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海渊看得出少年们的兴致不高，但这并不影响他讲课。
只见他手微微一抬，少年们并没有进入虚拟空间，周围的景象却发生了改变。
洁白的墙壁与课桌都消失了，但却没有进入虚拟空间的感觉，周围变成一片荒芜的大地，天空乌云盖日，说不出的压抑。
远方不时有爆炸声响起，玄气波动凌乱，沧溟他们惊奇的看向周围，这里是哪里？
“今天，我给你们上的第一课，便是天域的远古时期。”
顾海渊说道：“这里，便是远古时期的战场，这个星球，名荒，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庞大星球，在这个星球，所有的远古强者都在战斗，为了家族，为了领域。”
“荒古大战，历史有名的战役，也是这场战役决定了后来天域的格局。”
顾海渊说着，周围的景象也在变化，沧溟他们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一身黑袍，手持一把金色长剑，不羁的长发随风飞舞，那双眸子，金色的宛如龙之瞳。
他被数十位强者包围，哪怕知道只是虚伪的景象，但沧溟他们仍从那些人身上感受到了令人压抑的气息。
跨越时间界限，那是帝阶的气息，每一个人，都强大的不可思议，甚至强过沧溟从凌天身上感到的气息，堪比那天遇到的空帝。
但是，被包围的黑衣男子更强，他宛如一个黑洞，深不可测，哪怕被十位强者包围，他也从容不迫。
男子扬起手中的金色长剑，一剑落下，沧溟他们可能终身难忘的情景出现了。
一剑斩落，金色的剑芒刺破天地，火焰宛如火海，在这一刻淹没了一切，空间扭曲，玄气的力量不断爆炸，世界刹那间变成了金色。
沧溟他们也感受到了这股力量，屏住呼吸，金色的火海仿佛要从虚拟景象里冲出，将他们淹没。
火海闪耀天地，剑气飞舞，黑衣男子一人一剑，只不过短瞬间，便屠灭了数十位强者。
这种近乎于神的力量，让之前还漫不经心的少年们，全部都被深深震撼。
火海消失，男子站在空中，庞大的火焰之翼展开，他望向远方，那里有着更强的波动传来。
林逸天痴痴的看着男子的身影，双手捏紧了拳头，因为过于用力，白皙的指尖微微发白。
他认识景象中的男子，是他立下天道誓言，所要挑战的对象。
炎帝林兮！
“曾祖，居然如此强大吗？”
林逸天默默想到，这种强大，让人绝望，他真的可以超越这样的曾祖吗？
顾海渊将少年们的震撼看在眼里，不说是他们，这些万古留下的记忆景象，他无论看几次，内心都会被触动。
“那是林兮，万古时期的一位豪杰，直到如今，也有着关于他的传说在流传。”顾海渊介绍道。
沧溟他们更加惊讶了，同时看向林逸天，这就是他要挑战并且超越的对象吗？面对这种强大的人，真的可以吗？
终于知道当时林家的曾祖怎么会如此反对林逸天做出那样的事情，他们明白林兮的强大，也正是如此，才会将他视为神话，别说超越，就连比肩都不敢想。
林逸天面色有些苍白，但眼中的坚定之色却更加浓郁。
顾海渊不明白少年们为什么会看向林逸天，或许是因为那是他的曾祖吧，这时候，景象再次发生了改变。
这次是一名女子，风华绝代，红色的长袍穿在身上，宛如骄傲的凤凰，而她的脚下，所踏的，是一只遮天蔽日的火焰朱雀。
而女子的对面，是一位嘴角带着玩味笑容，面若冠玉的俊秀男子，他身上散发着霞光，宛如天上人。
在朱雀面前，男子显得渺小，但他身上的气息，却让天地都颤抖，他不过站在那里，力量慢慢散开，空间竟是承受不住，一道道裂缝崩裂开来。
比林兮还要强大，这位男子是谁？
似乎看出了少年们的疑惑，顾海渊解释道：“他叫幕凡，夜幕的幕，不凡的凡，是我们的老校长，也是第一代天帝。”
顾海渊说出这话的时候有些激动，目光狂热的看向景象中的男子。
“老校长？”
沧溟他们对天座学院多多少少有些了解，而幕凡的名字，他们绝不陌生。
这个天座学院的创始者，在天座学院的中央都有着他的雕像，他的名字，比林兮还要出名，如果林兮是神话，那么他就是神话当中的神话。
他是幕凡，天帝幕凡。
何为天帝，这是一个让人仰望的封号，这里是天域，也只有天域最强大的人，才能被称为天帝。
一域之帝，一界之帝，一世之帝。
这时，景象当中传出来了声音。
“你真的要和我打么？姬淋琳。”
这是幕凡的声音，没有想象中的狂傲不羁，也并不清脆动听，那清淡的声音，如清晨的薄雾，仿佛风一吹，就会飘散。
他说话的时候，表情也很随意，但是他的目光却并没有看向眼前的少女，而是毫无焦距的看向远方。
姬淋琳，也就是站在朱雀背上的女子，就如她的美貌，她的声音也宛如天籁，“从小时候开始，我就说过了，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
声音很平静，仿佛被什么阻挡，沧溟他们看不清姬淋琳此时的模样。
“这样啊。”
幕凡眸子低垂，他的一举一动，都没有帝者的霸气，反而像是一个简单的凡人。
他抬起手，就当要动手的时候，幕凡突然眉头一皱，“看来，你我一战，是打不成了。”
姬淋琳就要发问，就在这时，被乌云遮蔽的天空，突然裂开一道庞大的裂缝，仿佛将整片天空都撕成两半。
裂缝的当中，是无尽的黑暗，一种极度妖邪的气息，从中传出。
“这是什么？”姬淋琳的声音有些惊恐。
“终究还是来了啊。”
幕凡嘴角扬起一抹笑容，“真好，也没有什么对手。”
说完，他的身后，一对空间之翼展开，甚至没有捕捉到他的动作，整个人就消失在原地。
随后，空间一道接着一道的裂缝炸开，幕凡的身影一路向着裂缝冲去，速度快的惊人，沧溟他们看不到，却能感受到那股势不可挡的气势。
“天座！”
突然，幕凡的声音，在这片天地里响彻。
轰轰轰！
一道道爆炸声传来，数道身影，从大陆的各个方位，突兀脱离地面，与幕凡一起，向着那庞大的裂缝冲去。
其中，有狂傲的声音传来，“哈哈哈，终于有机会大战一场了，外域的魔崽，给我纳命来。”
有一道声音回答道：“哈，龙尧，以你的实力，可别给我死在了那里。”
这是林兮的声音，他居然也是天座之人。
“哈哈，兮小子，照顾好你的媳妇就行，你们夫妻，可别陨落了啊。”
“屁话，劳资可是要创下林家，踏破天域的，怎么能死在那里！”
“哈哈，那到时候，你我比比，是谁的杀敌多。”
“好，比就比！”
幕凡的声音响起，他已经冲到了裂缝的面前，接着毫不犹豫的融入那黑暗当中。
“多少人去，多少人回！”
他的声音，再次响彻天地。
“愿与校长一起，征伐外敌！！”
天座众人的声音，震破云霄，他们带着万丈豪气，冲入那黑暗的裂缝当中。
后来，景象又一片模糊，变得一片黑暗。
“这便是万古时代记录的黑暗之初。”
顾海渊的声音在这一刻响起，“老校长带着天座学院的各位元老，征伐外敌，最后的结果却无人得知，这黑暗之初的战役，在历史上没有记录任何的结果，只知道，最后是我们天域存活了下来。”
夏天齐问道：“那还有问题吗？明显是我们赢了吧。”
他此时被那些豪气所感动，整个人都有些热血沸腾了。
顾海渊却是摇了摇头，“错了，因为自黑暗之初之后，就再也没有关于老校长和各位英雄的事迹流传下来，并且在域外也诞生了新的种族。”
叶凝寒说道：“是魔族吗？”
顾海渊赞许的点了点头，“看来你们对于历史也并不是一无所知，没错，就是魔族，之后天域与魔域不断展开战斗，虽然战役无数，但并没有哪方占到优势，一直僵持到了现在。”
珞邪好奇的问道：“老师，万古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时代啊？为什么景象中的那些英雄会这么强大，而又如此年轻。”
顾海渊微微一笑：“这就是你们所要学习的知识了，万古便是远古时代，那是天域的诞生之初，天地玄气都是最崭新的，也是最浓郁的，在那个时代，天才满地走，比如今任何一个时代都还要强大。”
“后来的时代，可谓是一代纪元一代主宰，但是每个纪元的主宰，都不如万古时代的天才，后来时代的主宰，在万古，只不过能算是优秀而已。”
这句话无疑是惊人的，万古的强大超过了沧溟他们的想象，就连一个纪元时代的主宰，在那里都不过算是稍强的天才吗？
可是主宰便是百级，难不成万古时代的人，都是一堆百级吗？
那么百级成神这个定律又怎么解释？
沧溟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那么老师，主宰便是百级，难不成，万古时代真的有一堆百级吗？他们为什么没有成神呢？”
身为神界少年，沧溟与齐天清楚，的确会有着超凡的强者飞升到神界，但景象中的战场，又绝对与神界扯不上关系。
为什么成为百级之后还能存在于大陆，天域的规则应该是排斥百级的存在的吧。
所谓的纪元之末，主宰降临，也是因为那个时候，是神界门槛向世界打开的原因吧。
但如果真如顾海渊所说，那么万古到底怎么解释?
顾海渊对于这个问题并不惊讶，他继续说道：“你们可知道，万古，到底有多么久远？”
沧溟等人摇头，他们确实没有了解过。
顾海渊叹了一口气：“虽然嘴上念着万古万古，但真正的万古，可不止有万那么简单，黑暗之初之后的黑暗时代，所有的记录都被截断，那时的历史，没有任何的记载。”
“所以没人能说的清楚，万古到底有多么久远，你问的问题确实不错，万古的确有着一堆百级的存在，但他们并没有成神，那时的规则，似乎没有百级限制。”
叶凝寒惊讶的问道：“难不成百级之上还有更高的境界吗？”
顾海渊摇头：“不知道，这个问题没有清楚的答案，百级的之人，早已不存于世，所以也没有人会为此解答，只有接触到那个境界，才能知道真正的答案。”
“至于万古的规则问题，历代的历史学家们有着一个大胆的猜测，或许那时候的万古……”
“并没有神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