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间者几日的明察暗访,终于找到了在石山深处的一个石洞里的火|药作。而此时,秦络也邀来卫慕巴桑,和他一起喝酒聊天。
卫慕巴桑感到受宠若惊的说道:“您是个大忙人,居然还有空和我喝酒。”
“最近不忙了,陛下也没再叫我去金宫议事,正好有时间,和老兄叙叙旧。”
卫慕巴桑想起了拓跋冽的话,对秦络说道:“陛下真是体恤老弟,让你能够忙里偷闲。不像我,忙完了变法,还得忙着修城,现在还要帮助陛下,监督火|药制作的情况。”
“可见,你现在是陛下心中能够委以重任之人了。”秦络明显的感觉到,拓跋冽对自己的疏远。看来,这段时间频繁的间谍活动,到底是让拓跋冽发现了端倪。
秦络心想,自己算是暴露了,只是拓跋冽为何还没抓自己,还不惩处吗?
“丞相才是陛下的心腹啊。”卫慕巴桑并没有察觉秦络情绪低落,他笑道,“我不过是一介降臣,能活命就不错了。”
“你是有才之人。”秦络客官的评价道,“的确,你武艺和军事方面有所不足,又因白沙部地处沙漠,落后贫穷,无法成为一个大部落。曾经,我和他们一样,一直以为你是随风倒的墙头草。不过我现在理解了,你是为了保护族人,宁愿自己受点委屈,和强权周旋。其实,你很有智慧,又熟知中原的文化。将来可辅佐陛下,做一代名臣。”
“谬赞了,谬赞了。”卫慕巴桑有些疑惑,一代名臣,不应该是秦络吗?
“这次请你喝酒,感谢你在变法中对我的帮助。”秦络举起酒杯,“我敬你。”
“多谢丞相。”卫慕巴桑急忙端起大碗,咕嘟咕嘟一口干了。
秦络看着他,果然草原上的汉子,酒量不错。还好,他在酒中,放了一些麻醉散。
“变法之事,不是一天两天,而在于长久的坚持。”秦络嘱咐道,“今后,还得劳烦你,帮我盯着变法后续之事,以防人亡政息。”
人亡?卫慕巴桑不懂为何秦络如此说,还以为秦络喝醉酒了呢。不过秦络的一字一句中,总有种托付后事的感觉。
秦络继续说道:“我们的陛下,性格冲动,脾气有时候也不太好。不过他对人真诚,有雄才大略。你辅佐陛下,让牧民过上好日子,让各部落都能团结。”
卫慕巴桑担忧的看着秦络,点点头:“这是为臣者应做的。”
“还有一事,拜托老兄。”秦络说道,“中原和项羌,百年来纷争不断,现在,楚国亡了,中原恐怕又会有大乱。不过陛下若想一举吞下中原,说实话,他吞不下。中原地广物博,人才辈出,楚国亡了,还有新的政权崛起。到时候,打得两败俱伤,则不好了。”
“秦络,我懂你的意思。中原的确很大,不是项羌能占领的。只不过陛下一心想要攻入中原,我恐怕阻止不了。”
“我不强求你,你见机行事,尽力而为吧。”秦络说道,“我真希望,有朝一日,项羌和中原和平共处,项羌人和汉人,亲如一家。”
“秦络……”卫慕巴桑有些哽咽,他也是经历了白沙部灭亡的悲伤,很能体会秦络刚刚经历南楚灭亡的伤痛。
“不说了,干杯!”秦络再次举杯,和卫慕巴桑一饮而尽。
卫慕巴桑两杯酒下肚,突然觉得有些晕眩,然后就趴在桌子上,睡死过去了。
秦络放下了酒杯,对卫慕巴桑说道:“我真没想到,临了临了,居然只能将后事托付给你。卫慕大汗王,秦某这一次欺骗了你,对不起了。”
等秦络从帐篷里出来后,柳长风早已备了两匹快马,等候多时了。
“怎么样,拿到卫慕巴桑的通行令牌了吗?”柳长风问道。
“拿到了,我们快去石山吧。”说罢,秦络上马。二人在草原上飞速疾驰。
柳长风带着秦络迅速赶到了石山附近,找到了制作火器的石洞。外面有着两小队士兵,拿着火把走来走去。可见,一般人没有通行令,根本无法靠近山洞。
秦络和柳长风下马,躲在暗中观察了一阵子。秦络说道:“你去找个地方藏起来,我一人去会一会那些守卫的士兵们。”
“你一个人?”柳长风有些担心,“你行吗?”
“我是丞相,又有通行令牌,他们不敢对我怎样。”
“可是……”柳长风问道,“他们就认出你了,将来……”
“我早就暴露了。”秦络淡然的笑了笑,“你不用操心后面的事情,先做好当下。按照之前我们指定的计划,等我过去引开士兵们,将工匠叫出来,山洞里面没有人后,你再进去放火。”
“好吧。”柳长风点点头,“你要当心。”
秦络拉着马,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石洞的门口,所有守兵纷纷拦住了他,见是丞相大人,守兵不敢直接赶走,只好恭敬的问道:“丞相大人,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事出突然,我只好跑一趟了。”秦络亮出了卫慕巴桑的通行令牌,“令牌在此,叫你们的长官出来见我。”
“是。”士兵急忙进山洞里通知上面的人,秦络在等待之时,细细看了防卫布置,心想拓跋冽至少安排了两百人,对这批火|药箭真是异常看重啊。
“末将见过丞相。”在秦络沉思之时,山洞守将终于露面了。
秦络拉过守将,低声说道:“金宫那边出事了,陛下下令,让你们带一些火|药箭,前去金宫。”
“金宫怎么了,难道有动乱?”守军一下子惊了。
“白沙部的余孽作乱,你先不要告诉其他人,以防军心不稳。眼下,我们最要紧的是救陛下。”秦络表现的十分焦急、担忧,“你带上所有守军,赶紧去吧。”
“是。”守将不疑有他,急忙招呼道,“兄弟们,赶紧拿上一百支火|药箭,跟我走。”
“秦丞相,您不跟我们一起去?”守将见秦络不动,感觉有些奇怪了。
深更半夜,秦络一介文臣独自前来,手里只有通行令牌,而无兵符。如此调兵,的确让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