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可见到我时,向我道了歉,说昨晚说的都是醉酒之后的胡话,不要当真。
我故作轻松的说:“没事的,我不会放在心上的,要是当真了,昨晚说不定我会做出过分的事。”说完我坏坏的对着程可笑。
其实酒后的醉话我又怎么可能当真呢,那时一个人说了连自己也不清楚的话,但那恰恰是一个人内心真正的独白,如果我懂你我会把那些话当真,并记在心里,可我现在只会把那些话当成玩笑话,一笑而过。我还是会等待叶子,我希望程可能够明白我内心真正的选择,在内心深处把我当成她的一个哥哥,而不是别的。
如果这是我们各自的宿命,就让我们学会坦然接受吧。
山河和伊伊依旧还在僵持着,伊伊还是不肯原谅山河对自己的欺骗。山河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是一直这样下去,爱的力量也会消磨殆尽。所以他便约了我,想找我倾诉。
当山河见到我时十分的忧郁,脸上泛不起一丝的开心,我开玩笑似的说:“你现在整个人就像一个忧郁王子,这才多久就把你折磨成另外一个山河了。”
山河终于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说:“你要是我估计现在也会变成这个样子,那么多天过去了,我一直在努力的争取得到伊伊的原谅,但伊伊依旧不为所动,说我对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说我不应该瞒着他,我知道,她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儿。”
我说:“那就让她过去呗。”
山河说:“你说的那么简单,谈何容易。”
我说:“你再给伊伊点时间,我觉得伊伊现在需要用时间来平复自己的内心。她那么的爱你,不会不原谅你的,再说你当时之所以那样做也有苦衷。”
山河无奈的点了点头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我真害怕这等待没了期限。”
我安慰山河说:“放心吧,伊伊不会让你等太久的,说不定明天想通了就会原谅你了,不像我连叶子在哪都不知道。”
山河反问我:“叶子不会到现在都没有联系你吧?说不定还不到时机。”
可这时机是什么时候,我还要等多久呢?
叶子,你要这样消失到什么时候呢?以前觉得山河和伊伊的相爱那么的不容易,可现在我也觉得我是那么的无助,无助到自己站在一个十字路口,不知道该走向哪个方向。
我对山河说:“你有没有恨过我?要是我没有多嘴,你和伊伊现在肯定还守着彼此,没有波澜。九年前要是没有我,你肯定会十分幸福的享受这自己父母的疼爱,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而变得那么不尽人意。”
仿佛九年前的往事又在山河的脑中勾勒出来,他的眼中泛着泪花,说:“曾经恨过,但现在已经看开,我不后悔和你做朋友,人各有命。之前我不信命,现在我开始信命,我相信命运里所有的东西,有些东西不是你的,你终究不会得到。有些事情过去就是过去了,有些人逝去就逝去了,活着的人还是要向前走的,为了过去伤了自己,那可不划算。”
山河像是看破了红尘一样,和我说着这些。宿命是什么?有时我们敌不过的年少轻狂,曾经以为只要努力就可以得到我们想要的,包括叶子,可是慢慢的生活让我失去了判断力,在这个人,这件事中,我乞求命运会给我带来意外的惊喜。
我叹了口气对说:“你也别太悲观了,你得相信自己,你和伊伊那么深爱,在那么苦的时候,命运都不会让你们分开,这次肯定也不会拆散你们的。”
我这话是对山河说的,也像是多自己说的。
山河这时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说:“放心吧,我没那么脆弱,我就是抱怨一下,经历过那么多事,我认定的人,绝不放手。只是你和叶子,到现在也见不上面,你打算怎么办,继续这么等下去,还是考虑接受程可。毕竟程可对你一往情深,她之所以选择留在这个城市多半也和你相关,她根本就不爱邱平。”
当有些人离开我们渐行渐远时,我们总是喜欢接受现实。现实的好处就是你看得见,摸得着。我们徘徊者,茫然着,内心纠结,可为了追寻自己喜欢的那个人,我只能对程可说抱歉。若是爱她,我伤害的不只是一个人,还有叶子和我。
可是叶子我该怎么寻觅你的踪迹呢,自己的父亲所犯的错,你又何必这么的在意?我不会在意你的这些,你要是在乎,那我可以带你逃离这个城市,逃到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我们相爱到老,不去理会这人世的烦恼。
若没有你,我一个人在这个城市该怎么支撑信念?
山河和我聊了许久才分开,分开是我向他喊道:“你和伊伊一定要加油,我等你的好消息!”
在回家的路上我给伊伊发了一条长长的微信:山河之所以对你隐瞒,有他的苦衷。他太爱你了,没别的选择,他想让你幸福,你也要站在他的角度上考虑一下。你还记得那次割腕自杀吗?要不是山河打开了你和程可的视频聊天,我们不能及时赶到,或许你已经抢救不过来了。他真的很在乎你,试着原谅他一次吧。要是你不肯原谅他,那他又该怎样选择在这个城市唯一的爱人,他已经失去了父母,他不能再失去你。
伊伊立即给我回了信息,她说:我之所以那么的不能容忍他对我隐瞒,或许也是因为我太爱他了,太爱一个人便不想对方对自己有任何欺骗,哪怕有苦衷的欺骗,即使欺骗,也不能选择这样极端的方式伤害对方。
我听的出伊伊其实也放不下山河,也想原谅他,只是现在心里还过不去这道坎。生活中总是有些事会让人纠结,让人不明白,既然这样就糊涂一次吧,何必计算得那么清楚呢?尤其是爱情。
只是叶子此刻又在哪里哭泣呢?哪里才是我的归宿呢?是那些甜蜜的过往,还是那些随风而逝的日子?
我又坠入了对叶子的无限的遐想中,我想象叶子此刻在向我走来,手里捧着玫瑰,眼里噙着泪水。她望着我说:“木子,对不起,让你牵挂这么久,以后我再也不会不辞而别了。”
我为她擦了擦眼中的泪水,第一次亲吻了她的双颊,那双颊上留下的泪水痕迹,让我无比心疼。叶子不怕,你这不是还有我吗?我不会计较那些过去的,让我重新开始吧!
叶子紧紧地抱着我,那是一个受尽委屈后迫切需要一个爱人拥抱的女人,她就这样抱着我,等我回过神来,却发现噙着泪水的只有自己。我想此刻不要醒来,我怕醒来的世界没有叶子,我怕叶子不会向我走来,我怕这所有的一切都只存在想象中。
我怕……
我真的好怕……
要是没有叶子,那样的生活又有多大意义呢?
叶子,叶子,叶子,我呼唤着你,你能听到吗?要是你听到了,请给我回句话,好让我知道,你过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