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我去A大学找叶子,叶子一直在逃避我。在路上行走时也不再牵我的手,更不会和我并排走在一起。我安慰自己,叶子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她这样做只是为了减少对我造成的伤害。
或许一直以来都是我的一厢情愿,叶子根本就求没有对我讲出你内心的真实想法,她当时之所以向我表白或许是因为我给他带来的感动,让她分不清爱情和感动,所以才错误的向我表白。而现在,她理清了当时所有的情绪,才会如此想和我分开。正像程可所说,我和叶子是没有可能在一起的,悬殊太大。
我拉住了叶子,让叶子停下。我说:“叶子,要是你看不上我,觉得我们不合适,你说出来,不要这样和我暧昧不清,让我对你一直抱有幻想。要是你讲出来,觉得我打扰了你的生活,我会马上离开,绝对不会再纠缠你。”
叶子用力的挣脱了我的手说:“好,你不是要我讲出来吗?让我和你说明白吗?我今天就把一切和你明明白白的说了,我们就此做个了断吧。从一开始,我就是在玩弄你的感情,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你难道感觉不出来我们之间的差距吗?你是农村来的乡巴佬,一辈子,在这个城市也不会走出来,也没有任何的出路,而我出生的环境要比你优越上百倍,我从小就被娇生惯养,怎么会嫁给你?要我嫁给你跟着你吃苦吗?你别做梦了!”
那些刺心的话从叶子口中说出的时候,我的心变得僵硬,我的耳边嗡嗡作响。我在想那些话是不是从一个叫叶子的女人口中说出来的,我之前还安慰自己说她是有难言之隐,原来那是我的错觉。程可劝我劝得很对,一切都是我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是。
那些从叶子的口中被不假思索说出的话,像一把利刃直直的插入了我的脏,那些血凶我的身体中流出,我没有感到疼痛,我只是有些麻木。我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戏也该散了。
我顿时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我是该挽留,还是该勇敢的走开。还没等我做出选择,叶子便离开了。那个背影让我觉得如此陌生,从前的自以为是原来只是一厢情愿,没有一刻是真实的存在,我的内心有些崩溃。
整个世界好像要崩塌下来,我之前对爱充满的所有勇气都荡然无存,我像个丢失了心爱的布娃娃的孩子一样在路边哭泣。
邱平的到来打断了我的哭泣,他是来接程可的。“你怎么了?”他关心的问我。
我用手指了指心脏说:“这里不舒服。”
邱平若有所思地说:“你是不是和叶子闹矛盾了?”
我点了点头:“不是闹矛盾,而是要分手了。”
邱平显得很吃惊:“什么!你们两个感情不是一直都很好吗,怎么会分手?”
我说:“我以为她是有难言之隐要和我分开,可是当她说出那些决绝的话之后,我终于明白了门当户对对于两个恋爱中的人是多么重要,以我的条件确实配不上叶子,我认命,可是我还是放不下叶子。我还是认为她一定对我隐瞒了一些事情,只是她不方便说出口,想故意通过这种方式让我死心。”
邱平说:“也许吧。”
原来爱一个人真的只是一种感觉,如果足够爱一个人,再多的缺点也会不复存在,再多的伤害也会认为对方有难言之隐。
邱平接过程可之后执意要请我吃饭,热情得让我无法拒绝。再说我当时心情有些失落,也需要找个人好好喝点。
不知道当时是不是喝得有点多,我开始什么话都说,我抱怨自己的出身,为什么我会出生在一个比较穷的农村家庭,要是我也是富二代,我也不会被甩,然后泪水便再也止不住。
程可劝我说:“木子哥,你也别太伤心了,叶子这么势利,你和她分开也是好事,至少能看清她的真面目。”
我满嘴酒气,含糊不清的训斥程可:“你凭什么这么说叶子,你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叶子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要不她肯定不会说出那样的话,她那么的体贴人,怎么可能会真正伤害一个人。
我确信我当时有些不可理喻,程可和邱平认为我中毒太深,无法释怀。可我却始终相信,相信我坚信的没错,我要让她说出真相,即使不能重归于好,我也要知道叶子是否真的爱过,爱可以没有结果,但至少爱过。
可是她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有什么事情不能拿出来说吗?她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是在疼痛时的止疼药吗?
桌上的酒瓶越积越多,我让服务员继续上酒,今晚我要忘记一切,不醉不归。如果酒精可以为爱疗伤,那今晚就是终点,可醉酒之后的话,又怎能让人信服。
我如愿以偿,喝得天昏地暗,我再也记不起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清醒或糊涂,都统统抛到脑后。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是几点,但在我的床边放着叶子的书包,顿时我的大脑短路了,这一切似乎都联系不到一块,我努力的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却没有任何结果,只记得昨晚我喝了太多,之后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不一会儿,叶子进来了,看我醒来,向我微笑了一下,用手抚摸我的脸,于是我之前对于她的怨恨顿时烟消云散了。叶子说:“木子,不要为了我折磨自己,这不值得的,你要好好的。”
可是叶子,你要离开我,我怎么能够好好的,自己喜欢的人抛弃自己,那种感觉你体会过吗?
叶子起身要走,我用手抱住了她,我说:“叶子,不要离开。如果你要离开,就带我一起走吧,我的生命中不能没有你。”
叶子没有回头,可我却听到了她在抽泣,泪水瞬间在我俩的眼中流出来了,她扭过头来抱住了我的头说:“木子,其实我也不想和你分开,之前对你所说的狠话也并非我本意,可是没有办法,没有结果的爱情,长痛不如短痛。”
我说:“我们都没有勇气去尝试,去争取,怎么现在就说没有结果呢,说不定会有奇迹呢!你是怕自己的父母永远都不会给你祝福吗?我相信只要我们真心坚持,他们肯定会改变心意的。”
叶子摇了摇头说:“你所说的只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不是我们努力就能改变的。”
我有些疑惑,到底是什么原因呢,会让叶子有这么大的压力。
叶子说:“明年我毕业之后,我们全家都要移民美国了,不会再回来。我的父亲也帮我申请了美国的一所大学的研究生,我不想到时再做了断。我想,既然我们以后走的路不同,注定走不到一起,那就不要再纠缠,所以我才会对你说出狠话,让你对我不再有所期待,对我死心。可是没想到你对我的爱那么深,而我也做不到放弃你,所以当昨天程可给我打电话说你因为我的离开而喝得烂醉时,我不顾一切的又回到你的身边,我知道我放不下你。”
说完这些,叶子像是内心的压抑得到释放一样,放声痛哭,或许世间从来都没有一种叫做感同身受,我理解叶子,可我却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爱她,守护她。
我轻轻地擦去叶子脸上的泪水,她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说不出话来,任凭我为她擦拭那些伤口,为她疗伤。
我问叶子:“要是我选择留在这个城市,你会选择留下吗?”
叶子深情地望着我,没有回答。
我接着说:“叶子,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活在这没有人情味的城市,我们都一直努力证明给别人一些东西,却从来没有想过为自己活一次。我从十八岁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直到今天,一直活在束缚中,让我们这一次勇敢一些吧,挣脱所有的束缚,让那些世俗的眼光都见鬼去吧!”
这些话压在我的心中很久很久了,当我说出来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叶子说:“我们可以吗?我们的努力会有结果吗?”
我点了点头说:“一定可以,只有把握住自己的幸福,人生才是最有意义的。”
叶子像一个备受鼓舞的战士一样,对未来充满信心。我们之前所有的不悦和煎熬都已过去,生活又再次充满了阳光。
我握住叶子的手手说:“不管我们的曾经如何,从今天起我们重新开始,好好的为自己的爱情而活。”
叶子再次抱紧了我,我感到我的心很暖很暖。
雨过天晴,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