温暖的地方。当望见湖中静静的小红楼,水中荷叶已经泛绿,星星点缀着湖面。红楼还是那座红楼,可主人已经非她。薛融望着,不觉泪水忽然殷湿了眼眶。
车辆一直驶到西边的弦月湖,薛融从车后面拿下轮椅,等于千叶坐好,还把毛毯放在他的膝上。她虽然嘴上说的硬气,其实还是很悉心地照顾于千叶。她望着湖心那个形似莲花的建筑,有些惊讶:“没想到住在里边的老前辈原来就是您啊!”
“不错,正是在下!”于千叶说着,按下轮椅把上一个按钮,远处一串涟漪,一条小船驶了过来。小船是平面的,正好方便轮椅上下。等两人上船,于千叶再次按动按钮,小船缓缓开动,驶向湖心的建筑。
薛融心里向往不已,努力想象着里面的样子。近前一看,原来是一个类似小红楼的两层木式建筑,外面飞檐高挑,远看就象一朵莲花。
“一楼是客厅和我的卧室,厨房在后面。香香的卧室在二楼,还有几间客房,你可以收拾一下,住那间随你意。”
薛融四下观察这座陌生的建筑,除了摆放些古董瓷器,生活用品十分简单,真可谓家徒四壁。她对于千叶说的完全不感兴趣,言语直奔主题,“于老,请告诉我,‘灵魂之城’在哪里?”薛融急不可待地问道。
“你还真是个急性子!它在负一层。”于老笑着说道。示意她把轮椅推到电梯里面,电梯下行几秒钟停下,等电梯门打开,外面却是另一番景象。
这是一座宽敞的厅堂,里面青烟袅袅,檀香阵阵。四周摆放着一层层的支架,上面放满了各式的小鼎,更象是一个储物室或者货柜。在中间,有一个超大的鼎,青铜铸成,上面的符文放射出五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
“这个大鼎是一件了不起的法器,它把所有的寄魂鼎联系在一起,构成一个虚拟的世界。鼎里的每一个灵魂,都生活在这个虚拟的城里。”
“于老,这五色的光线看起来好像彩虹石的光芒!”
“彩虹石在我看来更接近科学,而这大鼎发出的光芒是纯粹的法术!”
这“科学”两个字从千年老怪的口中说出来,薛融觉得真是不伦不类。“于老,我想马上到‘灵魂之城’里面逛一圈!”
于千叶一笑,“你也太性急了,现在真的不行!你先把我们的生活安排好,到时还要借助我的‘摄魂术’,你才能进城去。”
孟姜女见将军把手伸向腰间的配刀,脸上会心一笑,想一想能和自己的丈夫长眠于此,也算幸事。这时,忽然一道白光,原来那匹白马猛然冲了过来, 一切在电光火石之间,将军猝不及防,被白马撞飞老远。
正在众人惊愕之时,白马把头埋在她的怀里,不住打着响鼻,似乎在提醒她赶紧上马。蝼蚁尚且偷生,孟姜女忽然涌上一股求生的勇气,她飞身上马,手抓紧了马鬃,只听马蹄声响,耳边呼呼风啸。
将军从地上爬起来,狼狈不堪,他大喊一声,“放箭!”那些呆若木鸡的士兵们这才缓过神来,纷纷搭弓放箭,一阵密集的箭雨飞了出去。
孟姜女低伏下身子,听见箭划破空气,传来刺耳的啸声。白马仰天长啸,四蹄生风,简直如腾云驾雾一般。片刻之后,后面的喊声渐渐远去,四周恢复了黑沉沉的寂静。
“马儿啊,没想到你竟然救了我一命!”孟姜女轻抚鬃毛,白马也放缓了脚步。月光暗淡,四周混沌不清,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世界之大,哪里是她的容身之地。白马又奔跑了一会,似乎也筋疲力尽,忽然软软地倒了下去。
孟姜女十分心疼,黑暗中,摸索着用手轻抚它……
天亮了,一缕曙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睁开眼睛,发现白马依旧躺在身边。放眼望去,这里原来是一片广阔的海滩,不远处海浪拍打着礁石,激起白色的泡沫飞扬。她忽然发现身下的沙滩上竟然被鲜血染红,她大吃一惊,这才发现白马臀部中了一箭,鲜血殷红了白色的鬃毛。
孟姜女泪水潸然而下,手指滑过白马平整的臀部。可能疼痛使白马浑身一阵抽搐,它周身忽然发出白色的光芒,鬃毛如蒸汽般散去,竟然变成了一位白衣青年。这不正是对她慷慨相助的那位公子吗?
南宫梁面色惨白,气息微弱,“我没时间向你解释!我受了箭伤,失血过多,我说几种草药,你到树林中寻找,也许我还有救!”
孟姜女按他所说的从树林中寻来草药,用嘴嚼成糊状,敷在他臀部的伤处。
“公子,你英俊高贵,还会法术,在我眼里你就象天人一般。为什么这样作贱自已,化身白马,供我骑乘?你让我于心何忍啊?”孟姜女低语垂泪,引得南宫梁心里阵阵怜爱。
“我那日见了你,心生爱慕,我愿为你作任何事情,别说作牛作马,哪怕牺牲生命,我也无怨无悔!”
“公子,你这是何必呢?想必昨夜天摇地动,长城坍塌,并非是我的真情感动上天,也是公子施法助我?”
南宫梁叹了口气,“我原想施法助你完成心愿,谁知却引来官兵,又让你陷入危险之中。爹爹说的对,我年少轻狂,只会惹事生非,本想帮你,谁知一次次害了你!”
孟姜女再次泪如雨下,紧紧抓住他手,“公子为我忍辱负重,还受了伤,此等恩情,唯有来生再报了!”
“我不求来生,只为今世能和你相伴朝夕足矣!”
“可是,可是我已成亲,心有所属。如今虽然我夫君已经亡故,我的心也随他死去,怎敢辜负公子的深情……”
清晨时分,南宫理和慕容兆相对饮茶,两人心情愉悦,气色极佳。山空鸟鸣,空气清新,不时传来两人开心的笑声。
“师兄,你自得了问鼎可有所收获?”
慕容兆微笑答道:“如此神物,玄机深奥,愚兄还在摸索之中,相信不久就会掌握其精妙之处!那么师弟是否参透上古神咒的玄机?”
“上古神咒,神之物,非常人能参透,我还需要很长时间。”南宫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金色的纸符,“那日我用纸符收了神咒,神咒消失后,此符变为金色,上面残余法力之强,超出我的想象,我正思考如何炼制此符。”
“神咒消失了?”慕容兆紧张地追问。
“师兄放心,神咒虽然消失,但小弟我日看夜看,早能熟记于心,我已将它抄录在书中了!”
正在这时,忽然有一人从外面飞跑进来,呈上一个竹筒:“刚才有人骑快马而来,请速呈给老爷!”
南宫理接过竹筒,一脸迷惑,他搓掉竹筒上的蜡封,从里面拿出一块绢布,只扫了几眼,脸色大变。
慕容兆接过绢布看完,叹了口气说道:“都说大师兄贪图富贵,如此看来,他从未忘记我们兄弟的情谊!”
“是啊,大师兄说他的长子镇远将军令狐云天,奉命监督修筑长城。前日夜里,忽然电闪雷鸣,地动山摇,长城倒塌了八百里。从现象看,是有人使用了我南宫家的‘惊天动地’符。一定我那逆子南宫梁,他一贯惹事生非,如今闯下大祸!”
“师弟莫急!”慕容兆赶紧安慰他:“大师兄信里说了,令狐云天赶到现场时,只有一名年轻女子,而且她承认是自己哭倒了长城,这事可能与梁儿无关!”
南宫理苦笑一声,“信里还提到一匹白马,一定是那逆子使用了‘化马符’变身。始皇帝身旁有很多能人异士,这事迟早会败露的。到时,我南宫家将大祸临头啊!”
“师弟别先乱了方寸!我们赶紧分头行动,找到梁儿,最好顺便抓住那女子,把她交于始皇帝,这样就能避免引火上身!”
南宫理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可惜这个逆子,法力尚浅,使用‘惊天动地’符这么强大的法器,估计损耗元气,恐怕要折寿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