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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你能收的了场吗

已经很久没有去看过山河了,我想知道他最近过得好不好。于是我给伊伊打了个电话,说我和叶子准备去看看他们。

电话中感觉伊伊已经摆脱了抑郁的困扰,声音听起来也很有幸福的气息。或许对于现在的伊伊来说,终于能够名正言顺的和山河在一起,自己的家人也终于在她的极端反抗中默认了山河,这都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换做是我,我也会兴奋不已,我问叶子,如果换做是她会怎样。

叶子说:“没有这个可能,因为我们都答应过彼此我们都好好的!我不希望你也会像山河一样失忆,要是你失忆了,那关于我两个人共同的记忆只有我一人知道,那样对我,你忍心吗?”

我摇了摇头,叶子这么一说我又觉得伊伊的此刻表面所流露出的幸福或许只是伪装那些曾经美好与痛苦只有她一人在回忆,而山河却再也记不起来,只能在一个没有记忆的世界中游荡,她的好,她的坏,她为他所流下的每一颗泪水,他浑然不知,甚至她为他选择轻生,他都不知为何,没有丝毫的感动。

我希望山河可能快些好起来,有一天能记起所有的事情,那样伊伊就不会如此的在属于他们的记忆里感到孤单了。

可伊伊却说,她希望山河永远活在没有记忆的生活中,要是山河找回了记忆,她不知道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一直守护,自己的亲人还能不能因为心疼她而继续让山河呆在他们家。

伊伊很明白,自己的父母若不是因为心疼自己,怎么会允许山河住进他们家中。他们之前那么的反对自己和山河相爱,说什么门不当户不对。我笑笑,心想,门当户对不应该是我们相爱的必要条件,而仅仅是补充。如果我们爱上一个人,是不应该计较这些的,一辈子很长,若是仅仅因为门当户对而勉强的走到了一起,终究会有一天分开。

山河永远不知道伊伊因为他而遭受的困难,他一个人坐在轮椅上,一天到晚地坐在窗边,望着天空不断变化,然后落泪,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想起了某些伤感的事情而落泪。

我问伊伊山河的近况,伊伊叹了口气说:“顺其自然吧。”过了那么久,我相信伊伊已经学会接受现实了,即使不接受,现状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墙上挂着几张照片,我走近一看,是伊伊的父亲和叶子的父亲的合影。对此,我很是好奇。伊伊像是读懂了我的心思似的说:“这是几年前父亲和叶子的父亲在一次酒会中拍的,他们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了。

对此我一无所知,叶子之前也并没有向我提及此事,我望向了叶子,叶子反问:“你也没问过啊。”等于给我做出了回答。

成人世界的老交情我始终认为或多或少是有一些利益关系在里面的,若是没有怎会维持这么久,爱情还有七年之痒,更何况友情。

过了一会儿,我对伊伊说:“我推着山河去楼下散散步吧,总是这样呆在家中也不好。”

伊伊开开玩笑的说:“那就带他去吧,说不定你带他遛一圈,记忆就回来了。”

我知道伊伊虽然是在给我开玩笑,到那却是藏在她心中的真实想法,明明说已经接受了现实,但是哪怕有一丁点的希望就又会把她心中的那团火燃气起来。

伊伊和我聊天说过好几次希望会出现奇迹,山河能想起她,想起从前,在她的内心是多么的希望山河能找回记忆,曾经与未来,又有哪个相恋的人不想与对方分享呢?

我推着山河在楼下慢慢的活动,今天天气晴朗。前几日十分严重的雾霾也慢慢地散去了,空气质量为优。我自言自语道:“这么好的天气,要是山河还像以前一样多好,那样我们就可以去郊游了。”

突然,我发现山河落泪了。于是我赶紧给山河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可此时眼泪却再也止不住。山河抱住了我,我有些不知所措,难道山河又犯病了。我赶紧掏出手机准备给伊伊打电话,此时山河却夺过我的手机开口说:“木子,别打了。”

我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我望着山河,山河也望着我,那种感觉就好像许久未见面的朋友在街头偶遇,欢快地和你问了声好,你却觉得不可思议。

我问山河:“刚才是你对我说话了吗?”

山河使劲地点了点头。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让我理不清头绪,这是为什么?难道山河早就恢复记忆了吗?恢复记忆却没有告诉伊伊,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但我还是相信山河这不是有意而为之,于是我故意说:“山河,你居然会恢复记忆了!伊伊的话可真是灵验,说溜一圈你兴许就能找回记忆了,没想到还真应验了!我们赶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伊伊吧,你知不知道,她因为你变成这样受了多少苦?”

我刚起身要走,山河拉住了我说:“木子,答应我,这件事不要告诉伊伊,我就想这样一直守在伊伊身边。其实我不是找回了记忆,而是压根就没没失忆,失忆只不过是我自导自演的一场戏,我想通过这种极端的方式让伊伊离开我,因为我不想伊伊因为我们的爱情让她失去的太多,甚至不惜和家里闹翻,这对她不公平。所以那天我在医院醒来的时候,我无比清醒,是我以死相逼医生,让他在在我的诊断书上写下失忆。这期间发生的一切我都知道,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到今天这种地步。伊伊不但没有离开我,还把我接到她的家中细心照顾我,现在我觉得这种状态很好。要是现在说出实情,伊伊肯定会受不了这种打击,万一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收不了场。

此时,我觉得天昏地暗。原来这一切都是山河的安排,都是山河有意为之。整个世界都变得不真实起来,这种狗血的桥段,居然真真实实地发生在我的身边。我握在手中,可以触摸,却无法置信。

山河接着说:“我知道这一切对伊伊,对你们太残忍,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要是我不这样去做,伊伊还会因为不能得到家里的理解而沉浸在巨大的痛苦当中,我也不希望她为了我断绝她和家里的关系,我做的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伊伊,为了我一直守护在伊伊身边。

我有些激动地说:“山河你好糊涂啊,你说这一切都是为了伊伊,可你也看见了了,你这样做,她快乐吗?为了你他患上了抑郁症差点自杀,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你想通过这种方式,利用伊伊父母对女儿的疼爱,让他们对伊伊妥协,把你带到家里来,并且细心照顾你,可是 哪一天他们要是知道了,你觉得你收得了场吗?”

山河有些不悦的说:“正是因为收不了场,所以我才让你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你难道想要把这一切都说出来吗?我告诉你是因为我信任你,可对如今你也质疑我这样做,真让我有些伤心。我现在真后悔把这些事告诉你,这件事情只要你肯保密,就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山河和伊伊,从相遇,相知到相爱,如今发展到今天这一步,我都见证过。曾经两个人纯真到只要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爱情,就认为可以感动一切,今天看来只是自不量力。如今山河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守护在伊伊身边,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无奈之举。

我又想到了我和叶子,我们的未来究竟会以什么样的状况发展呢?

我忽然变得沉默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山河。我是该装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还是如实的告诉伊伊。事情总该有个合理的处理方式,我没了主意,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我只是对山河说:“山河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出来的时间太久,我怕伊伊担心。”

我的心情莫名的沉重起来,那些我们曾经为爱受过的伤,曾经犯错的过往,像一幅画一样在我面前清晰的展现出来,是那么的让人纠结心与痛。

这一切对于伊伊来说都不公平,可是如果我说了实情,难道就对伊伊公平吗?到时候她的父母肯定会因此不再让山河留在这里,也会对伊伊造成很大的打击,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唯有将错就错。

当我和山河回去时,看到了伊伊,我欲言又止,我想告诉伊伊山河没有失忆,那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划的一个骗局,你不用太难过,你所做的一切那个叫山河的男人都记在心里。

我看了一眼山河,山河坐在轮椅上不停地落泪,我知道他的心中也承受了不少的心理压力,那些事情的真相我又怎么能说出口,即使说出口,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是一个不相信宿命的人,我相信世间美好的东西,只要我去努力都会得到。可我看见伊伊和山河,才看透宿命是我们谁都不能逃避的一条必经之路。年轻的时候我们不愿去相信,当我们懂得时却已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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